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研究

doi:10.18306/dlkxjz.2023.08.016

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研究

刘丽梅^,, 吕君^,^*, 焦凌云, 何少聪, 李英杰

内蒙古财经大学旅游学院，呼和浩特 010070

Effects of rural tourism demonstration county establishment on the adaptability of farmers and herders to tourism

LIU Limei^,, LV Jun^,^*, JIAO Lingyun, HE Shaocong, LI Yingjie

School of Tourism,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Hohhot 010070, China

通讯作者: *吕君(1972— )，男，汉族，内蒙古赤峰人，博士后，教授，主要从事旅游发展与管理研究。E-mail: lvjun2006@sina.com

收稿日期: 2023-03-29 修回日期: 2023-06-12

基金资助: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9XMZ074)

Received: 2023-03-29 Revised: 2023-06-12

Fund supported: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19XMZ074)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刘丽梅(1972— )，女，汉族，内蒙古额尔古纳人，硕士，教授，主要从事资源开发与环境管理研究。E-mail: liulimei2000@sina.com

摘要

乡村旅游作为促进乡村振兴的重要引擎，是提高乡村居民收入、增进民生福祉的重要抓手。从微观视角分析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效果，能够为乡村旅游示范县建设提供决策支撑。论文以内蒙古五原县和伊金霍洛旗为案例地，基于社会—生态系统理论构建乡村旅游示范县效果评估体系，在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乡村旅游地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进行综合评价。并进一步将案例地分为景区景点依托型和生态休闲农业型2类，农牧户分为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和纯农牧户3类，对2类乡村旅游地、3类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进行对比评价。研究结果表明：① 在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过程中，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总体效果达到了“良好”水平；② 将案例地分为景区景点依托型和生态休闲农业型后发现，前者农牧户参与旅游的适应性高于后者，即景区景点依托型>生态休闲农业型；③ 将农牧户进行分类后发现，旅游专营型参与旅游的适应性最高，旅游参与型次之且与旅游专营型差距很小，纯农牧户最低且与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差距较大，即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纯农牧户。论文将乡村旅游地农牧户作为政策利益主体纳入效果评估体系中，拓展了绩效评估的理论模型和参与旅游适应性的研究视角，并可为乡村旅游示范县的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关键词： 旅游适应性; 效果评价; 农牧户; 乡村旅游示范县

Abstract

The main purpose of establishing a rural tourism demonstration county i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economy and increase farmers' employment and income.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continuous expansion of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scal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social-ecological systems is threatened. Adaptation is one of the key components of a social-ecological system, which enables the system to respond to environmental changes and threats in advance, and make timely response to changes and threats. In this study, we took Wuyuan County and Ejin Horo Banner as the case study sites. First, based on the social-ecological system theory, an evaluation system of the effect of rural tourism demonstration counties was established, farmers and pastoralists in rural tourism areas were included in the evaluation as the main stakeholders of policy interests, and the external policy interference caused by the establishment of rural tourism demonstration counties was taken as the adaptive object. The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was used to comprehensively evaluate the effect on the adaptability of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of farmers and pastoralists in rural tourism areas. Second, the case study sites were divided into two types: scenic spot-dependent type and ecological leisure agriculture type, and the farmers and pastoralists were divided into three types: tourism specialized type, tourism participating type, and pure farmers and pastoralists. The effects on the adaptability of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of two types of rural tourist sites and three types of farmers and pastoralists were compared and evaluat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overall effect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rural tourism demonstration counties on the adaptability of farmer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has reached a fair level. 2) The evaluation results of tourism adaptability of farmers and pastoralists dependent on scenic spots and ecological leisure agriculture are as follows: scenic spot-dependent > ecological leisure agriculture. 3) The evaluation results of the adaptability of tourism specialized, tourism participating, and pure farming and pastoral households'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are as follows: tourism specialized > tourism participating > purely agricultural and pastoral households.

Keywords： tourism adaptability; impact assessment; farming and pastoral households; rural tourism demonstration coun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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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用格式

刘丽梅, 吕君, 焦凌云, 何少聪, 李英杰. 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研究[J]. 地理科学进展, 2023, 42(8): 1651-1666 doi:10.18306/dlkxjz.2023.08.016

LIU Limei, LV Jun, JIAO Lingyun, HE Shaocong, LI Yingjie. Effects of rural tourism demonstration county establishment on the adaptability of farmers and herders to tourism[J]. Progress in Geography, 2023, 42(8): 1651-1666 doi:10.18306/dlkxjz.2023.08.016

