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驱动居民消费:作用机制与空间效应
Digital economy driving household consumption:Mechanism and spatial effe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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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2022-10-25 修回日期: 2023-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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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eived: 2022-10-25 Revised: 2023-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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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杨芳(1981— ),女,甘肃文县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数字经济、区域经济。E-mail:
数字经济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动能,也是当前扩大内需的重要着力点。论文分析了数字经济影响居民消费的机理,并基于2011—2020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采用中介效应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检验了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作用机制与空间效应,并从时间和区域维度做了拓展分析。结果表明:① 数字经济能够直接促进居民消费;② 数字经济促进消费的间接作用表现为在供给侧提升产品多样性,在需求侧提高居民收入,在市场侧促进市场一体化;③ 数字经济不仅驱动了本地消费,还对经济水平相近省份的消费产生了正向溢出效应;④ 拓展分析结果显示,数字经济驱动消费的作用随经济水平提高而增强,具有时间可持续性,同时该作用在中西部地区强于东部地区,呈现更有利于欠发达地区的益贫式特征。研究结果拓展了数字经济驱动居民消费的研究视角,并为依托数字经济提振消费需求提供了决策参考。
关键词:
The digital economy is a new driving force for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an important growth point for expanding domestic demand. This study examined the mechanism of the digital economy affecting household consumption.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1 provinces of China from 2011 to 2020 and using the mediation effect model and the spatial Durbin model, this study examined the mechanism and spatial effect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on household consumption and conducted an expanded analysis from the temporal and regional dimensions.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digital economy can directly promote household consumption. 2) The indirect effec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on consumption is to improve the diversification of products on the supply side, increase household income on the demand side, and promote market integration on the market side. 3) While promoting local consumption, the digital economy also has positive spillover effects among provinces with similar economic levels. 4) The results of the expanded analysis show that the role of the digital economy in driving consumption is sustainable over time, which increases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the economic level. Meanwhile, the effect is stronger in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than in the eastern region, show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benefiting the poor and favoring the less developed regions. These results expanded the research perspectives of digital economy driving consumer consumption, and provide a decision reference for the strategy of boosting consumer demand based on the digital economy.
Keywords:
本文引用格式
杨芳, 张海, 刘晓荣.
YANG Fang, ZHANG Hai, LIU Xiaorong.
消费是经济增长的稳定器和压舱石,是“三驾马车”的第一拉动力。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居民消费水平快速提升[1],消费升级持续推进,但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明显不足[2]。直到2010年以后,最终消费率才有所回升,不过居民消费占比仍然显著偏低,特别是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居民消费的下行压力明显增大。2022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把恢复和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增强消费能力,改善消费条件,创新消费场景”。在提振消费促进经济平稳增长的新阶段,结合社会发展的新趋势探索促进消费的有效路径是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的重要任务。近年来,数字经济呈现井喷式增长,并成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引擎和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的有力支撑[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发展数字经济意义重大,是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的战略选择”[4]。2021年,中国数字经济总量规模位居世界第二,5G技术、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等数字技术跻身全球第一梯队。数字经济的颠覆性创新推动生产方式和商业模式深刻变革,也带来了消费方式的重大转变。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数字经济爆发式增长与最终消费率回升均出现于2011年前后,二者呈现相同的变化趋势。基于此,将数字经济纳入居民消费的分析框架之中,揭示二者的内在关联,进而探讨居民消费的驱动机制和促进策略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消费的决定因素历来受各国学者关注。相关研究可追溯至现代西方消费行为理论,早期的学者一致认为个人和家庭收入是决定消费的关键因素,但他们的视角各有不同。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强调现期绝对收入,杜森贝里(James Stemble Duesenberry)关注相对收入,而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则注重未来(持久)收入。这些研究聚焦了消费的微观机制。21世纪以来,学者发现消费还受到宏观社会和空间的制约。随之,消费活动的空间特征成为新的研究热点[5]。国内的研究发现,居民消费与居民所在区域的经济发展[1]、收入分配[6]、城镇化进程[7]、年龄结构[8]和消费结构[1]显著相关。
