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onomic globalization research based on scale-construction in western human geography
HE Canfei1, 2, , MAO Xiyan1, 2
1. College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2. Peking University-Lincoln Institute Center for Urban Development and Land Policy, Beijing 100871, China
Time-space compression in the context of globalization leads to declining costs of communication and transportation and increasing transnational activities. The emergence of multi-national firms and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in accordance with increasing boundary-crossing activities, has simultaneously weaken the power of state on economic, political, and cultural processes within its territory. Under such circumstances, some researchers assert globalization as "the end of geography", which sounds like an argument of hyper-globalist. In light of scale construction, human geographers are engaged in reconstructing the global scale and relating it to other scales. It turns out that space matters in the process of globalization. Two key points emerge: (1) Scale construction is not necessarily with hierarchical structures. Relation-based scales provide a better model for globalization, which is featured with horizontal communication rather than vertical regulation. (2) Global shifting exhibits trends both towards globalization and localization simultaneously, much of which appears to be global-local nexus rather than simplex globalizing process. These findings introduce new perspectives into globalization research in human geography: framework based on relational network makes it possible to conduct a trans-territorial analysis and to depict a big picture of the reshaping pattern of global economic landscape. On the other hand, in light of localized globalization, researchers set out to refer regional development to global-local interactions other than local embeddedness and endogenous factors, which offers insight into urban and regional governance in the context of globalization.
Keywords:libera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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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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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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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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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al-lo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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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national corpor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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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ional development
HECanfei, MAOXiyan. Economic globalization research based on scale-construction in western human geography[J]. 地理科学进展, 2015, 34(9): 1073-1083 https://doi.org/10.18306/dlkxjz.2015.09.001
尺度是人文地理学的核心概念之一。在人文地理学研究中,往往涉及研究尺度的选择、不同尺度下的结果比较、以及尺度构成的探讨等(Taylor, 2004)。但由于对尺度的理解与建构尚无定论(Marston et al, 2005),全球尺度在不同的尺度结构下将呈现出不同的特征。早期人文地理学对尺度的理解建立在相对性的基础之上,即尺度之间的关系是垂直且相互嵌套的(Taylor, 1982; Delaney et al, 1997; Smith, 2000)。垂直嵌套的尺度建构意味着每一个尺度都是由地方组成的空间(Space of Place)并具有清晰的边界(Taylor, 2004)。按此理解,全球化的出现意味着全球尺度是在“地方—国家”尺度之上再拼贴叠加而成。例如,Taylor(1982)在早期的政治地理分析中提出了城市、国家、全球的垂直尺度模式,并分别用城市尺度对应社会生活、国家尺度体现意识形态、全球尺度反映全球经济,以实现三者的联系。垂直化的尺度建构能够较好地表达“国家—地方”之间在权力、制度与经济等方面的垂直联系。但全球化并非全球与国家之间的垂直联系,更多是国家、地方之间水平联系的强化,因而基于垂直联系的尺度建构容易导致全球尺度流于抽象(Marston et al, 2005)。
垂直尺度的另一个典型的代表是“全球—地方(Global-Local)”的二元划分方式。这是一种强调交互的建构方式,即探讨地方力量与来自全球尺度的外部力量之间的相互作用(Dicken, 1994)。全球—地方的二元建构多用于经济地理学研究,探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国家与地方力量和跨国公司之间的联系、地方发展的内在条件与外来冲击的影响等(Benneworth et al, 2007),能有效体现地方在全球化进程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但在政治与社会文化领域,这种二元化的尺度建构则招致不少批评,主要是政治与社会过程并非独立存在于全球和地方尺度,更多的是横跨两个尺度同时发挥作用(Kelly, 1999),二元化的划分方式容易割裂其内在联系。
为此,越来越多的学者提出应采用水平式的尺度认识,主要方式为基于关系与网络的视角理解全球尺度(Kelly, 1999; Marston, 2000; Amin, 2002; Jessop et al, 2008)。水平式的尺度建构旨在脱离传统的“城市—区域—国家—全球”体系,转而以重要的地方为节点、以关系为纽带,构建立体网络化的尺度体系。最典型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其通过对商品和服务的生产、分配及消费过程进行架构与联系,实现对不同空间层面的综合(Coe et al, 2004)。此外,在政治研究领域,Cox(1998)指出尺度是一系列权力关系的集合。因此,在全球化进程中一个小范围内的事件足以在更大的范围内产生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通过“依存空间(Space of Dependence)”和“交互空间(Space of Engagement)”的概念实现对尺度的关系化表达,以避免在垂直化定义下通过“尺度跳跃(Jumping Scale)”进行解释所存在的不一致性。
此外,尺度建构并未止步于水平或复合形式,对于这些新的尺度建构的批判亦从未停止。其中,最为激进的是Marston等(2005)在“Human geography without scale”一文中所批评的:无论是垂直式、还是水平式的尺度建构都不可避免地建立在一种二元分割式的认识基础上(如“全球—地方”的二元论)。单纯在垂直式的尺度建构上增加水平维度的网络理论无法解决全球秩序重构过程所面临的问题。他们指出,应当舍弃尺度理论,代之以“场所”为基础的认识。然而,Jonas(2006)强调尺度研究并非寻找唯一的、最优的结构,而是针对特定的现象与空间,选择合适的尺度类型并讨论其特征的过程。这与Swyngedouw(2004)对“全球地方化”的阐释不谋而合。由此可见,针对全球尺度的理解,势必将随其侧重内容的不同,而形成不同的尺度结构。
尽管对尺度建构的理解与争议仍在继续,但全球化的尺度重构奠定了人文地理学参与全球化研究的认识基础,为理解全球化的空间性提供了理论依据,具体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①明确了全球化过程中,地方与空间仍具有重要意义。全球化弱化的只是绝对距离的意义,实质上地方、空间、相对距离仍在不同层面发挥作用,全球化的过程中同样存在地方化过程(Amin et al, 1994; Sheppard, 2002; Murray et al, 2015),有力地批驳了“地理终结”的论调,避免了对全球化进程中趋同性的过分强调;②提出以关系和网络实现对尺度的再定义,避免了全球尺度的抽象定义,使其能够在多尺度下分析同一现象或过程的不同表现,为实现Scholte(1997)所提出的“超越边界”式分析奠定基础;③明确了全球化研究并非寻求一个主导的或最优的研究尺度(Kelly, 1999),而是尺度的重构。这使得研究能够在新的视角下审视国家与区域所发生的变化、重新识别区域异质性特征,为理解全球化进程中的区域发展奠定理论基础。