乡村旅游作为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推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了动力，拓宽了农民增加经济收入的渠道。2020年，全国乡村休闲旅游共接待26亿人次，实现营业收入6000亿元，带动就业人口1100万，并使800余万农户受益^①（①数据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http://www.moa.gov.cn/xw/bmdt/202111/t20211118_6382484.htm)。）。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增强脱贫地区和脱贫群众内生发展动力，而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是“十四五”期间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重要举措，建立乡村旅游示范县能够有效推动乡村旅游发展并促进当地农民就业增收。因此，开展乡村旅游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抓手，是加快农村现代化建设的有力支撑。然而，在建立农村旅游示范县的过程中，随着乡村旅游发展规模的不断扩大，大量外来资本的不断涌入对当地资源构成了威胁。乡村旅游市场参与者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使当地的农牧民逐步被“边缘化”，在发展中处于不利地位。乡村旅游示范县建立的目的在于带动乡村经济的发展和促进农民就业增收，同时农民生活的健康发展又是推动乡村旅游示范县建设的主要动力和依据，若农民利益受损势必将削弱乡村旅游示范县设立的效果。因此，在乡村旅游示范县的建立及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探索以农户作为政策利益主体对旅游发展的适应性如何具有重要的现实和学术意义。

由于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政策是在中国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制定实施的，极具中国特色，故该领域的学术研究以中国学者居多。国内对于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3个方面：第一，乡村旅游示范县构建的效率评价及其对农业生态效率的影响研究方面。胡平波等^[1]运用SBM模型测度了农业生态效率，发现乡村旅游示范县区域的农旅融合会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王铁等^[2]使用空间自相关、核密度等空间分析方法，分析了山东省乡村旅游示范单元的空间分布类型、分布密度等。第二，乡村旅游示范县在战略对策和规划设计的研究方面。王黎等^[3]以四川省乡村旅游示范村为研究对象，通过对乡村旅游助推精准扶贫的机制探索，提出构建乡村旅游示范村、打造特色场景优势的指标体系；马瑛等^[4]基于产业、生态、生活等维度，运用层次分析法构建旅游振兴乡村发展绩效的评价体系，并依据评价体系对太原市王吴村的乡村振兴绩效进行了评价分析。第三，乡村旅游示范县的绩效评估研究方面与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对农村经济和农民增收的影响。黄祖辉等^[5]研究发现，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县政策会助推当地农村居民年人均收入提高3.04%，尤其在乡村旅游资源禀赋越好、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政策的增收效果越好；李彬彬等^[6]基于2007—2016年中国县级面板数据，以2010年全国首批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县的设立做为政策冲击时点，并采用PSM-DID方法探究政策边际效益以及影响机制。此外，关于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研究中，多聚焦在不同扰动因素下如旅游发展、城市化等农牧户的适应性研究，侧重于构建适应性指标体系并对使用能力进行测算。如张春友等^[7]以福建省福鼎市赤溪村参与乡村旅游扶贫的农户为调研对象，运用层次分析法得出适应性多因子评价体系中各指标的权重，从而计算出适应性综合值并进行评价；邓楚雄等^[8]构建农户生态适应性评价体系，涵盖了政策、生产、生活以及心理适应性等维度，并通过权重计算和多元回归对长沙市光明村农户生态适应性进行评价；蔡晶晶等^[9]从社会—生态耦合分析视角切入，将乡村旅游目的地视为社会—生态系统，旅游活动则为外部冲击，农户生存理性下参与旅游活动则定义为适应性生计策略，探究农户生计资本和生计脆弱性的影响因素。

综上所述，关于乡村旅游示范县的研究大多侧重于其空间分布、战略对策等方面，对于乡村旅游示范县的创建效果评估研究较少，且当前研究忽略了将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政策的相关利益主体，即未将农牧户的相关情况纳入评价体系中。因此，本文从微观视角出发，基于社会—生态理论和模糊综合评价法，综合评价在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效果，并将案例地分为景区景点依托型和生态休闲农业性，将农牧户分为分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和纯农牧户，进行分类评价并通过对比分析，得出较为全面的评估结果。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理论基础

1.1.1 政策评估3E理论

政策实施后产生的经济性、效率性和效益性效果统称为政策评估的3E理论。政策执行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经济和社会领域：一方面，宏观层面，积极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将鼓励经济增长和行业发展^[10]；另一方面，微观层面，积极政策的实施会对社会产生正向影响，提升社会居民满意度^[11]。对此，本文将研究视角下沉到微观层面，从社会居民的满意度评价出发建立评估体系，通过将政策相关利益主体纳入评估体系中得到全面且更微观的评估结果。