综上,现有研究普遍肯定了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促进作用,但仍存在以下不足。首先,供给、需求和市场是数字经济作用于居民消费的重要载体,但既有文献很少关注供给侧和市场侧的传导机制。其次,数字经济的虚拟化特征决定了其具有广泛的辐射力,但相关的空间交互分析较为薄弱。最后,鲜有研究探讨数字经济促进消费的可持续性,且对区域异质性的解释不够深入。鉴于此,本文聚焦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作用机制和空间效应,采用中介效应模型从供给侧、需求侧和市场侧的三维视角探究数字经济影响消费的渠道,应用空间杜宾模型考察不同空间权重下数字经济对消费的空间溢出效应,并进一步揭示数字经济促进消费的可持续性和区域异质性。本文的结论有望丰富数字经济与居民消费的关系研究,亦可为依托数字经济释放消费潜力、促进区域消费均衡增长提供决策参考。
1 理论框架与研究假设
1.1 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直接影响
数字金融创新了支付方式,有助于缓解消费者的流动性约束和预算约束。支付宝、微信、云闪付等电子支付普及提高了支付效率[2],减少了消费者的现金需求;与此同时,电子支付还降低了消费者购买时的损失感和对价格的敏感度。具有普惠意义的是,支付平台和数字银行为全体社会成员提供的信贷支持和跨期消费选择,能够缓解低收入者面临的预算约束,提振社会消费需求。
新兴数字技术应用改善了用户体验,有助于激发消费潜能。大数据可以快速识别消费者特征和偏好,并通过推荐系统和精准营销增强消费者兴趣[26];VR(virtual reality)、AR(augmented reality)等技术创设了更真实的购物情境,拉近了交易主体与交易对象的距离;可视化通信工具和场景消费丰富了买卖双方以及买方之间的互动交流,从而增强了消费意愿。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第1个假设:
H1:数字经济发展直接促进了居民消费。
1.2 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间接影响
1.2.1 供给侧——提升产品多样性
数字经济推动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丰富了产品和服务供给。数字经济能使供给端高效获取需求信息,从而推进消费需求逆向牵引生产变革。在工业领域,传统大规模生产的福特主义趋于瓦解,制造商依托数字化转型构建协同创新的生态圈,有效缩短了产品研发周期,加快了产品更新迭代,并推动柔性生产和智能生产取得实质性突破。在农业领域,数字技术应用于生产环节,促进了农产品创新、改良与产品链延伸,扩大了农副产品种类。在服务业领域,数字化手段与传统医疗、教育、文化和娱乐相结合催生出新的服务项目,诸如云端会诊、远程学习、交互式娱乐等新模式不断涌现。多样化的产品和服务顺应了消费升级趋势,形成了新的居民消费增长点。据此,本文提出第2个假设:
H2:数字经济通过在供给侧提升产品多样性驱动消费。
1.2.2 需求侧——提高居民收入
数字经济通过促进就业保障了居民收入增长。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有助于增强国内产业链的韧性,减缓经济波动的负面冲击,提升企业生存与发展能力,并由此促进社会充分就业。就业率的提高能保障劳动者收入来源,特别是弱势群体收入增长,进而降低预防性储蓄动机[27],提升居民消费倾向。
H3:数字经济通过在需求侧提高居民收入驱动消费。
1.2.3 市场侧——促进市场一体化
数字经济能够打破贸易壁垒,降低市场均衡价格,进而推进市场一体化进程。数字经济带来的超大型虚拟市场有助于缓解地理阻隔导致的信息不对称,解决区域市场分割和诸侯经济,促进全国范围内的商品自由流动[30],使得不同地区的消费者都能享受到相同的产品和服务,进而增强购买意愿。在商品市场逐渐开放的过程中,零售市场的竞争显著加剧,倒逼线上线下商家从成本、产品和价格等多维度展开竞争。这其中,价格策略的应用有利于缩小区际价格差距并降低全国的均衡价格水平,从而缓解消费者的预算约束。可见,数字经济推动的市场一体化进程有助于释放全国市场的消费潜能,提高居民的购买力水平,进而扩大国内消费需求。据此,本文提出第4个假设:
H4:数字经济通过在市场侧促进市场一体化驱动消费。
1.3 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空间溢出
数字经济推动了流通渠道整合与优化,释放了跨区域消费潜力。数字经济条件下,销售商、物流商、保险商紧密合作,共同为消费者创造价值。网络贸易简化了流通渠道的中间环节,使流通渠道向“扁平化”“分散化”发展;物流规模化运营提升了运输效率[31],缩短了消费者等待时间;线上售后服务和运费保险等措施维护了消费者权益,保障了消费品质,从而增强了消费者对跨区域购买的偏好和依赖。
数字经济引致“模仿性”与“独特性”需求同时增长,增强了消费行为的空间关联。一方面,数字经济激发了消费者的“模仿性”需求。消费活动不仅体现消费者个人选择,还能表征社会地位[32]并传递阶级、风格等信息[33]。直播电商、社交电商、社交媒体等数字平台通过加速信息传递、深化互动交流放大了消费的社会属性,增强了明星和网红消费的“示范效应”,进而引导消费者跨区域购买以满足“模仿性”需求。另一方面,数字经济也激发了消费者的“独特性”需求。传统商业模式下,消费者的小众需求因为难以达到厂商规模经济生产的临界值而常被忽视。数字平台能够引导厂商关注并聚合全国乃至世界范围的小众需求,进而实现规模经济生产。正如“长尾理论”的提出者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on)所言,在一个没有货架空间限制和其他供应瓶颈的时代,面向特定群体的小众产品可以与那些主流热点具有同样的经济吸引力[34]。随着“长尾市场”逐渐受到重视,消费者的“独特性”需求得到充分释放,跨区域消费行为明显增加。由此,本文提出第5个假设:
H5: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驱动具有空间溢出效应。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模型设定
2.1.1 基准回归模型
本文基于省级面板数据考察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基准模型设定如下:
式中:
2.1.2 中介效应模型
本文认为数字经济能够在供给侧提升产品多样性,在需求侧提高居民收入,在市场侧促进市场一体化,进而驱动居民消费。借鉴温忠麟等[35]的研究,基于式(1)构建如下中介效应模型:
式中:
2.1.3 空间计量模型
前文所述,数字经济不仅能促进本地消费,还存在空间溢出。为证实这一效应,构建如下空间计量模型:
式中:
2.1.4 面板门槛模型
在经济增速放缓的新常态下,扩大居民消费需要持续注入动力,那么,数字经济驱动居民消费的作用能否在未来较长一段时间内持续有效?为回答这一问题,本文尝试将反映时间趋势的指标作为门槛变量进行面板门槛估计。若能证实数字经济对消费的驱动随门槛变量变大而增强,就说明数字经济具有可持续性作用。
式中:
2.2 变量选择
2.2.1 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是居民消费,用人均居民消费支出度量。
2.2.2 解释变量
表1 数字经济评价指标体系
Tab.1
一级指标 | 一级指标权重 | 二级指标 | 二级指标权重 | 测度方法 |
---|---|---|---|---|
数字产业 | 0.293 | 信息服务业就业 | 0.092 | 信息服务业就业人数/总就业人数 |
信息服务业产值 | 0.101 | 信息服务业产值/GDP | ||
电信业务量 | 0.100 | 电信业务总量/总人口 | ||
数字设施 | 0.197 | 光缆密度 | 0.089 | 光缆线路长度/行政区划面积 |
移动基站密度 | 0.108 | 移动电话基站数/总人口 | ||
数字用户 | 0.332 | 移动电话普及率 | 0.112 | 移动电话用户/总人口 |
互联网普及率 | 0.112 | 网民数量/总人口 | ||
移动互联网普及率 | 0.109 | 移动互联网用户/总人口 | ||
数字平台 | 0.178 | 域名数 | 0.088 | 域名数 |
网站数 | 0.090 | 网站数 |
2.2.3 中介变量
中介变量包括供给侧的产品多样性、需求侧的居民收入和市场侧的一体化水平。产品多样性使用规模以工业企业新产品开发项目数作为代理变量[38]。其理由是,工业产品具有较多的替代品和较大的需求价格弹性,其新产品开发项目数能够较好地代表供给侧技术进步和产品创新。居民收入用人均可支配收入度量,这也是大多数研究惯用的方法。关于市场一体化,采用Parsley等[39]提出的价格指数法进行测度,其核心思想是通过省际商品价格差异反映市场分割,进而得到市场一体化水平。参照盛斌等[40]和郭鹏飞等[41]的方法,结合数据的可得性和连续性,基于16类商品的环比价格指数测算商品市场的相对价格方差,这些商品包括:食品、饮料烟酒、服装鞋帽、纺织品、家用电器及音响器材、文化办公用品、日用品、体育娱乐用品、交通通信用品、家具、化妆品、金银饰品、中西药品及医疗保健用品、书报杂志及电子出版物、燃料、建筑材料及五金电料。在相对价格方差的基础上,测算各省与其他省份的市场分割指数。市场分割指数与市场一体化呈反方向变动。市场一体化水平越高,表示省际贸易壁垒越小,商品流动也越充分。
2.2.4 门槛变量
将人均GDP视为反映时间趋势的门槛变量。其依据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均GDP呈现持续快速增长;当前中国正处于由中等收入向高收入国家迈进的关键时期,可以预见,中国人均GDP将继续保持增长;对于不同省份,尽管人均GDP存在较大差距,但其增长趋势是相同的。
2.2.5 控制变量
2.3 数据来源与说明