Friedman(2005)根据全球化主体的差异将全球化分为3个时期3个版本。其中,全球化2.0(1800-2000年)指受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充分利用要素禀赋、开拓市场所驱动的全球化。可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包括货物、资本、劳动力、知识等在内的要素跨国流动是全球化最为直观的表现。不同于经济学致力于为要素流动的动因提供一般化解释,地理学者关注不同地区的差异性对于要素流动过程的潜在影响。研究首先聚焦于以美国、欧洲、日本和加拿大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和地区之间的要素流动(ÓhUallacháin et al, 1992; Poon, 1997)。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崛起,要素流动格局趋于复杂。研究逐步转向日趋频繁的“南—北”国家间要素流动,以及初见端倪的“南—南”国家间要素流动(Dunford et al, 1994; Carmody et al, 2007; Pla-Barber et al, 2012; Bathelt et al, 2014),且研究普遍在要素禀赋和经济实力之外,更多地强调对制度和文化等差异的分析。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以跨国公司为载体的要素流动更多表现为地方与地方之间的直接联系(Murray et al, 2015),而非国家与国家的对接。虽然以国家领土边界为象征的制度与权力仍旧发挥作用,但在国家力量变革过程中,若忽视地方差异的影响,将导致对全球化趋同性的过分夸大。例如,全球化的进程推动了知识在全球范围内的流动,进而改变了全球创新格局。但是在国家内部,往往是少数地区的创新占据一国创新的绝大部分(Bunnell et al, 2001)。得益于基于关系的尺度建构,地理学者们运用立体网络化的分析方式,以全球生产和要素流动过程中的主体和地方为关键节点,以不同节点之间的关系为纽带,为全球化过程提供了一个多尺度综合的、全景式的分析框架。
最为直观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的提出。20世纪80年代起,商业管理、产业经济等领域的学者将价值链理论用于描述全球生产组织的形态演变和组织机制,提出了全球商品链(Global Commodity Chain, GCC)、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 GVC)等分析框架(Gereffi et al, 2005),围绕某一产品或行业,将涉及的不同经济主体进行联系,从而实现对经营活动的整体表达。然而,GCC/GVC在某种程度上忽略了固有的空间属性差异在跨国公司空间行为及决策过程中的影响(Hess et al, 2006)。21世纪初,以Henderson等(2002)、Dicken(2003)、Coe等(2004, 2008)、Yeung(2009)、Hess等(2002)为代表的经济地理学者在批判地吸收GVC和GCC的基础上,提出了全球生产网络(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 GPN)的分析范式。GPN以企业、制度、关系、空间为主要考察维度,并以技术、时间为外在影响因素,着重分析价值如何被创造、提高和捕获,权利如何被创造和维持,以及行为主体和结构如何嵌入地方。GPN具有浓厚的地理学色彩,是经济地理学“关系转向”的产物(Phelps et al, 2004),强调文化、知识、制度等因素在一般理论发展中的重要性,是对早期的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Network Theory),以及后期的新经济地理学和政治经济学相关理论的集中体现。
网络化尺度建构的另一个代表则是全球创新网络。从研究视角上看,人文地理学者针对全球研发与创新的研究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以跨国公司为载体,聚焦企业的研发投资与机构设立的区位选择特征(Mariani, 2002; McCann, 2011; Alnuaimi et al, 2012);另一类则以国家或地方的创新系统为载体,侧重于体现创新要素和与创新活动相关的人才、制度、市场等要素的综合作用(Cooke, 1992; Asheim, 1997; Cooke et al, 1997; Chung, 2002)。全球创新网络正是在后者的基础上,寻求以超越地域的理论与方法体现区域在全球化进程中日益增强的对外联系,并运用立体网络思维,实现对国家和地方创新体系的扩展。例如,Bunnell等(2001)提出了创新研究中的网络方法,强调外部联系在创新全球化的重要作用;Oinas等(2002)提出空间网络系统的方法,旨在整合区域、国家和全球层面的作用力,分析技术在全球范围内的传播及其演化;而Bathelt等(2004)提出了本地传闻(Local Buzz)和全球渠道(Global Pipeline)的概念,建构了创新过程中的全球—地方联系。
除了全球生产与全球创新,网络化尺度构建在贸易研究中也体现出优势。由于南北国家甚至南南国家间贸易的兴起,政治、制度、文化等要素在理解贸易格局的过程中愈发重要。贸易的内涵不再仅仅是经济活动,更多是一个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复合过程(Reiffenstein et al, 2002)。而网络成为地理学者对制度、关系、国家等要素进行整合分析的重要手段(Hughes, 2000)。例如,Brooks(2013)运用网络化方法,分析了企业、个体、慈善团体之间不同的权力关系,揭示了低价值商品如何通过“北—南”国家之间的出口贸易逐步增值。Hughes(2000)针对肯尼亚鲜花生产商和英国零售商间的研究亦指出,网络方法能够有效将跨国贸易过程中相互独立的关系进行有机联系,从而较好地揭示英国零售商在国际贸易过程中影响肯尼亚鲜花市场能力的来源。
首先,Castells(1999)提出流的空间(Space of Flows)和地方的空间(Space of Places)概念。流的空间表示源于信息技术发展的地方联系所构成的超越边界的空间,这种联系多以信息传播为主体,包括金融市场、商业服务、娱乐文体、时尚设计、科学技术等。地方的空间则表示受制于地方性特征而以边界为范围的片段化空间。两个空间相互交错,为理解全球化背景下的城市发展提供了新的框架。在此基础上,以Beaverstock等(2000)、Taylor(2001)、Derudder(2003)等为代表的学者以高级生产者服务业为切入点对世界城市网络开展了一系列研究。世界城市是全球化进程中由高级生产者服务业发展而推动城市发展的结果。世界城市网络研究对于城市发展特征的考察不依赖于其固有属性,而更为侧重城市之间的联系,是从“全球—地方”联系角度理解城市发展的典型案例之一。
其次,基于全球生产网络理解区域发展如何与全球经济相联系同样吸引了众多学者关注。有学者提出了“战略耦合(Strategic Coupling)”的概念,侧重于关注区域如何通过接入全球生产网络实现地方价值链升级,是对地方如何将全球化进程本地化(Holding Down the Globalization) (Amin et al, 1994)的有效表达。例如,Yeung(2009)对比分析了不同的耦合方式(包括国际合作、本地创新以及生产平台)在全球生产网络地方嵌入形式上的差异,及其对区域发展的差异化结果。此外,全球生产网络对多主体的联系和超越地域边界的尺度建构,为描述“全球化的区域(Globalizing Region)”发展提供了一个开放框架。如同Kelly(2009)所指出的,对于区域发展仅仅考察地区的根植性和创新能力等内生动力是不充分的,同样仅仅关注基于不同尺度下的企业所构成的生产网络也是不充分的。区域发展是一个多元综合的过程,而全球生产网络的开放性则较好契合了这一点,大量实证研究据此就全球生产网络动态、不同生产网络的联系、生产网络内的多主体联系、生产网络内地理和组织复杂性、地方与生产网络的再耦合(Recoupling)和退耦合(Decoupling)等方面进行扩展(Kelly, 2009; Yang et al, 2009; MacKinnon, 2012),使得全球生产网络逐步成为全球化进程下区域发展研究的经典理论框架。
第三,从“全球—地方”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与不均衡发展。在新区域主义研究中,针对区域发展趋同与分异的理解主要包含两个方面:①基于经济活动集聚的差异,包括了一系列区域内生的经济因素差异,如要素生产率、技术、劳动力、外部性等(Kubo, 1995; Scott et al, 2007);②基于区域根植性的差异,主要指包括制度和文化在内的区域固有属性对经济活动过程产生影响,从而导致的区域发展差异。Storper(1995)将这些根植于特定地区和特定文化的因素称为“不可交易的独立性(Untraded Independencies)”。如前所述,新区域主义的研究视角侧重于以区域为主体,强调其内在特征的影响。然而在全球化进程中,为何区域间联系的强化和要素流动成本的降低在推动部分区域趋同的同时,还导致了其他区域的差异?若完全依赖于集聚外部性和根植性的解释,可能并不充分。跨国公司的经济活动并不一定都会嵌入区域并产生影响,这一点除了与根植性有关之外,还与不同区域之间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以及跨国公司的组织战略等有关(Phelps et al, 2003; White, 2004)。Wei(1999)亦指出,区域差异是复合机制、复合尺度综合作用的结果,除了区域内在的差异之外,来自世界层面的外来冲击,国家层面的政策决策和区域自身的发展条件都将作用于区域差异的变化。在此基础上,Wei(2001)运用分权化、市场化和全球化三维框架分析了中国区域不均衡发展的动因。这一框架则体现了从区域内外部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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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ert PH, Williamson JG.2003. Does globalization make the world more unequal[M]//Bordo M D, Taylor A M, Williamson J G. Globalization in historical perspective. Chicago, IL: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27-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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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越来越多的学者提出应采用水平式的尺度认识,主要方式为基于关系与网络的视角理解全球尺度(Kelly, 1999; Marston, 2000; Amin, 2002; Jessop et al, 2008).水平式的尺度建构旨在脱离传统的“城市—区域—国家—全球”体系,转而以重要的地方为节点、以关系为纽带,构建立体网络化的尺度体系.最典型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其通过对商品和服务的生产、分配及消费过程进行架构与联系,实现对不同空间层面的综合(Coe et al, 2004).此外,在政治研究领域,Cox(1998)指出尺度是一系列权力关系的集合.因此,在全球化进程中一个小范围内的事件足以在更大的范围内产生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通过“依存空间(Space of Dependence)”和“交互空间(Space of Engagement)”的概念实现对尺度的关系化表达,以避免在垂直化定义下通过“尺度跳跃(Jumping Scale)”进行解释所存在的不一致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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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
... 尽管对尺度建构的理解与争议仍在继续,但全球化的尺度重构奠定了人文地理学参与全球化研究的认识基础,为理解全球化的空间性提供了理论依据,具体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①明确了全球化过程中,地方与空间仍具有重要意义.全球化弱化的只是绝对距离的意义,实质上地方、空间、相对距离仍在不同层面发挥作用,全球化的过程中同样存在地方化过程(Amin et al, 1994; Sheppard, 2002; Murray et al, 2015),有力地批驳了“地理终结”的论调,避免了对全球化进程中趋同性的过分强调;②提出以关系和网络实现对尺度的再定义,避免了全球尺度的抽象定义,使其能够在多尺度下分析同一现象或过程的不同表现,为实现Scholte(1997)所提出的“超越边界”式分析奠定基础;③明确了全球化研究并非寻求一个主导的或最优的研究尺度(Kelly, 1999),而是尺度的重构.这使得研究能够在新的视角下审视国家与区域所发生的变化、重新识别区域异质性特征,为理解全球化进程中的区域发展奠定理论基础. ...