1.1.2 社会—生态系统理论与适应性理论

自然系统和社会系统共同构成了社会—生态系统(SESS)，它是人类社会与自然界紧密联系的复杂适应系统，具有不可预测性、适应性等特征^[12-13]。适应性是社会—生态系统关键组成部分之一，是系统提前对环境变化做出的预先反应，并能在变化中做出及时的应对。农牧户适应性由4个要素组成(图1)：适应主体、适应目标、适应过程、适应效果^[14]。本文将乡村旅游地视为一个社会—生态系统，在乡村旅游示范县创立背景下，基于政策、社会、经济、生态、文化以及心理6个适应性维度构建农牧户参与旅游的适应性分析框架，旨在全面分析乡村旅游示范县的建立对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影响，以期为农牧户更好地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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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农牧户适应性分析框架

Fig.1 Framework of analysis of adaptation of farmers and herders

1.2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1.2.1 案例地选取

本文选择内蒙古自治区五原县和伊金霍洛旗作为案例地(图2)。五原县位于内蒙古西部，隶属于巴彦淖尔市，县域总面积为2503 km²，2022年末常住人口为22.14万人，全年地区生产总值122.43亿元，2022年上半年全县接待游客31.29万人次，同比增长13.6%。伊金霍洛旗位于鄂尔多斯市中南部，面积为5600 km²，2022年末常住人口达到25.36万人，同年地区生产总值达到1219.2亿元，实现旅游收入34.9亿元，接待游客348.9万人次。选取它们作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在于二者具备较强的引领示范性和典型代表性。在引领示范性方面，五原县和伊金霍洛旗分别被农业农村部于2016、2017年评为“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县”，因此选取示范性突出的各级示范单位为案例地对于研究结论和政策启示更具引领示范作用。同时调研也辐射到了案例地周边的景区及村落，以期得出较为全面、准确的结果。在典型代表性层面，五原县凭借自身生态旅游资源禀赋，成为“生态农业+旅游”的典型代表；而伊金霍洛旗依托成吉思汗陵5A级景区发展乡村旅游，是景区辐射带动乡村旅游发展的典型代表。

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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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五原县和伊金霍洛旗地理区位

注：本图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系统网站下载的审图号GS(2020)4630 号的标准地图绘制，底图无修改。

Fig.2 Location of Wuyuan County and Ejin Horo Banner

借鉴冯娟等^[15]、王润等^[16]、马斌斌等^[17]对乡村旅游重点村类型的划分，本文将伊金霍洛旗定义为“景区景点依托型”，将五原县归类到“生态休闲农业型”，并依据分类标准将现有的农牧户划分为3种类型：纯农牧户、旅游参与型以及旅游专营型(表1)。

表1 农牧户类型划分标准

Tab.1 Classification criteria of farmer and herder types

农户类型	分类指标(旅游收入占家庭收入比重)	描述类型(主要生计结构)	户数	所占比重/%
纯农牧户	0	仅务农牧	140	52.83
旅游专营型	1	农牧家乐等旅游经营	41	15.47
旅游参与型	0~1	参与旅游+务工/参与旅游+务农/参与旅游+务工+务农	84	3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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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问卷调查。问卷调查采取随机方式，并对村委会主要成员及旅游大户进行半结构式访谈，以获取本地乡村旅游发展更为详细的资料及情况。调研共分为2个阶段：第一阶段为预调研阶段(2021年8月25—27日)，通过对五原县旅游大户及农户的半结构式访谈得知当地的旅游经营、土地流转及补贴、主要生计方式、相关产业发展等基本情况，并根据预调研所得信息修改调查问卷，最终得到正式调查问卷。第二阶段为正式调研阶段(2021年9月10—13日，2021年9月25—27日)，分别对五原县和伊金霍洛旗进行正式调研，通过发放调查问卷并为旅游大户及关键人物进行半结构访谈，调研以户为单位，每户调查时间约为20~30 min。考虑到村民文化水平、填写准确性及效率问题，本次调查采取代填式问卷调查方式，由调研小组提问并记录答案的方式^②（② 如需问卷调查内容，可联系作者。）。

调研一共发放了292份问卷，最终收回的有效问卷为265份，问卷有效率为90.8%，具体指标见表2。将调研所得有效问卷的数据整理后录入SPSS软件，对样本数据的可靠性和有效性进行检验。首先，信度检验方面，采用克朗巴哈信度系数对数据的信度进行检验，最终得出检验系数为0.83，大于0.7，证实调研数据具有较高的信度；其次，效度检验方面，KMO值为0.76，大于0.5，因此，问卷数据可用来进行因子分析；通过Bartlett球形度检验得出P<0.001，拒绝原假设，故数据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

表2 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指标及其权重

Tab.2 Adaptability indicators of farmer and herder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and their weights