鉴于中国最终消费率自2011年开始回升,本文以2011年为研究起点,以2011—2020年中国31个省份(港澳台地区数据暂缺)的面板数据为样本开展实证研究。数字经济相关数据部分来自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CCID)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白皮书》,剩余部分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其他指标的数据则均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为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将居民消费、居民收入、人均GDP和社会保障等数据按CPI(consumer price index)指数折算成以2011年为基期的实际值;为解决异方差问题,对数量级较大的变量取自然对数。变量的统计性描述结果见表2。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Tab.2
变量名称 | 均值 | 标准差 | 最小值 | 最大值 |
---|---|---|---|---|
居民消费 | 9.578 | 0.356 | 8.461 | 10.553 |
数字经济 | 0.278 | 0.119 | 0.094 | 0.810 |
产品多样性 | 8.562 | 1.743 | 1.945 | 12.020 |
居民收入 | 9.864 | 0.384 | 8.917 | 10.988 |
市场一体化 | 0.933 | 0.368 | 0.045 | 1.937 |
人均GDP | 10.746 | 0.418 | 9.705 | 11.847 |
消费率 | 0.321 | 0.052 | 0.215 | 0.499 |
抚养负担 | 0.143 | 0.038 | 0.067 | 0.255 |
城镇化 | 0.573 | 0.131 | 0.227 | 0.896 |
社会保障 | 7.344 | 0.522 | 6.208 | 8.748 |
物流效率 | 0.891 | 0.531 | 0.321 | 2.188 |
3 实证结果分析
3.1 数字经济影响居民消费的基准回归结果
表3为数字经济影响居民消费的双向固定效应估计结果。核心解释变量数字经济的估计系数为0.540且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表明数字经济能够直接促进居民消费,这证实了本文的第1个假设(H1)。对于控制变量,消费率的系数为0.671,城镇化率的系数为2.150,二者均在1%的统计性水平上显著;物流效率的系数为0.108且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抚养负担的系数为-1.046且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上述结论均与预期相符。较为意外的是,社会保障的系数并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中国社会保障不够健全,尚未对降低储蓄动机、扩大消费需求产生积极影响。
表3 数字经济影响居民消费的基准回归结果
Tab.3
变量 | 居民消费 |
---|---|
数字经济 | 0.540**(2.19) |
消费率 | 0.671***(5.26) |
抚养负担 | -1.046***(-3.89) |
城镇化 | 2.150***(8.45) |
社会保障 | 0.009(0.26) |
物流效率 | 0.108**(2.54) |
常数项 | 7.948***(21.99) |
279 | |
0.869 |
注:括号中为z统计值,*、**、***分别表示通过10%、5%、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下同。
3.2 数字经济驱动居民消费的机制检验
前文阐述了数字经济在供给侧提升产品多样性,在需求侧提高居民收入,在市场侧促进市场一体化,进而驱动居民消费的作用机理。为检验上述传导机制是否成立,采用中介效应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回归结果见表4。
表4 数字经济驱动居民消费的传导机制检验
Tab.4
变量 | 产品多样性 | 居民收入 | 市场一体化 | |||||
---|---|---|---|---|---|---|---|---|
(1) | (2) | (3) | (4) | (5) | (6) | |||
数字经济 | 1.996*(1.90) | 0.463*(1.88) | 0.577***(4.44) | -0.127(-0.62) | 0.486**(2.23) | 0.335*(1.66) | ||
产品多样性 | 0.039**(2.56) | |||||||
居民收入 | 1.156***(11.74) | |||||||
市场一体化 | 0.421***(6.13) | |||||||
消费率 | -0.952*(-1.75) | 0.708***(5.58) | 0.002(0.03) | 0.669***(6.60) | -0.049(-0.44) | 0.692***(5.84) | ||
抚养负担 | -2.483**(-2.17) | -0.950***(-3.54) | -0.407***(-2.87) | -0.575***(-2.64) | -0.491(-2.07) | -0.839***(-3.32) | ||
城镇化 | 5.343***(4.93) | 1.943***(7.36) | 1.019***(7.59) | 0.972***(4.31) | -0.538***(-2.39) | 2.377***(9.93) | ||
社会保障 | 0.184(1.23) | 0.002(0.06) | -0.042**(-2.27) | 0.058**(2.05) | -0.052(-1.54) | 0.031(0.94) | ||
物流效率 | 0.170(0.94) | 0.101**(2.41) | -0.018(-0.79) | 0.128***(3.80) | -0.026(-0.70) | 0.118**(3.01) | ||
常数项 | 4.072***(2.65) | 7.790***(21.49) | 9.673***(50.75) | -3.236***(-3.25) | 2.08***(6.52) | 7.069***(19.35) | ||
个体效应 | 是 | 是 | 是 | 是 | 是 | 是 | ||
时间效应 | 是 | 是 | 是 | 是 | 是 | 是 | ||
279 | 279 | 279 | 279 | 279 | 279 | |||
0.685 | 0.873 | 0.981 | 0.918 | 0.778 | 0.887 |
表4中列(1)~(2)检验产品多样性的中介效应。列(1)显示,数字经济提升了产品多样性。列(2)显示,数字经济和产品多样性均有助于扩大居民消费;与基准回归相比,数字经济的估计系数和显著性水平均有所下降。实证结果表明,数字经济通过提升产品多样性顺应了消费升级趋势,证实了假设H2。
表4列(5)~(6)检验市场一体化的中介效应。数字经济对市场一体化的系数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数字经济推动了市场一体化进程。数字经济与市场一体化均有利于扩大居民消费,且数字经济的系数和显著性相比基准回归均有所下降,验证了市场一体化的中介效应,说明数字经济能推进市场一体化进而驱动居民消费,从而证实了假设H4。
上述3条路径同时存在,并形成相互促进、叠加增强的关系。三者之中,需求侧居民收入的中介效应最为显著,说明对于现阶段的中国,收入对于消费仍具有决定性作用。当前,世界经济下行制约着居民收入增长,因而提高居民收入是重振消费信心的首要任务和重要抓手。
3.3 数字经济驱动居民消费的空间溢出分析
3.3.1 空间相关性检验
根据地理学第一定律,空间距离越近的事物关联性越强。Global Moran's I指数是判断空间关联的常用指标,取值范围在-1~1之间,大于0表示空间正相关,小于0表示空间负相关,等于0则表示不存在空间相关性。本文在逆距离权重和经济权重2种条件下测算数字经济和居民消费的Global Moran's I指数。逆距离权重利用31个省份的经纬度计算,其与地理距离成反比;经济权重基于样本期内各省人均GDP的均值计算,其与经济水平相似度成正比。表5显示,数字经济和居民消费在2种权重下均呈现显著的空间集聚特征,且经济权重下的空间联系更加显著,说明二者与经济发展具有较高的空间一致性。因而,将空间因素考虑在内,能更全面客观地揭示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影响。
表5 数字经济和居民消费的Global Moran's I指数
Tab.5
权重类型 | 指标 | 2012年 | 2014年 | 2016年 | 2018年 | 2020年 |
---|---|---|---|---|---|---|
逆距离权重 | 居民消费 | 0.319***(3.90) | 0.336***(4.09) | 0.339***(4.13) | 0.356***(4.33) | 0.341***(4.15) |
数字经济 | 0.175***(2.43) | 0.097*(1.54) | 0.117**(1.794) | 0.086*(1.44) | 0.152***(2.352) | |
经济权重 | 居民消费 | 0.399***(4.84) | 0.413***(5.01) | 0.417***(5.04) | 0.410***(5.00) | 0.400***(4.86) |
数字经济 | 0.381***(4.92) | 0.352***(4.635) | 0.349***(4.60) | 0.338***(4.52) | 0.314***(4.46) |
3.3.2 空间模型选择
