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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科学进展 >

2024 , Vol. 43 >Issue 6: 1088 - 1101

DOI: https://doi.org/10.18306/dlkxjz.2024.06.004

“乡村空心化治理与乡村振兴”专栏

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转型的作用路径研究

  • 刘雅雯 , 1 ,
  • 肖长江 2 ,
  • 马晓冬 3 ,
  • 李鑫 , 1, 3, *
展开
  • 1.中国矿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 2.江西财经大学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南昌 330013
  • 3.江苏师范大学特色镇村建设与土地管理研究基地，江苏 徐州 221116
*李鑫(1986— )，男，山东临沂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乡村地理与土地系统。E-mail:

刘雅雯(2001— )，女，重庆大足人，硕士生，研究方向为土地利用转型。E-mail:

收稿日期: 2023-12-07

  修回日期: 2024-04-16

  网络出版日期: 2024-06-21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17124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371273)

收起

Impact pathways of rural population reduction on arable land transition

  • LIU Yawen , 1 ,
  • XIAO Changjiang 2 ,
  • MA Xiaodong 3 ,
  • LI Xin , 1, 3, *
Expand
  • 1. School of Public Management, 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 Xuzhou 221116, Jiangsu, China
  • 2. School of Taxation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Nanchang 330013, China
  • 3. Institute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Jiangsu Normal University, Xuzhou 221116, Jiangsu, China

Received date: 2023-12-07

  Revised date: 2024-04-16

  Online published: 2024-06-21

Supported by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42171248)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42371273)

Fold

摘要

人地关系是社会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探究乡村人口变化对耕地利用转型的影响机制，对调控乡村地域系统、保障粮食安全有重要意义。论文将耕地利用转型解构为空间布局转型、数量结构转型、利用方式转型与功能效率转型4个方面，构建一个乡村人口减少影响耕地利用转型的分析框架，在此基础上提出3组假设，并以江苏睢宁县为例用计量模型予以实证。结果表明：① 乡村人口变化分别通过影响耕地空间布局转型、数量结构转型与利用方式转型而综合作用于功能效率转型；② 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空间布局转型有正向作用，而空间布局转型进一步对其功能效率转型有促进作用，即乡村人口每下降1%，耕地空间集聚水平就提升1.352%，耕地空间集聚水平每提高1%，功能效率会相应提高0.136%；③ 乡村人口流失加剧了耕地数量结构转型，进而导致耕地功能效率降低，阻碍功能效率转型，即乡村人口每向外转移1%，耕地向其他农用地转移数量就会增加0.248%，耕地向其他农用地每转移1%，粮食生产效率则下降0.097%；④ 乡村人口减少有利于耕地向现代化利用方式转变，促进耕地利用方式转型，进而提升耕地功能效率，即乡村人口每下降1%，耕地现代化利用水平就会提升0.488%，耕地利用现代化水平每提升1%，耕地生产效率提高0.135%。研究阐明了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转型的作用路径，可为乡村人地关系与乡村转型发展调控提供借鉴。

关键词： 乡村人口; 耕地利用转型; 人地关系; 结构布局; 功能效率

本文引用格式

刘雅雯 , 肖长江 , 马晓冬 , 李鑫 . 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转型的作用路径研究[J]. 地理科学进展, 2024 , 43(6) : 1088 -1101 . DOI: 10.18306/dlkxjz.2024.06.004