目标层(A)	维度层(B)	指标层(C)	权重
乡村旅游示范县建立对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评价	经济适应性	就业机会	0.0557
		借贷难易程度	0.0138
		旅游经营时长	0.0425
		基础设施	0.0146
		收入情况	0.0618
		旅游经营方式	0.0409
	生态适应性	噪音污染	0.0286
		环保设施	0.0354
		卫生条件	0.0414
		水质污染	0.0321
	心理适应性	对游客的态度	0.0223
		参与旅游的自信度	0.0366
		对旅游开发的态度	0.0424
		参与旅游经营的意愿	0.0452
	政策适应性	政策利用度	0.0214
		政策措施满意度	0.0405
		政策知晓度	0.0374
		政策参与度	0.0347
	社会适应性	专业技能培训机会	0.0446
		与相关组织联系紧密度	0.0496
		邻里关系融洽度	0.0201
		获取信息渠道	0.0525
		社会网络	0.0193
	文化适应性	传统节庆活动参与度	0.0419
		旅游发展对文化传承的促进性	0.0509
		传统饮食习俗保留程度	0.0097
		宣传民俗文化自觉性	0.0488
		民俗文化表演参与度	0.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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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研究方法

1.3.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指标权重确定

(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社会—生态系统理论，学者基于不同视角量化构建了系统适应性评价指标体系，如从自然、社会、人力等方面构建指标体系^{[18⇓⇓⇓⇓⇓-24]}，或是从社会适应性、文化适应性、生态适应性等维度构建指标体系。本文借鉴吴吉林等^[25]构建适应性指标体系的方法并结合案例地的实际情况，构建了本文的指标体系，并进一步对指标进行赋值(表2)。

(2) 评价指标权重确定

为了避免多重共线性的问题，本文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对指标赋值，然后运用SPSS、Excel软件得出各个指标的权重，通过对每个维度下指标层权重进行相加得出该维度的权重，如表2所示。

1.3.2 模糊综合评价法进行综合评价

(1) 评语集合的确立

评语集合是评价者对评价对象进行评价的所有结果，可能有n个。评语集一般用V表示，记作 $V = \{v_{1}, v_{2}, \dots$ , $v_{n}\}$ ，其中 $v_{n}$ 代表第n种评价结果。基于已有学者的研究结果^[4]，结合案例地的实际情况，最终本文将乡村旅游示范性对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评价标准分为5个等级： $V = \{v_{1}, v_{2}, \dots, v_{5}\} = \{不合格, 合格, 中等, 良好, 优秀\}$ ，分别赋值(40, 50]、(50, 60]、(60, 75]、(75, 90]、(90, 100]。

(2) 模糊评价矩阵的确立

通过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后确定每个指标的隶属度，最终得出模糊关系矩阵，步骤如下：

① 构建隶属度子集

构建隶属度子集 $R_{i} = (r_{i 1}, r_{i 2}, \dots, r_{i n})$ ， $R_{i}$ 是评价指标中第 $i$ 个指标对应于评价集合中每个评价标准 $v_{1}, v_{2}, \dots, v_{n}$ 的隶属度，其中： $n$ 代表了 $n$ 个评价集。

(1)

r_{i j} = \frac{第 i 个 指 标 中 选 择 v_{i} 等 级 的 人 数}{参 与 评 价 的 总 人 数} (j = 1,2, \dots, n)

② 构建模糊评价矩阵

采用式(1)得出其他指标的隶属度，最终以 $m$ 个指标集 $R_{1}, R_{2}, \dots, R_{m}$ 为行的模糊评价矩阵 $R_{m \times n}$ ，其中： $n$ 表示 $n$ 个评价集， $m$ 表示 $m$ 个指标。

(2)

R_{m \times n} = [\begin{matrix} r_{11} & \dots & r_{1 n} \\ ⋮ & ⋱ & ⋮ \\ r_{m 1} & \dots & r_{m n} \end{matrix}]

(3) 评价结果

① 一级模糊综合评价

首先，构建一级模糊综合评价模型。通过确定指标的权重和模糊评价的矩阵，将模糊向量A变为集合V上的模糊向量B，即

(3)

B = A_{1 \times m} \circ R_{m \times n}

式中： $A_{1 \times m}$ 为第 $m$ 个指标的维度内权重集合， $°$ 为综合评价的模糊算子。

其次，确定综合评价的模糊算子。模糊综合评价的计算方式共有4种(表3)。本文采用加权平均型模糊算子综合使用矩阵 $A_{1 \times m}$ 与矩阵 $R_{m \times n}$ 的信息，能对对象的整体特征进行较全面的评价。