利用2011—2020年全国31个省份的样本数据,基于逆距离权重和经济权重,依次进行LM检验、Hausman检验和LR检验,结果见表6。第一步,通过LM检验判断各变量的空间分布属性。2种权重矩阵下的LM-Error和LM-Lag检验均拒绝了原假设,说明经济变量间存在空间滞后或空间误差效应。由于空间杜宾模型(SDM)同时涵盖了这2种效应,初步选择SDM模型。第二步,通过Hausman检验判断固定效应或随机效应。Hausman检验结果拒绝了原假设,故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固定效应又包括个体、时点和双向固定3种类型,本文依据
表6 空间分析检验结果
Tab.6
权重类型 | LM检验 | Hausman检验 | LR检验 | |||||||
---|---|---|---|---|---|---|---|---|---|---|
LM-Error | LM-Lag | LR-SEM | LR-SAR | |||||||
统计值 | P | 统计值 | P | Chi(2) | P | Chi(2) | P | Chi(2) | P | |
逆距离权重 | 66.71 | <0.001 | 6.880 | 0.010 | 438.87 | <0.001 | 410.86 | <0.001 | 45.08 | <0.001 |
经济权重 | 6.653 | 0.001 | 6.104 | 0.013 | 101.15 | <0.001 | 97.94 | <0.001 | 69.30 | <0.001 |
3.3.3 空间计量结果
为客观揭示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空间溢出效应,分别基于邻接权重、逆距离权重、经济权重和经济地理嵌套权重等常见的4种权重矩阵进行SDM分析。逆距离和经济权重的测算已在上文做过交代。邻接权重以是否邻接为判断依据,相邻赋值1,不相邻赋值0;鉴于海南地理位置的独特性,将广东设为其邻居。嵌套权重对经济和地理各赋权0.5,并基于经济和逆距离权重矩阵计算得到。表7为4种权重矩阵下SDM模型的估计结果,数字经济的系数在各类权重条件下均显著为正,但其空间交互项的结果存在较大差异。具体而言,邻接和逆距离权重下,数字经济空间项的系数不显著且z值较小,此时数字经济不具有溢出效应;嵌套权重下,该系数为正且z值大于1,表明数字经济可能具有正向溢出;经济权重下,数字经济空间项系数显著为正,说明数字经济能够驱动经济相近省份的消费。由此可见,数字经济对消费的溢出效应主要发生于经济水平相近的省份之间,这与制造业部门的溢出主要存在于地理维度明显不同[43],反映出数字经济能够突破地理范围限制产生更加广泛的影响。
表7 空间杜宾模型计量结果
Tab.7
变量 | 邻接权重 | 逆距离权重 | 经济权重 | 经济地理嵌套权重 |
---|---|---|---|---|
数字经济 | 0.994***(11.07) | 1.034***(9.89) | 0.584***(6.23) | 0.763***(9.36) |
消费率 | 0.351***(3.47) | 0.537***(5.70) | 0.717***(7.35) | 0.724***(7.51) |
抚养负担 | 0.357(1.29) | 0.351(1.21) | 0.197(1.00) | 0.151(0.78) |
城镇化 | 2.184***(29.23) | 1.943***(27.71) | 1.462***(17.19) | 1.346***(15.85) |
社会保障 | -0.036**(-2.40) | 0.024(1.63) | -0.028**(-2.13) | 0.002(0.16) |
物流效率 | 0.044*(1.91) | -0.012(-0.71) | 0.013(0.70) | 0.038**(2.35) |
数字经济空间项 | -0.117(-0.67) | 0.375(0.69) | 0.516*(1.85) | 0.480(1.21) |
消费率空间项 | 0.308(1.61) | 2.658***(4.61) | -0.584**(-2.23) | -0.652(-1.35) |
抚养负担空间项 | -0.784*(-1.74) | -6.951***(-4.87) | -1.659***(-2.98) | -5.596***(-5.93) |
城镇化空间项 | -1.098***(-5.89) | -1.625***(-2.69) | 1.016***(3.77) | 1.435***(3.30) |
社会保障空间项 | 0.110***(3.53) | 0.230*(1.84) | -0.028(-0.65) | -0.238***(-3.22) |
物流效率空间项 | 0.176***(4.46) | 0.890***(6.64) | 0.077*(1.66) | 0.352***(4.49) |
0.283***(4.10) | 0.148(0.77) | 0.191*(1.88) | 0.146(0.92) | |
σ2 | 0.006***(12.36) | 0.005***(12.88) | 0.005***(12.53) | 0.005***(12.25) |
个体效应 | 否 | 否 | 否 | 否 |
时间效应 | 是 | 是 | 是 | 是 |
310 | 310 | 310 | 310 | |
0.912 | 0.906 | 0.938 | 0.928 |
需要注意的是,通过SDM模型估计的数字经济空间交互项的系数并不能表示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溢出效应。为此,需要按照LeSage等[44]的偏微分方法,分解数字经济的直接和间接效应,前者反映其对本地消费的影响,后者则揭示其对相邻区域消费的溢出。鉴于经济权重和嵌套权重下模型的拟合优度较高且数字经济空间交互项的z值较大,本文仅分解这2种权重矩阵下的效应,结果见表8。经济权重下,数字经济的直接效应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间接效应通过5%的检验,直接效应的系数略小;嵌套权重下,直接效应在1%的水平上显著,间接效应在10%的水平上显著,二者的估计值接近。可见,基于2类权重的估计结果均表明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具有显著为正的间接效应,这证实了本文的第5个假设。还需说明的是,结合不同权重矩阵下数字经济溢出效应的估计结果与嵌套权重的计算方法可知,嵌套权重下数字经济的溢出效应主要来源于经济维度,而非地理维度。数字经济对经济相近省份的溢出效应可以通过信息传播和市场交易方式的改变加以解释。根据“梅特卡夫法则”,计算机台数越多,信息传播和扩散的速度越快、成本越低,数字经济的触达范围也越广。与此同时,互联网技术消除了交易行为的地理制约[45],降低了跨区域交易的成本,从而增强了数字经济对其他区域的溢出效应。
表8 基于经济权重和嵌套权重的空间效应分解
Tab.8
变量 | 经济权重 | 经济地理嵌套权重 | |||||
---|---|---|---|---|---|---|---|
直接效应 | 间接效应 | 总效应 | 直接效应 | 间接效应 | 总效应 | ||
数字经济 | 0.604***(6.65) | 0.763**(2.27) | 1.367***(4.32) | 0.770***(9.32) | 0.709*(1.72) | 1.479***(3.31) | |
消费率 | 0.693***(8.66) | -0.560**(-1.98) | 0.133(0.48) | 0.710***(8.81) | -0.678(-1.31) | 0.032(0.06) | |
抚养负担 | 0.162(0.73) | -1.933***(-3.00) | -1.771**(-2.36) | 0.101(0.48) | -6.578***(-4.34) | -6.477***(-4.11) | |
城镇化 | 1.512***(16.84) | 1.554***(6.10) | 3.066***(10.93) | 1.374***(15.24) | 1.908***(4.37) | 3.282***(7.26) | |
社会保障 | -0.031**(-2.10) | -0.036(-0.68) | -0.068(-1.25) | -0.003(-0.23) | -0.279***(-2.60) | -0.282***(-2.63) | |
物流效率 | 0.014*(1.81) | 0.093(1.46) | 0.107*(1.70) | 0.041**(2.55) | 0.418***(3.47) | 0.459***(3.56) |
空间分析结果表明,数字经济不仅驱动了本地消费,还能提高经济邻近省份的消费水平。这反映了数字经济能够突破地理区域限制,在较大的空间范围内形成辐射效应,也折射出部分区域市场发育缓慢、省际联动不足的问题。近年来中国主要依托城市群建设推进省际和城市间的互补合作,虽然城市群一体化水平有所提升,但国际市场萎缩环境下各地为保障本地企业生存发展而倾向于实施地方保护主义政策[46],这加剧了市场分割,从而限制了数字经济对地理邻近省份的溢出效应。
3.4 时间和区域维度的拓展分析
3.4.1 数字经济能否持续驱动居民消费
数字经济既是当前经济社会的基本事实,也是未来发展的重要方向,那么,数字经济能否在未来较长一段时间内驱动居民消费?为回答这一问题,以人均GDP对数(ln rgdp)为门槛变量进行面板门槛估计。表9的检验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对消费的影响存在双重门槛,门槛值分别为10.129和10.468。表10为双向固定效应门槛回归的结果,当门槛变量小于等于10.129时,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形成了显著的抑制作用;当门槛变量介于10.129~10.468之间,数字经济的影响不显著;当门槛变量进一步增长超过10.468后,数字经济能够显著促进消费。可见,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作用随经济发展呈现先降后升的“U型”特征。不难理解,当经济水平较低时,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缺乏融合,从而难以推动生产改进和流通优化,导致电子商务对消费的替代作用大于促进作用;随着经济水平不断提高,数字经济全面渗透生产流通过程,推动生产率提升和线上线下协调,进而释放出较大的消费潜力。由此可以推断,在人均GDP保持增长的预期下,数字经济驱动消费的效应具有可持续性。