... 其次,基于全球生产网络理解区域发展如何与全球经济相联系同样吸引了众多学者关注.有学者提出了“战略耦合(Strategic Coupling)”的概念,侧重于关注区域如何通过接入全球生产网络实现地方价值链升级,是对地方如何将全球化进程本地化(Holding Down the Globalization) (Amin et al, 1994)的有效表达.例如,Yeung(2009)对比分析了不同的耦合方式(包括国际合作、本地创新以及生产平台)在全球生产网络地方嵌入形式上的差异,及其对区域发展的差异化结果.此外,全球生产网络对多主体的联系和超越地域边界的尺度建构,为描述“全球化的区域(Globalizing Region)”发展提供了一个开放框架.如同Kelly(2009)所指出的,对于区域发展仅仅考察地区的根植性和创新能力等内生动力是不充分的,同样仅仅关注基于不同尺度下的企业所构成的生产网络也是不充分的.区域发展是一个多元综合的过程,而全球生产网络的开放性则较好契合了这一点,大量实证研究据此就全球生产网络动态、不同生产网络的联系、生产网络内的多主体联系、生产网络内地理和组织复杂性、地方与生产网络的再耦合(Recoupling)和退耦合(Decoupling)等方面进行扩展(Kelly, 2009; Yang et al, 2009; MacKinnon, 2012),使得全球生产网络逐步成为全球化进程下区域发展研究的经典理论框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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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 Friedman(2005)根据全球化主体的差异将全球化分为3个时期3个版本.其中,全球化2.0(1800-2000年)指受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充分利用要素禀赋、开拓市场所驱动的全球化.可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包括货物、资本、劳动力、知识等在内的要素跨国流动是全球化最为直观的表现.不同于经济学致力于为要素流动的动因提供一般化解释,地理学者关注不同地区的差异性对于要素流动过程的潜在影响.研究首先聚焦于以美国、欧洲、日本和加拿大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和地区之间的要素流动(ÓhUallacháin et al, 1992; Poon, 1997).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崛起,要素流动格局趋于复杂.研究逐步转向日趋频繁的“南—北”国家间要素流动,以及初见端倪的“南—南”国家间要素流动(Dunford et al, 1994; Carmody et al, 2007; Pla-Barber et al, 2012; Bathelt et al, 2014),且研究普遍在要素禀赋和经济实力之外,更多地强调对制度和文化等差异的分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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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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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 垂直尺度的另一个典型的代表是“全球—地方(Global-Local)”的二元划分方式.这是一种强调交互的建构方式,即探讨地方力量与来自全球尺度的外部力量之间的相互作用(Dicken, 1994).全球—地方的二元建构多用于经济地理学研究,探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国家与地方力量和跨国公司之间的联系、地方发展的内在条件与外来冲击的影响等(Benneworth et al, 2007),能有效体现地方在全球化进程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但在政治与社会文化领域,这种二元化的尺度建构则招致不少批评,主要是政治与社会过程并非独立存在于全球和地方尺度,更多的是横跨两个尺度同时发挥作用(Kelly, 1999),二元化的划分方式容易割裂其内在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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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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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ssrooting the space of fl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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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 首先,Castells(1999)提出流的空间(Space of Flows)和地方的空间(Space of Places)概念.流的空间表示源于信息技术发展的地方联系所构成的超越边界的空间,这种联系多以信息传播为主体,包括金融市场、商业服务、娱乐文体、时尚设计、科学技术等.地方的空间则表示受制于地方性特征而以边界为范围的片段化空间.两个空间相互交错,为理解全球化背景下的城市发展提供了新的框架.在此基础上,以Beaverstock等(2000)、Taylor(2001)、Derudder(2003)等为代表的学者以高级生产者服务业为切入点对世界城市网络开展了一系列研究.世界城市是全球化进程中由高级生产者服务业发展而推动城市发展的结果.世界城市网络研究对于城市发展特征的考察不依赖于其固有属性,而更为侧重城市之间的联系,是从“全球—地方”联系角度理解城市发展的典型案例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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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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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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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ces of dependence, spaces of engagement and the politics of scale, or: looking for local poli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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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
The political construction of sc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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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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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erarchical tendencies and regional patterns in the world city network: a global urban analysis of 234 c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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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
The multiplant business enterprise and geographical space: some issues in the study of external control and regional development
Regional inequality, regimes of accumula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contemporary Eur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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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
... Friedman(2005)根据全球化主体的差异将全球化分为3个时期3个版本.其中,全球化2.0(1800-2000年)指受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充分利用要素禀赋、开拓市场所驱动的全球化.可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包括货物、资本、劳动力、知识等在内的要素跨国流动是全球化最为直观的表现.不同于经济学致力于为要素流动的动因提供一般化解释,地理学者关注不同地区的差异性对于要素流动过程的潜在影响.研究首先聚焦于以美国、欧洲、日本和加拿大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和地区之间的要素流动(ÓhUallacháin et al, 1992; Poon, 1997).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崛起,要素流动格局趋于复杂.研究逐步转向日趋频繁的“南—北”国家间要素流动,以及初见端倪的“南—南”国家间要素流动(Dunford et al, 1994; Carmody et al, 2007; Pla-Barber et al, 2012; Bathelt et al, 2014),且研究普遍在要素禀赋和经济实力之外,更多地强调对制度和文化等差异的分析. ...
Introduction: financial geographies: the credit crisis as an opportunity to catch economic geography's next boat
1
2009
... 第四,风险转嫁与区域脱钩.全球化在使得区域之间联系愈发紧密的同时,也意味着区域发展面临着来自外部的风险转嫁.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风险传播从“自作自受”转变成“一方有难,全球分担”的模式(Martin, 2011).这也促使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反思全球化对区域发展的影响,不再只考虑区域紧密联系中积极的一面.以金融地理学者为代表的研究详细审视了不同尺度下危机传播的过程(Engelen et al, 2009; Martin, 2011; Lim, 2012; Van Hulten, 2012),指出金融危机并非单纯的全球化现象,还应关注其在全球和区域层面的不同表现(Martin, 2011).在“全球—地方”联系的视角下,研究分析了区域与全球金融中心的联系、区域金融体系以及金融活动的区域网络化特征的影响(Aalbers et al, 2011; Wainwright, 2013),从而对全球治理模式进行了反思. ...