Abstract

Human-environment relationship is the core of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social and ecological systems, and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influence of rural population change on the transition of arable land in order to regulate the rural territorial system and guarantee food security. In this study, the transition of arable land was deconstructed into four aspects, namely, spatial layout transition, quantitative structural transition, utilization transition, and functional efficiency transition. An analytical framework was constructed to analyze the impact of rural population change on the transition of arable land, and three sets of hypotheses were put forward on the basis of this framework, which are empirically tested by constructing an econometric model for Suining County of Jiangsu Province as a case study.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Rural population change has a comprehensive effect on the transition of arable land functional efficiency by affecting the transition of arable land spatial layout, quantitative structure, and utilization mode, respectively. 2) Rural population transfer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enhancement of arable land spatial agglomeration, and the increased spatial agglomeration of arable land further promotes its functional efficiency—when rural population decreases by 1%, the level of spatial agglomeration of arable land increases by 1.352%. For every 1% increase in the level of spatial agglomeration of arable land, functional efficiency will correspondingly increase by 0.136%. 3) Rural population loss intensifies the transition of the quantitative structure of arable land, which in turn leads to a reduction in the functional efficiency of arable land—a 1% migration of rural population results in a 0.248% increase in the transfer of arable land to other agricultural uses, and conversely, each 1% transfer of arable land to other agricultural uses is associated with a 0.097% decline in grain production efficiency. 4) The reduction of rural population is conducive to promoting the transition of arable land to a modernized mode of utilization, which in turn enhances the functional efficiency of arable land utilization—a decrease of 1% in rural population correlates with a 0.488% increase in the level of modernized utilization of arable land. Each 1% increase in the modernization level of arable land utilization is associated with a 0.135% improvement in arable land productivity. This article elucidated the pathways through which the reduction of rural population influences the transition of arable land utilization, which can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regulation of rural human-environment relationship and rural transition and development.

Key words： rural population; arable land transition; human-environment relationship; structure and layout; functional efficiency

在乡村地域系统中，人口、土地与产业作为三大核心要素循环往复交互[1]，共同驱动乡村转型发展[2]。其中人口是土地利用的直接主体，土地是人口、产业发展的空间载体，人口变化可能会影响土地与产业要素配比，导致乡村地域系统内部组分发生变化，打破原有均衡，从而对系统功能产生复杂影响[3]。耕地作为连接乡村人口与产业发展的关键要素，是粮食生产的根基，有不可替代的基础地位，其转型程度决定着乡村可持续发展水平。但城镇化加剧了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4]，伴随乡村主体老弱化[5]、农业劳动力不足，乡村人口流失引发了空心村、耕地撂荒、非粮化等问题，导致乡村人地系统内部关系失衡，为耕地资源利用带来严峻挑战。这种背景下，明晰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转型的影响机制与多维效应成为当前乡村人地关系调控与转型发展亟须解决的重要命题。
目前乡村人口变化对耕地影响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对农业生产方面的影响。学者分别从乡村人口年龄、数量、劳动质量方面探究其与农业生产间的关系，如人口老龄化对现代农业[6]、人口迁移对粮食安全[7]、非农劳动力转移对耕地产出的影响[8]。二是对耕地利用方面的影响。文献分别从乡村人口迁移、非农就业等农户生计变化角度探讨其与耕地利用变化的联系，如从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点探讨乡村人口外迁与耕地利用变化之间的联系[9]，定量考察农户非农就业对耕地撂荒的影响[10]，揭示乡村人口、耕地和居民点变化的内在规律[11]。而对于耕地利用转型相关研究，已有学者对其概念内涵、研究框架[12]、转型路径[13]、驱动因素[14]及其对农业生产、农户生计[15]影响等方面展开了研究。然而耕地利用转型是一个复杂过程，包括数量结构、空间布局、利用方式与功能效率等不同方面，现有研究仅探讨了乡村人口转移与耕地单一转型之间的联系[16]，未充分阐明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转型这一复杂过程的作用路径，比如乡村人口变化是同时作用于耕地利用转型不同方面，还是通过中介效应作用于耕地功能效率等。
鉴于此，探索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转型的作用路径，对于理解乡村人地系统要素相互作用机理，调控转型期的乡村人地关系，促进耕地资源高效利用与推动土地系统视角下的耕地利用转型研究有重要意义。本文以此为主题开展探究，首先构建一个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转型的作用分析框架并提出假设，其次在转型测度与功能效率评价基础上构建面板计量模型对其进行实证，最后提出相关政策建议，以揭示乡村人口减少引起耕地利用转型的复杂因果关系，为优化调控乡村地域系统、服务乡村振兴实践提供知识借鉴。