表9 门槛效应的检验结果
Tab.9
模型 | F值 | P值 | 门槛值 | 95%置信区间 | |||||
---|---|---|---|---|---|---|---|---|---|
低 | 高 | ||||||||
单一门槛 | 31.230 | 0.046 | 10.129 | 10.059 | 10.133 | ||||
双重门槛 | 38.210 | 0.054 | 10.468 | 10.442 | 10.472 |
表10 面板门槛模型的回归结果
Tab.10
变量 | 居民消费 |
---|---|
消费率 | 0.797***(6.90) |
抚养负担 | -0.811***(-3.36) |
城镇化 | 1.648***(7.00) |
社会保障 | 0.024(0.77) |
物流效率 | 0.140***(3.68) |
-0.701**(-2.56) | |
0.275(1.23) | |
0.591***(2.69) | |
常数项 | 8.069***(30.50) |
个体效应 | 是 |
时间效应 | 是 |
279 | |
0.897 |
3.4.2 数字经济能否缩小区域消费差距
缩小消费者福利的地区差距、提升消费的区域平衡性是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内在要求,那么,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否促进消费平衡增长?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呈现自东向西递减的特征[47]。近年来,西部地区的成都、重庆、西安、贵阳等地培育形成了数字经济增长极,从而赶上了中部地区的发展水平,但与东部地区仍存在明显差距;同时,居民消费也呈现东部最高、中部和西部地区接近的空间特征(图1~2)。为此,本文将全国分为东部和中西部地区2个子样本,基于式(1)进行分组估计,结果见表11。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系数在东部地区为0.810,在中西部地区为1.405,二者均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表明数字经济促进消费的作用在中西部地区更为显著,这有利于提高中西部地区的消费者福利,缩小区域消费差异。联系既有文献,胡汉辉等[16]对数字经济影响消费扩容,谭恒鑫等[17]对互联网普及影响消费差距的研究也得出相似结论。究其原因,数字经济形成的虚拟化市场有利于破解中西部地区商业分散和买卖双方信息不对称问题,降低消费者搜索成本和交易价格,进而刺激消费需求。
图1
图1
三大地区数字经济的发展变化
Fig.1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digital economy in the three regions
图2
图2
三大地区居民消费的发展变化
Fig.2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household consumption in the three regions
表11 数字经济驱动居民消费的区域差异
Tab.11
变量 | 东部 | 中西部 |
---|---|---|
数字经济 | 0.810**(2.47) | 1.405**(2.55) |
消费率 | 0.788***(4.19) | 0.601***(3.44) |
抚养负担 | -0.799**(-2.38) | -0.893**(-2.09) |
城镇化 | 1.363***(3.95) | 1.646***(2.88) |
社会保障 | 0.016(0.26) | 0.041(0.95) |
物流效率 | 0.250**(2.35) | 0.088*(1.72) |
常数项 | 8.055***(13.03) | 7.710***(16.02) |
个体效应 | 是 | 是 |
时间效应 | 是 | 是 |
N | 99 | 180 |
R2 | 0.854 | 0.893 |
3.5 稳健性检验
3.5.1 对基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检验
为保证基准回归的可靠性,采取如下两种方法进行检验(表12)。第一,更换解释变量。使用信息服务业产值作为数字经济的代理变量,将其滞后一期的对数引入基准模型。信息服务业的系数在1%的统计性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替换解释变量后仍能证实数字经济促进消费的作用。第二,对样本进行缩尾处理。依据研究期内各省份数字经济综合指数的均值,按10%的比例进行前后缩尾处理,删去数字经济发展最快的北京、上海、广东以及最慢的甘肃、云南、黑龙江,对其余25个省份的样本进行估计。可见,数字经济的系数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对于大多数发展水平居于中游的省份而言,数字经济发展有助于扩大居民消费。在上述2种检验中,控制变量的估计结果同基准回归基本一致。稳健性检验表明,本文设计的基准模型和采用的估计方法较为可靠,在此基础上进行传导机制与时空拓展分析是科学的。
表12 对基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检验
Tab.12
变量 | 更换解释变量 | 样本缩尾处理 |
---|---|---|
信息服务业 | 0.100***(6.85) | |
数字经济 | 0.546*(1.79) | |
消费率 | 0.715***(6.97) | 0.874***(5.32) |
抚养负担 | -0.660**(-2.59) | -1.470***(-4.78) |
城镇化 | 2.113***(9.57) | 2.781***(7.90) |
社会保障 | -0.036(-1.08) | 0.038(0.93) |
物流效率 | 0.095**(2.44) | 0.143***(3.22) |
常数项 | 7.752***(25.43) | 7.315***(17.74) |
个体效应 | 是 | 是 |
时间效应 | 是 | 是 |
N | 279 | 225 |
R2 | 0.889 | 0.875 |
3.5.2 对空间分析结果的稳健性检验
实证部分估计了经济权重和经济地理嵌套权重下数字经济对消费的空间效应,此处采用2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表13)。一是更换解释变量,将信息服务业产值的对数作为数字经济的代理变量重新估计SDM模型。表13列(1)为经济权重下的检验结果。信息服务业及其空间交互项均显著为正,进一步分解得到,信息服务业的直接效应为0.063,间接效应为0.070,二者均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列(2)为嵌套权重下的检验结果。虽然信息服务业空间交互项未通过统计检验,但分解结果却显示其存在显著为正的间接效应。二是改变模型估计方法,采用空间滞后模型(SAR)进行分析。表13列(3)和列(4)的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及其直接和间接效应均显著为正。以上检验表明,实证分析部分的SDM结果是可靠的,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具有正向溢出效应。囿于篇幅,此处不再列出控制变量及其空间效应的估计结果。
表13 空间效应的稳健性检验结果
Tab.13
变量 | SDM | SAR | |||
---|---|---|---|---|---|
(1) 经济权重 | (2) 嵌套权重 | (3) 经济权重 | (4) 嵌套权重 | ||
数字经济 | 0.863***(8.69) | 0.952***(11.33) | |||
信息服务业 | 0.061***(9.47) | 0.069***(10.38) | |||
信息服务业空间项 | 0.044**(2.31) | 0.038(1.14) | |||
0.205**(2.05) | 0.243(1.56) | 0.379***(5.53) | 0.638***(8.29) | ||
σ2 | 0.005***(12.97) | 0.005***(12.14) | 0.007***(10.97) | 0.006***(12.67) | |
控制变量 | 是 | 是 | 是 | 是 | |
直接效应 | 0.063***(9.58) | 0.070***(10.05) | 0.887***(9.03) | 1.004***(11.82) | |
间接效应 | 0.070***(3.13) | 0.074*(1.80) | 0.508***(3.72) | 1.716***(2.80) | |
总效应 | 0.133***(5.51) | 0.144***(3.26) | 1.395***(8.27) | 2.720***(4.28) | |
个体固定 | 否 | 否 | 否 | 否 | |
时点固定 | 是 | 是 | 是 | 是 | |
0.953 | 0.721 | 0.982 | 0.708 |
4 结论与启示
4.1 主要结论
本文利用2011—2020年省级面板数据探讨了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与空间效应,并从时间和区域维度做了拓展分析。研究发现:
(1) 数字经济能够通过网络零售、电子支付和新兴数字技术应用直接促进居民消费,是新阶段扩大内需的重要动力。通过更换解释变量和缩小样本范围进行稳健性检验,该结论仍然成立。
(2) 数字经济通过3种路径间接驱动居民消费。在供给侧,通过提升产品多样性顺应消费升级趋势;在需求侧,通过提高居民收入夯实消费基础;在市场侧,通过推进市场一体化释放消费潜能并提高购买力水平。三者之中,需求侧提高居民收入进而驱动消费的传导机制最为显著。