The eclipse of the state? reflections on stateness in an era of globalization
The world is flat: a brief history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0
2005
The governance of global value chains
1
2005
... 最为直观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的提出.20世纪80年代起,商业管理、产业经济等领域的学者将价值链理论用于描述全球生产组织的形态演变和组织机制,提出了全球商品链(Global Commodity Chain, GCC)、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 GVC)等分析框架(Gereffi et al, 2005),围绕某一产品或行业,将涉及的不同经济主体进行联系,从而实现对经营活动的整体表达.然而,GCC/GVC在某种程度上忽略了固有的空间属性差异在跨国公司空间行为及决策过程中的影响(Hess et al, 2006).21世纪初,以Henderson等(2002)、Dicken(2003)、Coe等(2004, 2008)、Yeung(2009)、Hess等(2002)为代表的经济地理学者在批判地吸收GVC和GCC的基础上,提出了全球生产网络(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 GPN)的分析范式.GPN以企业、制度、关系、空间为主要考察维度,并以技术、时间为外在影响因素,着重分析价值如何被创造、提高和捕获,权利如何被创造和维持,以及行为主体和结构如何嵌入地方.GPN具有浓厚的地理学色彩,是经济地理学“关系转向”的产物(Phelps et al, 2004),强调文化、知识、制度等因素在一般理论发展中的重要性,是对早期的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Network Theory),以及后期的新经济地理学和政治经济学相关理论的集中体现. ...
The end of geography or the explosion of place? conceptualizing space, place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s and the analysi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0
2002
Whither 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s in economic geography?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1
2006
... 最为直观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的提出.20世纪80年代起,商业管理、产业经济等领域的学者将价值链理论用于描述全球生产组织的形态演变和组织机制,提出了全球商品链(Global Commodity Chain, GCC)、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 GVC)等分析框架(Gereffi et al, 2005),围绕某一产品或行业,将涉及的不同经济主体进行联系,从而实现对经营活动的整体表达.然而,GCC/GVC在某种程度上忽略了固有的空间属性差异在跨国公司空间行为及决策过程中的影响(Hess et al, 2006).21世纪初,以Henderson等(2002)、Dicken(2003)、Coe等(2004, 2008)、Yeung(2009)、Hess等(2002)为代表的经济地理学者在批判地吸收GVC和GCC的基础上,提出了全球生产网络(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 GPN)的分析范式.GPN以企业、制度、关系、空间为主要考察维度,并以技术、时间为外在影响因素,着重分析价值如何被创造、提高和捕获,权利如何被创造和维持,以及行为主体和结构如何嵌入地方.GPN具有浓厚的地理学色彩,是经济地理学“关系转向”的产物(Phelps et al, 2004),强调文化、知识、制度等因素在一般理论发展中的重要性,是对早期的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Network Theory),以及后期的新经济地理学和政治经济学相关理论的集中体现. ...
Retailers, knowledges and changing commodity networks: the case of the cut flower trade
1
2000
... 除了全球生产与全球创新,网络化尺度构建在贸易研究中也体现出优势.由于南北国家甚至南南国家间贸易的兴起,政治、制度、文化等要素在理解贸易格局的过程中愈发重要.贸易的内涵不再仅仅是经济活动,更多是一个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复合过程(Reiffenstein et al, 2002).而网络成为地理学者对制度、关系、国家等要素进行整合分析的重要手段(Hughes, 2000).例如,Brooks(2013)运用网络化方法,分析了企业、个体、慈善团体之间不同的权力关系,揭示了低价值商品如何通过“北—南”国家之间的出口贸易逐步增值.Hughes(2000)针对肯尼亚鲜花生产商和英国零售商间的研究亦指出,网络方法能够有效将跨国贸易过程中相互独立的关系进行有机联系,从而较好地揭示英国零售商在国际贸易过程中影响肯尼亚鲜花市场能力的来源. ...
Theorizing socio-spatial relations
1
2008
... 为此,越来越多的学者提出应采用水平式的尺度认识,主要方式为基于关系与网络的视角理解全球尺度(Kelly, 1999; Marston, 2000; Amin, 2002; Jessop et al, 2008).水平式的尺度建构旨在脱离传统的“城市—区域—国家—全球”体系,转而以重要的地方为节点、以关系为纽带,构建立体网络化的尺度体系.最典型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其通过对商品和服务的生产、分配及消费过程进行架构与联系,实现对不同空间层面的综合(Coe et al, 2004).此外,在政治研究领域,Cox(1998)指出尺度是一系列权力关系的集合.因此,在全球化进程中一个小范围内的事件足以在更大的范围内产生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通过“依存空间(Space of Dependence)”和“交互空间(Space of Engagement)”的概念实现对尺度的关系化表达,以避免在垂直化定义下通过“尺度跳跃(Jumping Scale)”进行解释所存在的不一致性. ...
Pro scale: further reflections on the 'scale debate' in human geography
1
2006
... 此外,尺度建构并未止步于水平或复合形式,对于这些新的尺度建构的批判亦从未停止.其中,最为激进的是Marston等(2005)在“Human geography without scale”一文中所批评的:无论是垂直式、还是水平式的尺度建构都不可避免地建立在一种二元分割式的认识基础上(如“全球—地方”的二元论).单纯在垂直式的尺度建构上增加水平维度的网络理论无法解决全球秩序重构过程所面临的问题.他们指出,应当舍弃尺度理论,代之以“场所”为基础的认识.然而,Jonas(2006)强调尺度研究并非寻找唯一的、最优的结构,而是针对特定的现象与空间,选择合适的尺度类型并讨论其特征的过程.这与Swyngedouw(2004)对“全球地方化”的阐释不谋而合.由此可见,针对全球尺度的理解,势必将随其侧重内容的不同,而形成不同的尺度结构. ...
The geographies and politics of globalization
3
1999
... 垂直尺度的另一个典型的代表是“全球—地方(Global-Local)”的二元划分方式.这是一种强调交互的建构方式,即探讨地方力量与来自全球尺度的外部力量之间的相互作用(Dicken, 1994).全球—地方的二元建构多用于经济地理学研究,探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国家与地方力量和跨国公司之间的联系、地方发展的内在条件与外来冲击的影响等(Benneworth et al, 2007),能有效体现地方在全球化进程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但在政治与社会文化领域,这种二元化的尺度建构则招致不少批评,主要是政治与社会过程并非独立存在于全球和地方尺度,更多的是横跨两个尺度同时发挥作用(Kelly, 1999),二元化的划分方式容易割裂其内在联系. ...
... 为此,越来越多的学者提出应采用水平式的尺度认识,主要方式为基于关系与网络的视角理解全球尺度(Kelly, 1999; Marston, 2000; Amin, 2002; Jessop et al, 2008).水平式的尺度建构旨在脱离传统的“城市—区域—国家—全球”体系,转而以重要的地方为节点、以关系为纽带,构建立体网络化的尺度体系.最典型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其通过对商品和服务的生产、分配及消费过程进行架构与联系,实现对不同空间层面的综合(Coe et al, 2004).此外,在政治研究领域,Cox(1998)指出尺度是一系列权力关系的集合.因此,在全球化进程中一个小范围内的事件足以在更大的范围内产生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通过“依存空间(Space of Dependence)”和“交互空间(Space of Engagement)”的概念实现对尺度的关系化表达,以避免在垂直化定义下通过“尺度跳跃(Jumping Scale)”进行解释所存在的不一致性. ...
... 尽管对尺度建构的理解与争议仍在继续,但全球化的尺度重构奠定了人文地理学参与全球化研究的认识基础,为理解全球化的空间性提供了理论依据,具体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①明确了全球化过程中,地方与空间仍具有重要意义.全球化弱化的只是绝对距离的意义,实质上地方、空间、相对距离仍在不同层面发挥作用,全球化的过程中同样存在地方化过程(Amin et al, 1994; Sheppard, 2002; Murray et al, 2015),有力地批驳了“地理终结”的论调,避免了对全球化进程中趋同性的过分强调;②提出以关系和网络实现对尺度的再定义,避免了全球尺度的抽象定义,使其能够在多尺度下分析同一现象或过程的不同表现,为实现Scholte(1997)所提出的“超越边界”式分析奠定基础;③明确了全球化研究并非寻求一个主导的或最优的研究尺度(Kelly, 1999),而是尺度的重构.这使得研究能够在新的视角下审视国家与区域所发生的变化、重新识别区域异质性特征,为理解全球化进程中的区域发展奠定理论基础. ...