表3 模糊综合评价的4种模糊算子

Tab.3 Four operators of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模型	算子	计算公式	模糊矩阵利用程度	类型
$M (\land, \lor)$	$\land \lor$	$b_{j} = \overset{n}{\underset{i = 1}{⋁}} (a_{i} \land r_{i j})$	偏向于用A矩阵信息，R矩阵信息用得少	主因素决定型
$M (∙, \lor)$	$∙ \lor$	$b_{j} = \overset{n}{\underset{i = 1}{⋁}} (a_{i} ∙ r_{i j})$	偏向于用A矩阵信息，R矩阵信息用得少	主因素突出型
$M (\land, +)$	$\land +$	$b_{i} = \overset{n}{\sum_{j = 1}} (a_{i} \land r_{i j})$	偏向于用R矩阵信息	不均衡加权型
$M (∙, +)$	$∙ +$	$b_{i} = \overset{n}{\sum_{j = 1}} (a_{i} ∙ r_{i j})$	综合运用A、R矩阵信息	加权平均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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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二级模糊综合评价

首先，构建二级模糊综合评价模型。通过上述操作后，获得了一级模糊综合评价的结果，在此之后分别对每个维度层的指标向量 $W$ 与一级模糊矩阵 $R$ 进行加权平均的操作，由此得出二级模糊综合评价的结果。

(4)

Z = W \times R

其次，确定综合评价总得分。通过为各项评级等级赋值，得出评价集向量 $V = \{v_{1}, v_{2}, \dots, v_{n}\}$ ，进而得到综合评价总得分F。

(5)

F = V \times Z

2 结果与分析

2.1 整体评价结果分析

首先，根据式(1)计算得出各个指标(整体)的隶属度。本文对28个指标进行评价，得到相应指标的隶属度，隶属度组成的向量是指标层各指标的模糊评价向量，如就业机会=(0.0642，0.0642，0.1509，0.4075，0.3132)。同理，运用式(1)得出不同类型的乡村旅游目的地以及不同类型的农牧户的适应性评价指标体系的隶属度矩阵，如景区景点依托型=(0.0114，0.0455，0.1477，0.4773，0.3182)。其次，一级模糊综合评价计算方面，根据式(3)和加权平均型算法，计算求得：

政策适应性：

$B_{1} = (0.1212,0.2472,0.2136,0.2417, 0.1764)$ ；

经济适应性：

$B_{2} = (0.2078,0.2521,0.1538,0.1135,0.2727)$ ；

社会适应性：

$B_{3} = (0.0772,0.1026,0.1219,0.2378,0.4605)$ ；

生态适应性：

$B_{4} = (0.5652,0.2650,0.1154,0.0509,0.0035)$ ；

文化适应性：

$B_{5} = (0.2126,0.3825,0.2067,0.1289,0.0694)$ ；

心理适应性：

$B_{6} = (0.5149,0.2753,0.1161,0.0778,0.0159)$ 。

经计算得出的一级模糊综合评价结果如表4所示，一级评价结果是通过指标层的数据得到的维度层在不合格、合格、中等、良好、优秀之间分布的概率。

表4 一级模糊综合评价结果

Tab.4 Results of level I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维度层（B）	优秀	良好	中等	合格	不合格
政策适应性	0.1212	0.2472	0.2136	0.2417	0.1764
经济适应性	0.2078	0.2521	0.1538	0.1135	0.2727
社会适应性	0.0772	0.1026	0.1219	0.2378	0.4605
生态适应性	0.5652	0.2650	0.1154	0.0509	0.0035
文化适应性	0.2126	0.3825	0.2067	0.1289	0.0694
心理适应性	0.5149	0.2753	0.1161	0.0778	0.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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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由式(4)计算得到二级模糊综合评价的结果： $Z = (0.1863,0.1425,0.1539,0.2505,0.2688)$ 。

即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对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评价“不合格”等级的概率为18.63%，处于“合格”等级的概率为14.25%，“中等”等级概率为15.39%，“良好”等级概率为25.05%，“优秀”等级的概率有26.88%。由最大隶属度原则可知，“优秀”等级的隶属度所占比例最大(26.88%)，因此，将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等级评为“优秀”。

进一步由式(5)计算求得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对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综合评价得分 $F = 78.63$ 。依据评价标准等级划分标准，综合评价得分 $78.63 \in (75,90]$ ，因此将等级评为“良好”，由此可以看出，乡村旅游示范县的创建对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有着很好的影响效果。

通过以上方法得到不同类型乡村旅游地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模糊评价结果(表5、表6)。

表5 不同类型乡村旅游地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模糊评价结果

Tab.5 Fuzzy evaluation results of adaptability of farmer and herder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in different types of rural tourism destinations