(3) 数字经济对居民消费具有正向溢出效应。数字经济不仅能驱动本地消费,还能提高经济邻近省份的居民消费水平。这表明数字经济能够突破地理限制产生广泛的辐射力,也折射出部分区域市场发育缓慢,地理邻近省份间的合作不足。
(4) 数字经济驱动居民消费的作用具有可持续性和益贫式特征。从时间维度看,数字经济对消费的作用随人均GDP提高而由负转正,由此可推断,数字经济促进消费增长的作用将在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持续有效。从区域维度看,数字经济的作用在中西部地区强于东部地区,这显著提高了中西部地区的消费水平,并缩小了消费者效用程度的区域差异。
4.2 政策启示
(1) 推动线上零售与数字金融持续创新,发挥数字经济对消费的创造效应。一方面,推进电子商务模式更新迭代,增强线上零售对消费者的黏性。依托直播电商和兴趣电商优势激发潜在消费需求,扩大服务消费、新型消费和绿色低碳消费。加快VR购物、AR试用以及ChatGPT等新兴数字技术在零售环节的应用推广,提供智能化沉浸式消费体验。另一方面,加速数字金融产品开发,推动金融服务全面融入消费领域。大力发展数字消费金融,使数字金融覆盖更广泛的消费群体。依据消费场景变化,开发切合线上线下消费场景的金融产品和服务。适应消费升级的需求,探索数字消费账户、绿色低碳信用卡等新金融模式。
(2) 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产品和服务多样化。首先,应鼓励企业充分挖掘消费数据蕴含的商业价值,利用大数据推断市场潜在需求,构建以消费者为中心的研发生态体系,提供适销对路的产品和服务;其次,应推动企业依托数字平台整合资源,促进企业间技术溢出与合作创新,缩短新产品研发周期,扩大消费者选择自由;最后,引导企业深掘市场真空,聚合长尾产品的市场需求,通过定制服务刺激消费者个性化需求。
(3) 促进劳动力市场供需对接,保障居民收入稳定增长。一是应积极培育和发展数字经济新模式新业态,引导数字企业和数字平台健康可持续发展,从而创造更多就业岗位和增收渠道;二是推动劳动力市场数字化转型,提高劳动力供需匹配效率,减少摩擦性失业;三是提升在线教育和培训的质量,积极应对劳动力需求变化,缓解结构性失业;四是坚持数字金融普惠方向,保障居民创业资金需求,保护和激发居民创业热情。
(4) 推进区域市场和统一市场建设,释放数字经济对消费的溢出效应。一是统筹优化产业布局,形成分工合理、优势互补的差异化发展格局,推进地理邻近省份的区域联动和协调发展,促进区域市场一体化进程;二是紧抓国内大循环和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契机,打破区际贸易壁垒,促进物流网络高效畅通,降低跨区域消费的交易成本;三是增强数字经济增长极对外围地区的辐射和带动作用,利用数字经济的溢出效应拉动欠发达地区消费增长;四是依托国家电子商务示范基地和“数商兴农”工程,推动欠发达地区交易市场的数字化转型,营造便捷高效的消费市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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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年龄结构变化影响城乡居民消费率的效应差异研究: 来自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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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ed on extended overlapping-generation model,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impacts of demographic changes on consumption rate.Using Chinese panel data from 2000 to 2013,the estimated results of system GMM and threshold regression reveal that child dependency ratio and elderly dependency ratio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consumption rate in urban areas,and the positive effect weakens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income growth. While child dependency ratio and elderly dependency ratio have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consumption rate in rural areas,the negative impact of child dependency ratio on consumption rate strengthens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income growth,and elderly dependency ratio shows an in- verted U-shape relationship with consumption rate.Thus in China the life-cycle theory of consumption is only applicable to urban areas,and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tial effects of demographic structure changes on urban and rural consumption rate.The long-term decline in the consumption rates is a result of the sharp fall of child dependency ratio in urban areas and the constant increase of elderly dependency ratio in rural are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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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物质主义是对消费地理研究中呼吁“重返物质”的补充和超越,论文旨在从新物质主义的视角审视消费地理的研究进展。首先,简要介绍行动者网络理论、拼装体理论、超越人类理论和非表征理论等新物质主义的相关理论基础,发现新物质主义强调物质的能动性、动态性及其对消费网络的影响能力,受此影响,消费地理研究对空间性、社会性、主体性和物质性的认识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然后,从去人类中心视角梳理了消费地理3个方面的研究议题,包括具身消费实践与消费主体性、消费空间与情感、活态商品与人—地—物关系的建构。最后,基于中国语境对消费地理研究进行了反思与展望。新物质主义为解决消费地理中的主体性和社会性提供了一个新的切入点,有助于在探讨人、地、物关系的反思中跳出人类中心论以及摆脱二元对立关系的长期束缚,对研究当下的消费模式转型与可持续消费发展、动植物商品与消费者情感以及网络、科技与消费空间重构等话题具有启示意义。
Progress and reflection of geographies of consump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w materialism
DOI:10.18306/dlkxjz.2021.08.014
[本文引用: 1]
There exist two types of epistemology of materialism in current fields of geographies of consumption. One follows the principles of re-materialization on the foundation of dualistic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raised by Marx. Another school relies on the ontology of monism, relationality, and process, which also makes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understanding of geographies of consumption. The latter is classified into the school of thought of new materialism, which provides a more subtle and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f the nonlinear relationships among places, subjectivities, the environment, material, representation, and so on, endeavoring to break up the long-standing dualism in former research in consumption geography. Thus, this study reviewed and