1 乡村人口变化影响耕地利用转型的分析框架

新时期人地关系理论融入了人地要素相互作用的耦合性和复杂性认知[17]。乡村地域系统是人地关系的子系统，体现了乡村人文、经济、社会、资源、环境之间的耦合关系[18]，因此，人口、产业与土地要素之间存在密集交互联动[12]。其中人口是乡村发展的基本要素，人口转移与老龄化会引起其他要素的联动，从而对系统结构功能产生影响。作为土地利用直接行为主体，人口的土地利用行为决定了土地系统的运行发展方向。而耕地作为关键土地要素，当城镇化带来乡村人口数量与结构变化时，根据农业生产的要素替代效应[19]，其会在空间布局、数量结构与利用方式等方面做出调整响应，最终可能影响耕地的功能效率。
乡村人口减少作用于耕地利用转型的路径主要有以下4个方面(图1)：① 对耕地空间布局转型的作用路径。一方面，“人走地转”的经营模式推动耕地空间布局转型，乡村人口向城镇转移为耕地经营权流转提供了机会[20]，进而促进耕地规模化利用，实现农业适度规模经营[21⇓-23]；另一方面，土地整治通过工程手段改变耕地细碎化局面，使其在空间上集中连片，从而使耕地在空间上呈现聚集形态，带来耕地空间布局上的转型。② 对耕地数量结构转型的作用路径。乡村人口为追求更高收入向城镇发展[24]，农业劳动力流失使农业种植者倾向于从劳动密集型的粮食耕作转向经济林、茶果等种植，以提高农业收入与效益、减少密集劳动力投入，使得传统粮食种植比例减少，耕地被转为其他农用地，产生耕地“非粮化”“非农化”现象[25]。同时，由于边际耕地的劳动投入减少，部分条件不适宜耕地被放弃耕种，加剧了耕地撂荒[26]，也引起耕地数量结构转型。③ 对耕地利用方式转型的作用路径。当农业劳动力减少时，一方面，其他要素会对劳动力进行替换来提高生产效率[27]，例如以先进耕种技术、引入机械等对劳动力进行替代，改变耕地生产的要素投入结构，从而推动耕地利用方式转型；另一方面，现有农业技术的推广普及、合作经营模式建立[28-29]，使农业种植更加科学，促进耕地利用方式转型。④ 对耕地功能效率转型的作用路径。一方面，当耕地空间布局向集聚化、利用方式向现代化方向转变时，耕地生产组织向优化状态迁移，运行成本减少，表现出更高的生产效率，从而促进耕地功能效率转型；另一方面，当耕地数量结构向非粮化、非农化、弃耕化方向发展时，原有生产平衡被打破，优质耕地流失，耕地投入可能减少，同时盲目种植经济作物可能导致耕地过度利用与破坏，对耕地功能产生不良影响，进而可能降低耕地利用效率，从而抑制耕地功能效率转型。
图1 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转型的作用路径

注：图中＋、－表示影响机制中的作用正负方向。

Fig.1 Impact pathways of rural population decline on arable land transition

上述联动变化本质上是乡村人地关系的动态调整过程。基于构建的“乡村人口减少—耕地多维转型”分析框架，本文提出三组假设。假设一：乡村人口减少会带来耕地空间集聚，引起耕地空间布局转型，促进农业规模化经营，于是可能促进耕地功能效率转型。假设二：乡村人口转移会促使耕地向其他农用地转化，引起耕地数量结构转型，导致优质耕地流失，因而可能抑制耕地功能效率转型。假设三：乡村人口减少会促进耕地利用方式向现代化方向转变，引起耕地利用方式转型，提高耕地生产效率，从而可能促进耕地功能效率转型。基于上述理论分析与假设，后续将构建面板计量模型对其进行实证，以揭示乡村人口变化对耕地利用转型的影响机制与路径。