From 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s to global reproduction networks: households, migration, and regional development in Cavite, the Philippines
1
2009
... 其次,基于全球生产网络理解区域发展如何与全球经济相联系同样吸引了众多学者关注.有学者提出了“战略耦合(Strategic Coupling)”的概念,侧重于关注区域如何通过接入全球生产网络实现地方价值链升级,是对地方如何将全球化进程本地化(Holding Down the Globalization) (Amin et al, 1994)的有效表达.例如,Yeung(2009)对比分析了不同的耦合方式(包括国际合作、本地创新以及生产平台)在全球生产网络地方嵌入形式上的差异,及其对区域发展的差异化结果.此外,全球生产网络对多主体的联系和超越地域边界的尺度建构,为描述“全球化的区域(Globalizing Region)”发展提供了一个开放框架.如同Kelly(2009)所指出的,对于区域发展仅仅考察地区的根植性和创新能力等内生动力是不充分的,同样仅仅关注基于不同尺度下的企业所构成的生产网络也是不充分的.区域发展是一个多元综合的过程,而全球生产网络的开放性则较好契合了这一点,大量实证研究据此就全球生产网络动态、不同生产网络的联系、生产网络内的多主体联系、生产网络内地理和组织复杂性、地方与生产网络的再耦合(Recoupling)和退耦合(Decoupling)等方面进行扩展(Kelly, 2009; Yang et al, 2009; MacKinnon, 2012),使得全球生产网络逐步成为全球化进程下区域发展研究的经典理论框架. ...
The transformation of governance: globalization, devolution, and the role of government
Scale economies, regional externalities, and the possibility of uneven regional development
1
1995
... 第三,从“全球—地方”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与不均衡发展.在新区域主义研究中,针对区域发展趋同与分异的理解主要包含两个方面:①基于经济活动集聚的差异,包括了一系列区域内生的经济因素差异,如要素生产率、技术、劳动力、外部性等(Kubo, 1995; Scott et al, 2007);②基于区域根植性的差异,主要指包括制度和文化在内的区域固有属性对经济活动过程产生影响,从而导致的区域发展差异.Storper(1995)将这些根植于特定地区和特定文化的因素称为“不可交易的独立性(Untraded Independencies)”.如前所述,新区域主义的研究视角侧重于以区域为主体,强调其内在特征的影响.然而在全球化进程中,为何区域间联系的强化和要素流动成本的降低在推动部分区域趋同的同时,还导致了其他区域的差异?若完全依赖于集聚外部性和根植性的解释,可能并不充分.跨国公司的经济活动并不一定都会嵌入区域并产生影响,这一点除了与根植性有关之外,还与不同区域之间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以及跨国公司的组织战略等有关(Phelps et al, 2003; White, 2004).Wei(1999)亦指出,区域差异是复合机制、复合尺度综合作用的结果,除了区域内在的差异之外,来自世界层面的外来冲击,国家层面的政策决策和区域自身的发展条件都将作用于区域差异的变化.在此基础上,Wei(2001)运用分权化、市场化和全球化三维框架分析了中国区域不均衡发展的动因.这一框架则体现了从区域内外部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的理念. ...
The point is to keep going: the global sub-prime mortgage crisis, local labour market repositioning, and the capital accumulation dynamic in Singapore
1
2012
... 第四,风险转嫁与区域脱钩.全球化在使得区域之间联系愈发紧密的同时,也意味着区域发展面临着来自外部的风险转嫁.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风险传播从“自作自受”转变成“一方有难,全球分担”的模式(Martin, 2011).这也促使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反思全球化对区域发展的影响,不再只考虑区域紧密联系中积极的一面.以金融地理学者为代表的研究详细审视了不同尺度下危机传播的过程(Engelen et al, 2009; Martin, 2011; Lim, 2012; Van Hulten, 2012),指出金融危机并非单纯的全球化现象,还应关注其在全球和区域层面的不同表现(Martin, 2011).在“全球—地方”联系的视角下,研究分析了区域与全球金融中心的联系、区域金融体系以及金融活动的区域网络化特征的影响(Aalbers et al, 2011; Wainwright, 2013),从而对全球治理模式进行了反思. ...
Beyond strategic coupling: reassessing the firm-region nexus in 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s
1
2012
... 其次,基于全球生产网络理解区域发展如何与全球经济相联系同样吸引了众多学者关注.有学者提出了“战略耦合(Strategic Coupling)”的概念,侧重于关注区域如何通过接入全球生产网络实现地方价值链升级,是对地方如何将全球化进程本地化(Holding Down the Globalization) (Amin et al, 1994)的有效表达.例如,Yeung(2009)对比分析了不同的耦合方式(包括国际合作、本地创新以及生产平台)在全球生产网络地方嵌入形式上的差异,及其对区域发展的差异化结果.此外,全球生产网络对多主体的联系和超越地域边界的尺度建构,为描述“全球化的区域(Globalizing Region)”发展提供了一个开放框架.如同Kelly(2009)所指出的,对于区域发展仅仅考察地区的根植性和创新能力等内生动力是不充分的,同样仅仅关注基于不同尺度下的企业所构成的生产网络也是不充分的.区域发展是一个多元综合的过程,而全球生产网络的开放性则较好契合了这一点,大量实证研究据此就全球生产网络动态、不同生产网络的联系、生产网络内的多主体联系、生产网络内地理和组织复杂性、地方与生产网络的再耦合(Recoupling)和退耦合(Decoupling)等方面进行扩展(Kelly, 2009; Yang et al, 2009; MacKinnon, 2012),使得全球生产网络逐步成为全球化进程下区域发展研究的经典理论框架. ...
New regionalism reconsidered: globalization and the remaking of political economic space
... 为此,越来越多的学者提出应采用水平式的尺度认识,主要方式为基于关系与网络的视角理解全球尺度(Kelly, 1999; Marston, 2000; Amin, 2002; Jessop et al, 2008).水平式的尺度建构旨在脱离传统的“城市—区域—国家—全球”体系,转而以重要的地方为节点、以关系为纽带,构建立体网络化的尺度体系.最典型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其通过对商品和服务的生产、分配及消费过程进行架构与联系,实现对不同空间层面的综合(Coe et al, 2004).此外,在政治研究领域,Cox(1998)指出尺度是一系列权力关系的集合.因此,在全球化进程中一个小范围内的事件足以在更大的范围内产生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通过“依存空间(Space of Dependence)”和“交互空间(Space of Engagement)”的概念实现对尺度的关系化表达,以避免在垂直化定义下通过“尺度跳跃(Jumping Scale)”进行解释所存在的不一致性. ...
Human geography without sc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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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 尺度是人文地理学的核心概念之一.在人文地理学研究中,往往涉及研究尺度的选择、不同尺度下的结果比较、以及尺度构成的探讨等(Taylor, 2004).但由于对尺度的理解与建构尚无定论(Marston et al, 2005),全球尺度在不同的尺度结构下将呈现出不同的特征.早期人文地理学对尺度的理解建立在相对性的基础之上,即尺度之间的关系是垂直且相互嵌套的(Taylor, 1982; Delaney et al, 1997; Smith, 2000).垂直嵌套的尺度建构意味着每一个尺度都是由地方组成的空间(Space of Place)并具有清晰的边界(Taylor, 2004).按此理解,全球化的出现意味着全球尺度是在“地方—国家”尺度之上再拼贴叠加而成.例如,Taylor(1982)在早期的政治地理分析中提出了城市、国家、全球的垂直尺度模式,并分别用城市尺度对应社会生活、国家尺度体现意识形态、全球尺度反映全球经济,以实现三者的联系.垂直化的尺度建构能够较好地表达“国家—地方”之间在权力、制度与经济等方面的垂直联系.但全球化并非全球与国家之间的垂直联系,更多是国家、地方之间水平联系的强化,因而基于垂直联系的尺度建构容易导致全球尺度流于抽象(Marston et al, 2005). ...