维度层	乡村旅游地类型	一级模糊综合评价结果
维度层	乡村旅游地类型	不合格	合格	中等	良好	优秀
经济适应性	生态休闲农业型	0.3334	0.1156	0.1274	0.2076	0.2159
经济适应性	景区景点依托型	0.1507	0.1093	0.2050	0.3436	0.1914
政策适应性	生态休闲农业型	0.1570	0.2653	0.2109	0.2999	0.0669
政策适应性	景区景点依托型	0.1860	0.2299	0.2149	0.2210	0.1482
生态适应性	生态休闲农业型	0.0053	0.0537	0.1384	0.2388	0.5638
生态适应性	景区景点依托型	0	0.0452	0.0692	0.3177	0.5679
社会适应性	生态休闲农业型	0.4940	0.2133	0.1143	0.1052	0.0731
社会适应性	景区景点依托型	0.3930	0.2870	0.1373	0.0974	0.0853
心理适应性	生态休闲农业型	0.0221	0.0883	0.1230	0.2107	0.5559
心理适应性	景区景点依托型	0.0035	0.0566	0.1021	0.4054	0.4325
文化适应性	生态休闲农业型	0.0786	0.1551	0.2330	0.3312	0.2021
文化适应性	景区景点依托型	0.0509	0.0762	0.1537	0.4856	0.2336
目标层	乡村旅游地类型	二级模糊综合评价结果
目标层	乡村旅游地类型	不合格	合格	中等	良好	优秀
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评价	生态休闲农业型	0.2065	0.1479	0.1546	0.2262	0.2647
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评价	景区景点依托型	0.1416	0.1365	0.1514	0.3105	0.2600
	乡村旅游地类型	综合评价总得分
	生态休闲农业型	77.63
	景区景点依托型	8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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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 不同类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模糊评价结果

Tab.6 Fuzzy evaluation results of adaptability of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and herders'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维度层	农牧户家庭类型	一级模糊综合评价结果
维度层	农牧户家庭类型	不合格	合格	中等	良好	优秀
经济适应性	纯农牧户型	0.4925	0.0732	0.1349	0.1673	0.1321
	旅游专营型	0.0356	0.1873	0.1333	0.3344	0.3095
	旅游参与型	0.0081	0.1000	0.2607	0.3731	0.2581
政策适应性	纯农牧户型	0.2192	0.2398	0.1943	0.2250	0.1216
	旅游专营型	0.1335	0.2512	0.2167	0.2633	0.1354
	旅游参与型	0.1180	0.2284	0.2730	0.2898	0.0908
生态适应性	纯农牧户型	0.0037	0.0657	0.1354	0.2376	0.5576
	旅游专营型	0.0025	0.0170	0.1069	0.2860	0.5877
	旅游参与型	0.0051	0.0699	0.0646	0.3157	0.5447
社会适应性	纯农牧户型	0.5717	0.1975	0.1070	0.0650	0.0588
	旅游专营型	0.3042	0.3267	0.1458	0.1392	0.0842
	旅游参与型	0.4010	0.1934	0.1242	0.1559	0.1256
心理适应性	纯农牧户型	0.0283	0.1370	0.1448	0.1983	0.4915
	旅游专营型	0	0.0073	0.0856	0.3472	0.5598
	旅游参与型	0.0061	0.0197	0.0802	0.3910	0.5029
文化适应性	纯农牧户型	0.0869	0.1515	0.2512	0.3092	0.2011
	旅游专营型	0.0349	0.1032	0.1731	0.4427	0.2461
	旅游参与型	0.0802	0.1044	0.1231	0.5093	0.1830
目标层	农牧户家庭类型	二级模糊综合评价结果
目标层	农牧户家庭类型	不合格	合格	中等	良好	优秀
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评价	纯农牧户型	0.2679	0.1400	0.1585	0.1938	0.2397
	旅游专营型	0.0888	0.1580	0.1428	0.3018	0.3086
	旅游参与型	0.1073	0.1194	0.1606	0.3389	0.2738
	农牧户家庭类型	综合评价总得分
	纯农牧户型	75.10
	旅游专营型	82.65
	旅游参与型	8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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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5、表6和图3得出，案例地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整体效果评价为良好，但是在经济适应性和社会适应性维度表现较差，反映出其存在如下问题：第一，乡村旅游辐射带动性较差，旅游参与度较低；第二，受气候、季节以及农业可观赏性等因素的影响，旅游经营时长较短；第三，旅游经营方式单一，大多为农家乐和特色餐饮，提供旅游住宿及旅游娱乐项目的较少；第四，与旅游相关企业联系较少，未形成规模效应。3类农(牧)户家庭的综合评价结果为旅游专营型(82.65)>旅游参与型(82.46)>纯农(牧)户型(75.10)。

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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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各维度层及指标的隶属度分布

Fig.3 Membership distribution of each dimension and indicator

通过建立指标隶属度矩阵，并根据一级模糊综合评价的结果，能够得到各个维度层及指标的隶属度分布。如图3所示，各个维度层的隶属度之间的差异很大。

2.2 不同类型乡村旅游地的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效果评价的对比分析

通过对评价指标的隶属度矩阵以及模糊综合评价的结果分析，得到了2种乡村旅游地各维度层及指标的隶属度的分布(图4、图5)，其中在经济适应性与政策适应性这2个维度层之间隶属度方面有很大差别，除此之外的维度层之间并未出现这种状况。