2 研究区概况及数据来源

2.1 研究区概况

睢宁县隶属江苏徐州市，下辖16个镇，地处沂蒙山脉与淮海平原之交(图2)，地势由西北向东倾斜，地形平坦，属暖温带半湿润气候，雨量充沛。2021年底，全县总人口达145万，地区生产总值680亿元，其中第一产业产值约113.28亿元，占比16.66%。土地总面积约1769 km2，其中耕地面积为1021.6 km2，占总面积的57.78%。2021年粮食产量97万t，是苏北农业大县、粮食生产先进县。2010—2017年，随着城镇化发展、工业园建设、交通设施不断完善，睢宁县经济快速发展，城镇化率不断上升，城镇人口与乡村人口呈反向增长，乡村人口由395.63万人减少至340.32万人，第一产业从业人员由26.89万人减少至13.95万人，乡村人口数量与结构持续变化。在睢宁县大力推动农业结构调整、加快农业转型发展促进乡村振兴的背景下，乡村人口流失对其耕地利用产生了重要影响。因此，以睢宁县为研究区开展实证研究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图2 睢宁县区位与2021年土地利用图

Fig.2 Location and land use status of Suining County in 2021

2.2 数据来源

本文涉及数据主要包括土地利用数据和社会经济统计数据。睢宁县2010、2014、2017年土地利用数据来源于徐州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行业部门数据，比例尺为1∶5000，其中2010、2014年数据包括12个一级类、56个二级类，2017年数据包括13个一级类、73个二级类；社会经济统计数据来自《徐州统计年鉴》中2010、2014年乡镇基本情况数据和2017年睢宁县镇卡统计数据等，具体包括常住人口数、就业人数、地区生产总值、一二三产业产值、收入水平、耕地种植产量、农用机械总动力等。

3 研究方法

3.1 耕地利用转型量化方法

本文从空间布局、数量结构、利用方式与功能效率4个方面刻画耕地利用转型，在考虑数据可得性及研究区资源环境特点的情况下，构建了包含4个目标层及11个指标层的耕地利用转型评价指标体系(表1)。其中空间布局转型侧重于描述耕地空间集聚水平，以面积加权形状指数、地块平均面积、斑块分散指数和边界密度4个景观指数衡量耕地利用的集聚离散程度；数量结构转型主要反映耕地转为其他农用地的结构调整情况，利用空间叠加分析基期年耕地转为其他农用地的数量，以体现耕地非农化、非粮化状况；利用方式转型侧重描述耕种过程以传统劳动力转为农机工具与合作化经营管理方式的运用水平，以农业机械总动力、农业合作社规模和农业技术支持进行测度，其中农业合作社规模采用农业合作社组织成员数量、农业技术支持采用农技推广服务人员数量进行表征；功能效率转型反映耕地能够充分满足需求的能力，以播种面积、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和粮食总产量为指标计算的耕地利用全要素生产率进行表征，体现各生产要素组合变化情况。同时采用熵值法和专家打分法确定耕地利用转型评价指标权重，然后在此基础上运用线性加权法分别求得空间布局转型、利用方式转型的综合评价指数。相关计算公式如下：
P W = ∑ q = 1 n 0.25 P q a q × a q A
M P S = A n
P L = l g n - l g n m i n l g n m a x - l g n m i n
B D = P q A
式中：PW为面积加权形状指数，q表示镇域内第q个斑块，n为地块数量，Pq为地块周长，aq为地块面积，A为耕地总面积，MPS为地块平均面积，PL为斑块分散指数，nmin为耕地斑块数最小值，nmax为耕地斑块数最大值，BD为边界密度。
表1 耕地利用转型评价指标体系