summarized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consumption geography stud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w materialism in order to bring a new ontology and epistemology. Drawing from the actor network theory (ANT), assemblage theory, more than human theory, and nonrepresentational theory, studies followed new materialism highlight material agency, dynamics, and impact on consumption networks. Furthermore, this article indicates the shifting connotation of geographies of consumption: Material in consumption not only acts as the entry point of investigating social relations among people but also actively engages in the process of consuming practices or even reshapes the consumption space; Subjectivities of consumers are produced in events, processes, and relations instead of only produced by social construction or discourse; Socialities are transformed from the linear relationship between consumers and producers to topological relations among consumers, producers, and other nonhuman subjects. On the basis of these shifting contents, this article concludes three different categories of the research process: embodied consumption practice and consumers' subjectivity; consumption space and affect; lively commodities and human-nonhuman-place relationship. At the end of this article, some reflections and outlooks are brought to fill in the gaps of current geographies of consumption in China. New materialism provides a new entry point in understanding subjectivities and socialities in geographies of consumption, especially insightful in solving transformation of consumption pattern and sustainable consumption; lively commodities and consumers' affect; Internet, technology, and reconstruction of consumption 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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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效应分析: 方法和模型发展
[J].
DOI:10.3724/SP.J.1042.2014.00731
[本文引用: 1]
在心理学和其他社科研究领域, 大量实证文章建立中介效应模型, 以分析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过程和作用机制。检验中介效应最流行的方法是Baron和Kenny的逐步法, 但近年来不断受到批评和质疑, 有人甚至呼吁停止使用其中的依次检验, 改用目前普遍认为比较好的Bootstrap法直接检验系数乘积。本文对相关的议题做了辨析, 并讨论了中介分析中建立因果关系的方法。综合新近的研究成果, 总结出一个中介效应分析流程, 并分别给出显变量和潜变量Mplus程序。最后介绍了中介效应模型的发展。
Analyses of mediating effects: The development of methods and models
DOI:10.3724/SP.J.1042.2014.00731
[本文引用: 1]
<p>Mediation models are frequently used in the research of psychology and other social science disciplines. Mediation indicates that the effect of an independent variable on a dependent variable is transmitted through a third variable, which is called mediator. In most applied research, Baron and Kenny’s (1986) causal steps approach has been used to test mediating effect. In recent years, however, many methodological researchers questioned the rationality of the causal steps approach, and some of them even attempted to stop its use. Firstly, we clarify the queries on the causal steps approach one by one. Secondly, we propose a new procedure to analyze mediating effects. The new procedure is better than any single method that constitutes the procedure in terms of Type I error rate and power. The proposed procedure can be conducted by using observed variables and/or latent variables. Mplus programs are supplied for the procedure with observed variables and/or latent variables. Finally, this article introduces the development of mediation models, such as mediation model of ordinal variables, multilevel mediation, multiple mediation, moderated mediation, and mediated moderation.</p>
数字经济、创业活跃度与高质量发展: 来自中国城市的经验证据
[J].
Digital economy, entrepreneurship, and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Empirical evidence from urban China
基于熵值法的西部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测评
[J].
The development of western new-type urbanization level evaluation based on entropy method
产业升级与自主创新能力构建: 基于中国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J].
Industrial upgrading and independent innovation ability construction: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China's provincial panel data
Convergence to the law of one price without trade barriers or currency fluctuations
[J].DOI:10.2307/2946713 URL [本文引用: 1]
贸易开放、国内市场一体化与中国省际经济增长: 1985—2008年
[J].
Trade opening, domestic market integration and inter-provincial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 1985-2008
基础设施投入、市场一体化与区域经济增长
[J].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market integr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中国居民消费需求不足原因研究: 基于中国城乡分省数据
[J].