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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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景区景点依托型各维度层及指标的隶属度

Fig.4 Membership of the dimensions and indicators of the scenic spot-dependent type

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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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生态休闲农业型各维度层及指标的隶属

Fig.5 Membership of the dimensions and indicators of the ecological leisure agriculture type

分析图4和图5得出，2类案例地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效果评价均为良好，具体比较而言，景区景点依托型乡村旅游地农牧户参与旅游的适应性略低，且在经济适应性和政策适应性方面呈现出了较大差异，这说明乡村旅游地存在以下问题：第一，2种类型的乡村旅游地旅游发展的驱动力存在差异。具体来看，景区景点依托型乡村旅游地旅游发展的主要驱动因素为景区带动和知名度，而对于生态休闲农业型乡村旅游而言，其政策效应对于旅游发展的推动作用更显著。原因在于生态休闲农业型乡村旅游地旅游发展主要受到政府的规划和建设的驱动，而景区景点依托型乡村旅游地旅游发展的政策效用呈边际递减，因此在政策适应性维度上，生态休闲农业型强于景区景点依托型。第二，2种类型的乡村旅游地旅游发展的辐射带动作用有所不同。景区景点依托型乡村旅游地旅游发展有着较强的辐射带动作用。原因在于景区景点依托型乡村旅游地经营方式多样，游客旅游参与度高，能够显著促进当地农牧户收入的增长。而生态休闲农业型乡村旅游地旅游发展带动相关产业发展能力不强，旅游经营活动少、运营时间短以及经营方式单一，促进当地农牧户收入的增加幅度较小，因此景区景点依托型的经济适应性要强于生态休闲农业型的经济适应性。第三，2种类型的乡村旅游地的可持续性发展都将受到年轻劳动力外流、相关专业人才的短缺以及承包经营等问题的制约，因此若要解决经营问题并突破制约瓶颈，可从人才短缺方面入手。

2.3 不同类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效果评价的对比分析

通过对评价指标的隶属度矩阵以及模糊综合评价的结果分析，得出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以及纯农牧户的各维度层指标，各类型隶属度分布图见图6~8。整体来看，旅游专营型和参与型相近；从具体维度来看，专营型和参与型在社会适应性这一维度中差异较大，3类农牧户家庭在经济适应性、社会适应性以及政策适应性3个维度方面存在较大差距。

图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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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旅游专营型各维度层及指标的隶属度

Fig.6 Membership of the dimensions and indicators of the tourism specialized type

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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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旅游参与型各维度层及指标的隶属度

Fig.7 Membership of the dimensions and indicators of the tourism participating type

图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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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 纯农牧户各维度层及指标的隶属度

Fig.8 Membership of the dimensions and indicators of the pure agricultural and pastoral households

具体来看，不论何种类型农牧户家庭，其参与旅游适应性效果评价都取得了良好效果，具体表现排序为：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纯农牧户。3类农牧户家庭在经济适应性、社会适应性以及政策适应性3个维度方面的差异反映出了2大问题：第一，政策红利向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这两类家庭倾斜，而纯农牧户家庭政策红利受惠较少；第二，纯农牧户家庭由于受到生计策略、交通条件以及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制约，导致旅游经营的发展存在障碍，收入无显著提升，无法过多享受旅游发展的经济红利。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本文基于社会—生态系统和适应性理论，将适应性定义为农户在乡村旅游示范县政策或旅游发展的扰动下，通过调整劳动模式等以保持更好生存状态的能力，并采用政策、社会、经济、生态、文化和心理等因子构建农牧户适应性综合评价指标体系。通过借鉴已有研究，本文将农牧户作为政策利益主体，从微观视角出发对乡村旅游示范县的创建效果进行评估。研究结论如下：

(1) 纯农牧户、旅游参与型和旅游专营型家庭参与旅游适应性的综合评价为“良好”等级，表明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对各类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提供有效帮助，整体效果较好。

(2)通过对乡村旅游案例地分类及比较，发现在乡村旅游地农牧户参与旅游的适应性方面，景区景点依托型高于生态休闲农业型。

(3)通过对农牧户家庭进行分类，对3类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进行对比评价，发现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纯农牧户，说明旅游专营型参与旅游的适应性最高，纯农牧户型最低且与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差距较大。