... ).按此理解,全球化的出现意味着全球尺度是在“地方—国家”尺度之上再拼贴叠加而成.例如,Taylor(1982)在早期的政治地理分析中提出了城市、国家、全球的垂直尺度模式,并分别用城市尺度对应社会生活、国家尺度体现意识形态、全球尺度反映全球经济,以实现三者的联系.垂直化的尺度建构能够较好地表达“国家—地方”之间在权力、制度与经济等方面的垂直联系.但全球化并非全球与国家之间的垂直联系,更多是国家、地方之间水平联系的强化,因而基于垂直联系的尺度建构容易导致全球尺度流于抽象(Marston et al, 2005). ...
The local geographies of the financial crisis: from the housing bubble to economic recession and bey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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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 第四,风险转嫁与区域脱钩.全球化在使得区域之间联系愈发紧密的同时,也意味着区域发展面临着来自外部的风险转嫁.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风险传播从“自作自受”转变成“一方有难,全球分担”的模式(Martin, 2011).这也促使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反思全球化对区域发展的影响,不再只考虑区域紧密联系中积极的一面.以金融地理学者为代表的研究详细审视了不同尺度下危机传播的过程(Engelen et al, 2009; Martin, 2011; Lim, 2012; Van Hulten, 2012),指出金融危机并非单纯的全球化现象,还应关注其在全球和区域层面的不同表现(Martin, 2011).在“全球—地方”联系的视角下,研究分析了区域与全球金融中心的联系、区域金融体系以及金融活动的区域网络化特征的影响(Aalbers et al, 2011; Wainwright, 2013),从而对全球治理模式进行了反思. ...
... ; Martin, 2011; Lim, 2012; Van Hulten, 2012),指出金融危机并非单纯的全球化现象,还应关注其在全球和区域层面的不同表现(Martin, 2011).在“全球—地方”联系的视角下,研究分析了区域与全球金融中心的联系、区域金融体系以及金融活动的区域网络化特征的影响(Aalbers et al, 2011; Wainwright, 2013),从而对全球治理模式进行了反思. ...
... ),指出金融危机并非单纯的全球化现象,还应关注其在全球和区域层面的不同表现(Martin, 2011).在“全球—地方”联系的视角下,研究分析了区域与全球金融中心的联系、区域金融体系以及金融活动的区域网络化特征的影响(Aalbers et al, 2011; Wainwright, 2013),从而对全球治理模式进行了反思. ...
Slow convergence? the new endogenous growth theory and regional development
... 尽管对尺度建构的理解与争议仍在继续,但全球化的尺度重构奠定了人文地理学参与全球化研究的认识基础,为理解全球化的空间性提供了理论依据,具体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①明确了全球化过程中,地方与空间仍具有重要意义.全球化弱化的只是绝对距离的意义,实质上地方、空间、相对距离仍在不同层面发挥作用,全球化的过程中同样存在地方化过程(Amin et al, 1994; Sheppard, 2002; Murray et al, 2015),有力地批驳了“地理终结”的论调,避免了对全球化进程中趋同性的过分强调;②提出以关系和网络实现对尺度的再定义,避免了全球尺度的抽象定义,使其能够在多尺度下分析同一现象或过程的不同表现,为实现Scholte(1997)所提出的“超越边界”式分析奠定基础;③明确了全球化研究并非寻求一个主导的或最优的研究尺度(Kelly, 1999),而是尺度的重构.这使得研究能够在新的视角下审视国家与区域所发生的变化、重新识别区域异质性特征,为理解全球化进程中的区域发展奠定理论基础. ...
...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以跨国公司为载体的要素流动更多表现为地方与地方之间的直接联系(Murray et al, 2015),而非国家与国家的对接.虽然以国家领土边界为象征的制度与权力仍旧发挥作用,但在国家力量变革过程中,若忽视地方差异的影响,将导致对全球化趋同性的过分夸大.例如,全球化的进程推动了知识在全球范围内的流动,进而改变了全球创新格局.但是在国家内部,往往是少数地区的创新占据一国创新的绝大部分(Bunnell et al, 2001).得益于基于关系的尺度建构,地理学者们运用立体网络化的分析方式,以全球生产和要素流动过程中的主体和地方为关键节点,以不同节点之间的关系为纽带,为全球化过程提供了一个多尺度综合的、全景式的分析框架. ...
Source country differences in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1
1992
... Friedman(2005)根据全球化主体的差异将全球化分为3个时期3个版本.其中,全球化2.0(1800-2000年)指受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充分利用要素禀赋、开拓市场所驱动的全球化.可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包括货物、资本、劳动力、知识等在内的要素跨国流动是全球化最为直观的表现.不同于经济学致力于为要素流动的动因提供一般化解释,地理学者关注不同地区的差异性对于要素流动过程的潜在影响.研究首先聚焦于以美国、欧洲、日本和加拿大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和地区之间的要素流动(ÓhUallacháin et al, 1992; Poon, 1997).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崛起,要素流动格局趋于复杂.研究逐步转向日趋频繁的“南—北”国家间要素流动,以及初见端倪的“南—南”国家间要素流动(Dunford et al, 1994; Carmody et al, 2007; Pla-Barber et al, 2012; Bathelt et al, 2014),且研究普遍在要素禀赋和经济实力之外,更多地强调对制度和文化等差异的分析. ...
The evolution of technologies in time and space: from national and regional to spatial innovation systems
0
2002
Globalisation and social change: people and places in a divided world
Embedding the multinationals? institution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overseas manufacturing affiliates in Wales and North East England
1
2003
... 第三,从“全球—地方”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与不均衡发展.在新区域主义研究中,针对区域发展趋同与分异的理解主要包含两个方面:①基于经济活动集聚的差异,包括了一系列区域内生的经济因素差异,如要素生产率、技术、劳动力、外部性等(Kubo, 1995; Scott et al, 2007);②基于区域根植性的差异,主要指包括制度和文化在内的区域固有属性对经济活动过程产生影响,从而导致的区域发展差异.Storper(1995)将这些根植于特定地区和特定文化的因素称为“不可交易的独立性(Untraded Independencies)”.如前所述,新区域主义的研究视角侧重于以区域为主体,强调其内在特征的影响.然而在全球化进程中,为何区域间联系的强化和要素流动成本的降低在推动部分区域趋同的同时,还导致了其他区域的差异?若完全依赖于集聚外部性和根植性的解释,可能并不充分.跨国公司的经济活动并不一定都会嵌入区域并产生影响,这一点除了与根植性有关之外,还与不同区域之间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以及跨国公司的组织战略等有关(Phelps et al, 2003; White, 2004).Wei(1999)亦指出,区域差异是复合机制、复合尺度综合作用的结果,除了区域内在的差异之外,来自世界层面的外来冲击,国家层面的政策决策和区域自身的发展条件都将作用于区域差异的变化.在此基础上,Wei(2001)运用分权化、市场化和全球化三维框架分析了中国区域不均衡发展的动因.这一框架则体现了从区域内外部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的理念. ...
Capital versus the districts: a tale of one multinational company's attempt to disembed it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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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 最为直观的例子是全球生产网络的提出.20世纪80年代起,商业管理、产业经济等领域的学者将价值链理论用于描述全球生产组织的形态演变和组织机制,提出了全球商品链(Global Commodity Chain, GCC)、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 GVC)等分析框架(Gereffi et al, 2005),围绕某一产品或行业,将涉及的不同经济主体进行联系,从而实现对经营活动的整体表达.然而,GCC/GVC在某种程度上忽略了固有的空间属性差异在跨国公司空间行为及决策过程中的影响(Hess et al, 2006).21世纪初,以Henderson等(2002)、Dicken(2003)、Coe等(2004, 2008)、Yeung(2009)、Hess等(2002)为代表的经济地理学者在批判地吸收GVC和GCC的基础上,提出了全球生产网络(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 GPN)的分析范式.GPN以企业、制度、关系、空间为主要考察维度,并以技术、时间为外在影响因素,着重分析价值如何被创造、提高和捕获,权利如何被创造和维持,以及行为主体和结构如何嵌入地方.GPN具有浓厚的地理学色彩,是经济地理学“关系转向”的产物(Phelps et al, 2004),强调文化、知识、制度等因素在一般理论发展中的重要性,是对早期的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Network Theory),以及后期的新经济地理学和政治经济学相关理论的集中体现. ...