Tab.1 Evaluation indicator system for arable land transition

决策层 目标层 指标层 指标性质 权重
耕地利用转型 空间布局转型 面积加权形状指数 负 0.202
地块平均面积 正 0.198
斑块分散指数 负 0.195
边界密度 负 0.405
数量结构转型 耕地转为其他农用地数量 — —
利用方式转型 农业机械总动力 正 0.223
农业合作社规模 正 0.545
农业技术支持 正 0.232
功能效率转型 耕地播种面积 — —
第一产业从业人员 — —
粮食总产量 — —
数据包络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是基于“相对效率评价”概念发展起来的一种无需考虑具体前沿生产函数便能处理多投入多产出情形的非参数统计方法[30⇓-32]。DEA的经典模型分为CCR与BCC两类，但这两者均不能考察时间变化，只能对效率进行静态分析，而Malmquist能弥补其缺陷，可评价各单元全要素生产率动态变化[33]。故本文用Malmquist指数测算研究区2010—2014、2014—2017、2010—2017年乡村人口变化背景下的耕地利用全要素生产率变化。效率评价的核心在于确定输入与输出要素，参考相关文献与现有数据[34⇓-36]，选择耕地播种面积、第一产业从业人员作为投入指标，粮食总产量作为输出指标，以综合反映耕地利用、劳动力投入和农业生产情况。

3.2 面板计量回归模型

为探究乡村人口变化影响耕地利用转型的机制路径，基于提出的三组假设，运用研究区2010、2014与2017年平衡面板数据，分组构建相应不同计量回归模型进行验证，模型的变量说明见表2。
表2 计量模型的变量说明

Tab.2 Variables of panel econometric models

假设 模型 变量分类 变量名称 变量代码 变量描述
假设一 模型1 因变量 耕地空间集聚 Clu 耕地空间集聚度
自变量 乡村人口数 Peo 乡村常住人口数(人)
模型2 因变量 耕地利用效率 Eff DEA测算
自变量 耕地空间集聚 Clu 耕地空间集聚度
假设二 模型3 因变量 耕地转用面积 Tra 耕地转为其他农用地的面积(hm2)
自变量 人口转移量 PeoT 以2010年为基期，其人口流失量(人)
模型4 因变量 耕地利用效率 Eff DEA测算
自变量 耕地转用面积 Tra 耕地转为其他农用地面积(hm2)
假设三 模型5 因变量 耕地利用方式 Man 农业种植现代化程度
自变量 乡村人口数 Peo 乡村常住人口数(人)
模型6 因变量 耕地利用效率 Eff DEA测算
自变量 耕地利用方式 Man 农业种植现代化程度
控制变量 农业机械总动力 TPAM 用于农业的各种动力机械的动力总和(W)
耕地有效灌溉面积 IA 灌溉水田和水浇地面积之和(hm2)
地区生产总值 GDP 衡量经济发展水平(万元)
人均粮食产量 PCG 粮食总产量/总人数(t/人)
第二三产业GDP IASV 二三产业生产总值之和(万元)
农村人均纯收入 PNI 农民经济收入水平(元)
地均财政收入 LFR 财政收入/土地面积(元/m2)
财政收入 FR 政府部门所取货币收入(万元)
农村道路长度 RRL 县道、村道、乡道长度(km)
为避免量纲差异对结果的影响，对全部数据进行对数处理。同时把农业机械总动力、耕地有效灌溉面积、地区生产总值、人均粮食产量、第二三产业GDP、农村人均纯收入、地均财政收入、财政收入、农村道路长度作为控制变量纳入模型以更好地估计核心变量之间的关系。经面板计量模型中的F检验与Hausman检验，不同回归组分别采取经检验后合适的模型，具体如下：
假设一：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空间集聚有正向影响，耕地空间聚集可能对耕地利用效率有促进作用。
模型1：
l n C l u i t = a 0 + β 1 l n P e o i t + β 2 l n T P A M i t +                                   β 3 l n I A i t + β 4 l n G D P i t + ε i t
模型2：
l n E f f i l = a 0 + β 1 l n C l u i l + β 2 l n P C G i l +                                 β 3 l n I A S V i l + β 4 l n P N I i l                           +                                 β 5 l n L F R i l + β 6 l n T P A M i l + μ i l + ε i l
假设二：乡村人口转移对耕地的农业结构调整与撂荒有正向影响，而这些耕地数量结构转型对耕地利用效率有负向作用。
模型3：
l n T r a i l = a 0 + β 1 l n P e o T i l + β 2 l n P C G i l +                                   β 3 l n I A i l + β 4 l n T P A M i l + γ i l + ε i l
模型4：
l n E f f i l = a 0 + β 1 l n T r a i l + β 2 l n P C G i l + β 3 l n I A i l +                                 β 4 l n I A S V i l                                         + β 5 l n L F R i l +                                 β 6 l n T P A M i l + ε i l
假设三：乡村人口转移对耕地现代化利用方式有正向影响，而耕地现代化利用方式对耕地生产效率有促进作用。
模型5：
l n M a n i t = a i + β 1 l n P e o i t + β 2 l n P C G i t +                                       β 3 l n I A i t + β 4 l n F R i t                                                                         + β 5 l n R R L i t + ε i t
模型6：
l n E f f i l = a 0 + β 1 l n M a n i l + β 2 l n P C G i l +                                 β 3 l n I A i l + β 4 l n P N I i l                                                     +                                 β 5 l n T P A M i l + γ i l + ε i l
式中：i为样本；t代表年份(t=1为2010年，t=2为2014年，t=3为2017年)、l代表年份区间(l=1表示2010—2014年，l=2表示2010—2017年)； ε是随机扰动项； μ表示区域效应；γ表示时间效应； a 0为截距项； a i为可变截距项；β1~β6为系数。