3.2 讨论

本文的部分研究结果与已有研究的结果总体一致 ^{[8,25-26,29-30]}，即农户参与旅游适应性普遍较强，但在经济适应性维度表现不佳；同时不同群体参与适应性存在区别，研究群体中旅游专营农户参与旅游适应程度最高。由于研究旅游目的地的自然环境和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导致研究结论存在局部差异，如本文以内蒙古五原县和伊金霍洛旗为例，发现旅游示范县创建能够提高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这有别于经济社会发展相对落后的南昌南矶乡，其当地居民参与旅游发展意愿强烈，但参与性不高^[27]。究其原因在于，参与旅游能够缓解农户多维贫困^[28]，因而导致对于处于旅游发展初期且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乡村如南矶乡当地居民参与旅游发展的意愿强烈。同时，农户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技术基础并以从事农业生产为主，虽然旅游接待服务业的技术门槛低，但受经营规模的制约，导致旅游经济效率低于农业生产效率，进而使得经济发展缓慢的乡村居民参与旅游能力较低。此外，当前针对乡村旅游示范县的研究，多集中在研究其空间分布、战略对策和规划设计、创建的绩效评估上。尤其在针对其绩效评估方面，多从宏观视角出发，通过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探究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后县级市、示范区的经济效益。对于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研究方面，国外学者以气候变化扰动对农户适应性研究为主，国内学者多借鉴Smit等^[14]提出的适应性分析框架构建适应性评价指标体系，基于社会—生态系统、农户行为适应性等理论构建分析框架的研究较少。

因此，旨在弥补当前在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旅游适应性研究的匮乏，本文从微观视角出发，基于社会—生态理论和模糊综合评价法，从政策、社会、经济、生态、文化和心理等因子构建农户适应性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进而综合评价在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变化。本文的贡献在于：第一，研究更全面，将案例地分为景区景点依托型和生态休闲农业型，将农牧户划分为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和纯农牧户，并进行分类评价，通过对比分析，得出较为全面的评估结果；第二，研究视野下沉，转向更微观的农牧户。从微观视角切入，将农牧户参与乡村旅游的适应性纳入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的效果评估体系中，并将乡村旅游地的农牧户视为适应主体，探索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农牧户参与旅游的适应性变化。

政策启示上，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本文从以下3点为乡村旅游示范县增强农牧户适应性提出相关的发展策略，以期为未来乡村旅游示范县的发展提供策略选择：第一，为扩大乡村旅游示范县的辐射效应，需从主观参与意愿上调动居民、商户、企业等多元主体参与社区治理以及客观制度上实现社区增权，以此着力构建多元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区治理体系，并进一步为乡村旅游示范县建设过程中的参与机制、合作机制、分配机制、共享机制提供保障，提高农牧户的心里适应性。第二，本文研究结果显示景区景点依托型乡村旅游地农牧户参与旅游的适应性高于生态休闲农业型，因此，为提升生态休闲农业型乡村旅游地农牧户参与旅游的适应性，一方面需强化景区建设，扩大辐射带动效应，提高旅游参与度，始终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为理念，建设生态美丽乡村，实现生态宜居；在规划建设的同时，应保护好本地特色的自然风光及民俗文化，增加绿化面积，以生态优美为建设目标，实现乡村旅游地的生态宜居。另一方面，应由政策依托转变为景区带动，对资源条件较好的景区景点着重进行建设规划。通过硬件提升、服务升级、宣传推介等提高知名度，进而提高其辐射带动能力，提高周围民众旅游参与度。第三，纯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远低于旅游专营型、旅游参与型农牧户，因此，为了普遍提高农牧户旅游参与度，进而扩大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对民生福祉和居民收入的带动作用，政府需加强顶层设计，提升服务乡村旅游发展的农户适应力。旅游目的地居民是乡村旅游发展的受益者和监督者，他们对旅游发展的感知和参与适应性能衡量乡村旅游的发展质量和可持续性，对此政府须合理安排资金以提升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同时，赋予居民参与旅游发展的政策和规划方案参与权利，提高参与度，进而增强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

本文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研究设定在了乡村旅游示范县创建背景下，侧重于旅游政策的“事后”评价。旅游政策的出台、执行到后续的落实、保障等是相对动态的过程。本文一方面缺少对乡村旅游鼓励和扶持政策的定量评估；另一方面，在动态化的政策实行过程中，应兼具整体性、系统性和独立性的原则对政策绩效进行评估。其次，旅游目的地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变化是长期性、综合性的过程，因此，在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时应根据旅游发展阶段以及现实情况不断进行调整和更新，以保证结果的准确和客观。综上，在未来研究中应更关注政策评估模型的系统性构建以及“全过程”评估的量化实现，同时在农牧户参与旅游适应性的评价体系构建过程中，应以现实发展为基准，符合客观性、准确性原则。

参考文献

原文顺序

文献年度倒序

文中引用次数倒序

被引期刊影响因子

[1]

胡平波, 钟漪萍.

政府支持下的农旅融合促进农业生态效率提升机理与实证分析: 以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县为例

[J]. 中国农村经济, 2019(12): 85-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