What kind of local and regional development and for whom
Springboarding: a new geographical landscape for European foreign investment in Latin America
1
2012
... Friedman(2005)根据全球化主体的差异将全球化分为3个时期3个版本.其中,全球化2.0(1800-2000年)指受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充分利用要素禀赋、开拓市场所驱动的全球化.可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包括货物、资本、劳动力、知识等在内的要素跨国流动是全球化最为直观的表现.不同于经济学致力于为要素流动的动因提供一般化解释,地理学者关注不同地区的差异性对于要素流动过程的潜在影响.研究首先聚焦于以美国、欧洲、日本和加拿大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和地区之间的要素流动(ÓhUallacháin et al, 1992; Poon, 1997).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崛起,要素流动格局趋于复杂.研究逐步转向日趋频繁的“南—北”国家间要素流动,以及初见端倪的“南—南”国家间要素流动(Dunford et al, 1994; Carmody et al, 2007; Pla-Barber et al, 2012; Bathelt et al, 2014),且研究普遍在要素禀赋和经济实力之外,更多地强调对制度和文化等差异的分析. ...
The cosmopolitanization of trade regions: global trends and implications, 1965-1990
1
1997
... Friedman(2005)根据全球化主体的差异将全球化分为3个时期3个版本.其中,全球化2.0(1800-2000年)指受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充分利用要素禀赋、开拓市场所驱动的全球化.可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包括货物、资本、劳动力、知识等在内的要素跨国流动是全球化最为直观的表现.不同于经济学致力于为要素流动的动因提供一般化解释,地理学者关注不同地区的差异性对于要素流动过程的潜在影响.研究首先聚焦于以美国、欧洲、日本和加拿大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和地区之间的要素流动(ÓhUallacháin et al, 1992; Poon, 1997).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崛起,要素流动格局趋于复杂.研究逐步转向日趋频繁的“南—北”国家间要素流动,以及初见端倪的“南—南”国家间要素流动(Dunford et al, 1994; Carmody et al, 2007; Pla-Barber et al, 2012; Bathelt et al, 2014),且研究普遍在要素禀赋和经济实力之外,更多地强调对制度和文化等差异的分析. ...
Crossing cultures, learning to export: making houses in British Columbia for consumption in Ja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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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除了全球生产与全球创新,网络化尺度构建在贸易研究中也体现出优势.由于南北国家甚至南南国家间贸易的兴起,政治、制度、文化等要素在理解贸易格局的过程中愈发重要.贸易的内涵不再仅仅是经济活动,更多是一个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复合过程(Reiffenstein et al, 2002).而网络成为地理学者对制度、关系、国家等要素进行整合分析的重要手段(Hughes, 2000).例如,Brooks(2013)运用网络化方法,分析了企业、个体、慈善团体之间不同的权力关系,揭示了低价值商品如何通过“北—南”国家之间的出口贸易逐步增值.Hughes(2000)针对肯尼亚鲜花生产商和英国零售商间的研究亦指出,网络方法能够有效将跨国贸易过程中相互独立的关系进行有机联系,从而较好地揭示英国零售商在国际贸易过程中影响肯尼亚鲜花市场能力的来源. ...
The end of globalization: a new and radical analysis of globalization and what it means to business
... 第三,从“全球—地方”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与不均衡发展.在新区域主义研究中,针对区域发展趋同与分异的理解主要包含两个方面:①基于经济活动集聚的差异,包括了一系列区域内生的经济因素差异,如要素生产率、技术、劳动力、外部性等(Kubo, 1995; Scott et al, 2007);②基于区域根植性的差异,主要指包括制度和文化在内的区域固有属性对经济活动过程产生影响,从而导致的区域发展差异.Storper(1995)将这些根植于特定地区和特定文化的因素称为“不可交易的独立性(Untraded Independencies)”.如前所述,新区域主义的研究视角侧重于以区域为主体,强调其内在特征的影响.然而在全球化进程中,为何区域间联系的强化和要素流动成本的降低在推动部分区域趋同的同时,还导致了其他区域的差异?若完全依赖于集聚外部性和根植性的解释,可能并不充分.跨国公司的经济活动并不一定都会嵌入区域并产生影响,这一点除了与根植性有关之外,还与不同区域之间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以及跨国公司的组织战略等有关(Phelps et al, 2003; White, 2004).Wei(1999)亦指出,区域差异是复合机制、复合尺度综合作用的结果,除了区域内在的差异之外,来自世界层面的外来冲击,国家层面的政策决策和区域自身的发展条件都将作用于区域差异的变化.在此基础上,Wei(2001)运用分权化、市场化和全球化三维框架分析了中国区域不均衡发展的动因.这一框架则体现了从区域内外部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的理念. ...
The spaces and times of globalization: place, scale, networks, and positionality
1
2002
... 尽管对尺度建构的理解与争议仍在继续,但全球化的尺度重构奠定了人文地理学参与全球化研究的认识基础,为理解全球化的空间性提供了理论依据,具体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①明确了全球化过程中,地方与空间仍具有重要意义.全球化弱化的只是绝对距离的意义,实质上地方、空间、相对距离仍在不同层面发挥作用,全球化的过程中同样存在地方化过程(Amin et al, 1994; Sheppard, 2002; Murray et al, 2015),有力地批驳了“地理终结”的论调,避免了对全球化进程中趋同性的过分强调;②提出以关系和网络实现对尺度的再定义,避免了全球尺度的抽象定义,使其能够在多尺度下分析同一现象或过程的不同表现,为实现Scholte(1997)所提出的“超越边界”式分析奠定基础;③明确了全球化研究并非寻求一个主导的或最优的研究尺度(Kelly, 1999),而是尺度的重构.这使得研究能够在新的视角下审视国家与区域所发生的变化、重新识别区域异质性特征,为理解全球化进程中的区域发展奠定理论基础. ...
Transnational urbanism: locating globa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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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 尺度是人文地理学的核心概念之一.在人文地理学研究中,往往涉及研究尺度的选择、不同尺度下的结果比较、以及尺度构成的探讨等(Taylor, 2004).但由于对尺度的理解与建构尚无定论(Marston et al, 2005),全球尺度在不同的尺度结构下将呈现出不同的特征.早期人文地理学对尺度的理解建立在相对性的基础之上,即尺度之间的关系是垂直且相互嵌套的(Taylor, 1982; Delaney et al, 1997; Smith, 2000).垂直嵌套的尺度建构意味着每一个尺度都是由地方组成的空间(Space of Place)并具有清晰的边界(Taylor, 2004).按此理解,全球化的出现意味着全球尺度是在“地方—国家”尺度之上再拼贴叠加而成.例如,Taylor(1982)在早期的政治地理分析中提出了城市、国家、全球的垂直尺度模式,并分别用城市尺度对应社会生活、国家尺度体现意识形态、全球尺度反映全球经济,以实现三者的联系.垂直化的尺度建构能够较好地表达“国家—地方”之间在权力、制度与经济等方面的垂直联系.但全球化并非全球与国家之间的垂直联系,更多是国家、地方之间水平联系的强化,因而基于垂直联系的尺度建构容易导致全球尺度流于抽象(Marston et al, 2005). ...