A study of inadequate consumer demand among Chinese residents: Based on data for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different provinces
制造业集聚对新型城镇化的影响研究: 基于空间溢出效应的视角
[J].
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gglomeration on new-type urbanization: A perspective of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数字社会下人类时空间行为的逻辑变化与研究展望
[J].
DOI:10.18306/dlkxjz.2022.01.008
[本文引用: 1]
科技革命带来的数字化浪潮正在剧烈地改变城市经济、社会与空间系统,日常生活中也涌现出来越来越多的数字化行为。尽管以行为地理学和时间地理学为基础的时空间行为研究对这些新现象已经有较深入的研究,但仍然有较大潜力发展出新的框架与方法。论文在时空间行为研究制约的基础上,引入环境可供性以及动态交互等理论,从信息、主体及发生场景等维度分析了数字社会下时空间行为逻辑的重构过程,归纳了动态供给下的决策信息增强、他方为我背景下的主体增强以及行为发生的时空增强等机制。面向数字社会下人类时空间的变化,研究认为需要降低行为研究颗粒度,分析时空行为情境的动态性,探索支持时空间行为实现的场景设计,关注社会资源的时空间可获得性,提高数字社会下时空间行为的响应性。
Human spatiotemporal behavior in the digital society: Logic change and research prospects
DOI:10.18306/dlkxjz.2022.01.008
[本文引用: 1]
The digital revolution produced by digital technology progression has been significantly changing the urban economy, society, and spatial systems. A number of new digital behaviors, including e-shopping, riding-hailing, and instant delivery, have increasingly emerged in urban everyday life. Spatiotemporal behavior studies, in particular behavior geography and time geography, have intensively investigated these new behavior phenomena. However, there is still great potential to develop new frameworks for understanding the behavioral changes in a digital society. This framework should go beyond the current dichotomy of frameworks that divides all behaviors into those with or without the engagement of modern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ies (ICTs) and further study how these ICT-enabled activities combine with physical activities. With insights on the whole course of digital behaviors and their outcomes, this study aimed to incorporate the theory of environmental affordance and dynamic interaction to look at how the digital society changes the traditional constraint-centered paradigm. This article summarized these changes in three aspects and categorized them into three kinds of "augment effects". First, the information provision for decision making evolves from static to dynamic and real-time. It changes the Information asymmetry between human and the environment reality, and creates flexibilities for adjusting behaviors at any time and in any locations. Second, the digial society has facilitated a number of the behaviors fulfilled by multiple agents rather than solely replying on the actor him- or herself. It creates a mechanism by which a number of behaviors could be outsourced and entrusted to others. It also creates huge abilities for individuals to make daily activitiy arrangements. Third, the space and time where the behaviors could happen have been enlarged. It suggests that the place where activities rarely happened without Internet enagement would be a site that digital behaviors could access. It creates the diversity of activities through time. These three augment effects could be attributed to the engagement of digital platforms. The digital platform is increasingly attracting the facilities and services to be presented online. The agglomeration benefits created by one-stop effects further attract the infux of end users. The two-side network effects render the platform the role of intermediator and infracture in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human behavior and the environment. It empowers the users to access, acquire, and use the resources and opportunities affiliated with any platform. Responding to these changes, this article suggests that temporal and spatial behavior research needs to increase the spatial resolution of behavior research and analyze the dynamics of the situation. It is essential to explore the scene design that supports the realization of behaviors. One argument of this research is to transform accessibility planning to availability planning and improve the spatial-temporal availability of social resources and opportunies. To achieve this transformation, it is necessary to study how to organize spatial planning by time, and improve the responsiveness to temporal and spatial behaviors in the digital society.
从地区性市场走向区域性市场: 基于五大城市群市场分割的测算
[J].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围内的蔓延进一步凸显了建立一个国内统一市场的重要性。通过对2001-2018年五大城市群内部与城市群之间市场分割水平的测度和比较,发现城市群内部市场分割水平逐渐下降,不同行政区划所带来的边界效应逐渐减弱,但城市群之间市场分割水平较高,提出我国产品市场一体化正从以省界为界限的地区性市场向以城市群为界限的区域性市场演进。对各城市群内部市场分割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政府干预和地区市场规模的提升是各城市群市场一体化水平提升的主要动力,对外开放对市场一体化的助推作用不显,以上因素对五大城市群市场分割的影响也存在显著差异。
From provincial market to regional market: Based on the calculation of five urban agglomerations market segmentation
中国数字经济空间分异及影响因素
[J].
DOI:10.13249/j.cnki.sgs.2018.06.004
[本文引用: 1]
基于腾讯研究院公布的数字经济指数,运用插值模拟、Zipf位序-规模法则及地理探测器等方法,对2016年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空间分异特征进行分析,并对其影响因素进行探测比较。结果表明:① 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空间分异明显,省域尺度呈现出自东向西梯度递减的特征,但川、渝成为创新发展新极点;城市尺度,城市群地区是数字经济发展高地。② 数字经济各分维度发展的协同性与差异性特征并存,但差异性更为显著。③ 国家层面,政府对科学技术方面的投入对数字经济的发展起重要作用;东部地区影响因素相对多样;信息化基础与潜力方面因素对中部地区起主导作用,且各因素交互后作用力显著加强;西部地区受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不存在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因素;东北地区的影响因素则相对单一。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digital economy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in China
DOI:10.13249/j.cnki.sgs.2018.06.004
[本文引用: 1]
Digital economy is a new form of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after agricultural economy and industrial economy, and it is becoming a new momentum of global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refore,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study the digital economy. Based on the digital economy indices of China’s 31 provinces and 351 cities published by the “Internet plus” digital economy index platform of Tencent Research Institute,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digital economy and its foundation, industry,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and the wisdom of the people’s livelihood in 2016 by using the methods of interpolation simulation and rank-size rule, and then we use correlation analysis and geographical detector model to detect and compa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digit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China and its inner regions. The main conclusions are as follows. 1) The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Chinese digit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s obvious.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economy and its four dimensions is decreasing from east to west at the provincial level, at the same time, there are new poles of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in Sichuan, Chongqing and so on. At the urban scale, national urban agglomeration area is the absolute height of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such as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Agglomeratio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Urban Agglomeration, the Pearl River Delta Urban Agglomeration. 2) There are both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and differentiation among the various dimension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and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four plates of the East, Middle, West and Northeast China and their interior are obvious, especially between the eastern region and the other three regions. 3) The dominant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at different spatial scales are different. At the national level, the government’s commitment to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However,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in the eastern region are quited, and all the factors are independent. And the influence of informatization foundation and potential factors plays a leading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in Central China, and the interaction force of each factor is obviously strengthened. However, there is no decisive factor in the western region, which is affected by many factors.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in Northeast China are relatively single.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research conclusions, we can find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has provided new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for areas with weak economic foundation, it is expected to drive the national economy through the digit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realize “overtaking by tur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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