The resurgence of regional economies, ten years later: the region as a nexus of untraded interdependencies
... 尺度是人文地理学的核心概念之一.在人文地理学研究中,往往涉及研究尺度的选择、不同尺度下的结果比较、以及尺度构成的探讨等(Taylor, 2004).但由于对尺度的理解与建构尚无定论(Marston et al, 2005),全球尺度在不同的尺度结构下将呈现出不同的特征.早期人文地理学对尺度的理解建立在相对性的基础之上,即尺度之间的关系是垂直且相互嵌套的(Taylor, 1982; Delaney et al, 1997; Smith, 2000).垂直嵌套的尺度建构意味着每一个尺度都是由地方组成的空间(Space of Place)并具有清晰的边界(Taylor, 2004).按此理解,全球化的出现意味着全球尺度是在“地方—国家”尺度之上再拼贴叠加而成.例如,Taylor(1982)在早期的政治地理分析中提出了城市、国家、全球的垂直尺度模式,并分别用城市尺度对应社会生活、国家尺度体现意识形态、全球尺度反映全球经济,以实现三者的联系.垂直化的尺度建构能够较好地表达“国家—地方”之间在权力、制度与经济等方面的垂直联系.但全球化并非全球与国家之间的垂直联系,更多是国家、地方之间水平联系的强化,因而基于垂直联系的尺度建构容易导致全球尺度流于抽象(Marston et al, 2005). ...
Specification of the world city net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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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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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 尺度是人文地理学的核心概念之一.在人文地理学研究中,往往涉及研究尺度的选择、不同尺度下的结果比较、以及尺度构成的探讨等(Taylor, 2004).但由于对尺度的理解与建构尚无定论(Marston et al, 2005),全球尺度在不同的尺度结构下将呈现出不同的特征.早期人文地理学对尺度的理解建立在相对性的基础之上,即尺度之间的关系是垂直且相互嵌套的(Taylor, 1982; Delaney et al, 1997; Smith, 2000).垂直嵌套的尺度建构意味着每一个尺度都是由地方组成的空间(Space of Place)并具有清晰的边界(Taylor, 2004).按此理解,全球化的出现意味着全球尺度是在“地方—国家”尺度之上再拼贴叠加而成.例如,Taylor(1982)在早期的政治地理分析中提出了城市、国家、全球的垂直尺度模式,并分别用城市尺度对应社会生活、国家尺度体现意识形态、全球尺度反映全球经济,以实现三者的联系.垂直化的尺度建构能够较好地表达“国家—地方”之间在权力、制度与经济等方面的垂直联系.但全球化并非全球与国家之间的垂直联系,更多是国家、地方之间水平联系的强化,因而基于垂直联系的尺度建构容易导致全球尺度流于抽象(Marston et al, 2005). ...
... ).垂直嵌套的尺度建构意味着每一个尺度都是由地方组成的空间(Space of Place)并具有清晰的边界(Taylor, 2004).按此理解,全球化的出现意味着全球尺度是在“地方—国家”尺度之上再拼贴叠加而成.例如,Taylor(1982)在早期的政治地理分析中提出了城市、国家、全球的垂直尺度模式,并分别用城市尺度对应社会生活、国家尺度体现意识形态、全球尺度反映全球经济,以实现三者的联系.垂直化的尺度建构能够较好地表达“国家—地方”之间在权力、制度与经济等方面的垂直联系.但全球化并非全球与国家之间的垂直联系,更多是国家、地方之间水平联系的强化,因而基于垂直联系的尺度建构容易导致全球尺度流于抽象(Marston et al, 2005). ...
Remapping the fiscal state after the global financial cri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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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 第四,风险转嫁与区域脱钩.全球化在使得区域之间联系愈发紧密的同时,也意味着区域发展面临着来自外部的风险转嫁.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风险传播从“自作自受”转变成“一方有难,全球分担”的模式(Martin, 2011).这也促使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反思全球化对区域发展的影响,不再只考虑区域紧密联系中积极的一面.以金融地理学者为代表的研究详细审视了不同尺度下危机传播的过程(Engelen et al, 2009; Martin, 2011; Lim, 2012; Van Hulten, 2012),指出金融危机并非单纯的全球化现象,还应关注其在全球和区域层面的不同表现(Martin, 2011).在“全球—地方”联系的视角下,研究分析了区域与全球金融中心的联系、区域金融体系以及金融活动的区域网络化特征的影响(Aalbers et al, 2011; Wainwright, 2013),从而对全球治理模式进行了反思. ...
Finance's outsiders? networks, knowledge and power beyond the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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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 第四,风险转嫁与区域脱钩.全球化在使得区域之间联系愈发紧密的同时,也意味着区域发展面临着来自外部的风险转嫁.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风险传播从“自作自受”转变成“一方有难,全球分担”的模式(Martin, 2011).这也促使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反思全球化对区域发展的影响,不再只考虑区域紧密联系中积极的一面.以金融地理学者为代表的研究详细审视了不同尺度下危机传播的过程(Engelen et al, 2009; Martin, 2011; Lim, 2012; Van Hulten, 2012),指出金融危机并非单纯的全球化现象,还应关注其在全球和区域层面的不同表现(Martin, 2011).在“全球—地方”联系的视角下,研究分析了区域与全球金融中心的联系、区域金融体系以及金融活动的区域网络化特征的影响(Aalbers et al, 2011; Wainwright, 2013),从而对全球治理模式进行了反思. ...
Regional inequality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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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Decentralization, marketization and globalization: the triple processes underlying regional development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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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Inward investment, firm embeddedness and place: an assessment of Ireland's multinational software sec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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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 第三,从“全球—地方”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与不均衡发展.在新区域主义研究中,针对区域发展趋同与分异的理解主要包含两个方面:①基于经济活动集聚的差异,包括了一系列区域内生的经济因素差异,如要素生产率、技术、劳动力、外部性等(Kubo, 1995; Scott et al, 2007);②基于区域根植性的差异,主要指包括制度和文化在内的区域固有属性对经济活动过程产生影响,从而导致的区域发展差异.Storper(1995)将这些根植于特定地区和特定文化的因素称为“不可交易的独立性(Untraded Independencies)”.如前所述,新区域主义的研究视角侧重于以区域为主体,强调其内在特征的影响.然而在全球化进程中,为何区域间联系的强化和要素流动成本的降低在推动部分区域趋同的同时,还导致了其他区域的差异?若完全依赖于集聚外部性和根植性的解释,可能并不充分.跨国公司的经济活动并不一定都会嵌入区域并产生影响,这一点除了与根植性有关之外,还与不同区域之间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以及跨国公司的组织战略等有关(Phelps et al, 2003; White, 2004).Wei(1999)亦指出,区域差异是复合机制、复合尺度综合作用的结果,除了区域内在的差异之外,来自世界层面的外来冲击,国家层面的政策决策和区域自身的发展条件都将作用于区域差异的变化.在此基础上,Wei(2001)运用分权化、市场化和全球化三维框架分析了中国区域不均衡发展的动因.这一框架则体现了从区域内外部联系的角度理解区域差异的理念. ...
The governance of 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s and regional development: a case study of Taiwanese PC production net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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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 其次,基于全球生产网络理解区域发展如何与全球经济相联系同样吸引了众多学者关注.有学者提出了“战略耦合(Strategic Coupling)”的概念,侧重于关注区域如何通过接入全球生产网络实现地方价值链升级,是对地方如何将全球化进程本地化(Holding Down the Globalization) (Amin et al, 1994)的有效表达.例如,Yeung(2009)对比分析了不同的耦合方式(包括国际合作、本地创新以及生产平台)在全球生产网络地方嵌入形式上的差异,及其对区域发展的差异化结果.此外,全球生产网络对多主体的联系和超越地域边界的尺度建构,为描述“全球化的区域(Globalizing Region)”发展提供了一个开放框架.如同Kelly(2009)所指出的,对于区域发展仅仅考察地区的根植性和创新能力等内生动力是不充分的,同样仅仅关注基于不同尺度下的企业所构成的生产网络也是不充分的.区域发展是一个多元综合的过程,而全球生产网络的开放性则较好契合了这一点,大量实证研究据此就全球生产网络动态、不同生产网络的联系、生产网络内的多主体联系、生产网络内地理和组织复杂性、地方与生产网络的再耦合(Recoupling)和退耦合(Decoupling)等方面进行扩展(Kelly, 2009; Yang et al, 2009; MacKinnon, 2012),使得全球生产网络逐步成为全球化进程下区域发展研究的经典理论框架. ...
The dynamics of Asian business systems in a globalizing e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