4 结果分析

4.1 耕地利用转型时空演变特征

根据4个景观指标的综合计算结果，研究区2010、2014、2017年的空间布局转型指数均值分别为0.47、0.56、0.52，表明耕地利用空间聚集水平先上升后下降，总体呈上升态势。如图3a所示，研究区耕地利用集聚水平空间差异显著，区域内高值地区集中在西北和西南部，包括王集镇、双沟镇、岚山镇、李集镇；中值地区集中在北部，包括魏集镇、姚集镇，低值地区主要位于中部，即睢城镇。总体上呈现西高东低且聚集重心逐渐由东偏向西的特征。其中2010—2017年空间集聚水平持续上升的有7个镇，逐年减少的有4个镇，产生波动变化的有5个镇。
图3 研究区耕地多维转型时空变化

Fig.3 Spatiotemporal changes of arable land transition in the study area

根据耕地与其他农用地之间的转移数量结果，2010—2017年研究区耕地转用量变化显著，区域差异较大(图3b)。从空间分布上来看，耕地转为其他农用地规模较大的区域位于北部和中部，包括王集镇、姚集镇、古邳镇、魏集镇和睢城镇，转用规模较少的分布在西南和东南两角，包括李集镇与凌城镇。2010—2014年，耕地转为其他农用地规模较小，流出总面积为1375.95 hm2，主要转为沟渠、设施农用地、农村道路等地类，用于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为农业现代化耕种提供条件，流出面积分别为431.83、427.45、247.52 hm2，占比分别为31.38%、31.07%、17.99%。2014—2017年，耕地向其他农用地转移的幅度明显提高，转移总面积为9229.68 hm2，主要转为林地及园地，流出面积分别为4788.57、1700.79 hm2，占比分别为51.88%、18.43%，这主要因为随着果品基地建设迅速发展、退耕还林政策全面推进，农村经济的多元化发展促使当地的农业结构不断进行适应性调整。
根据利用方式转型综合评价结果，2010、2014、2017年研究区耕地利用现代化水平均值分别为0.14、0.25、0.28(图3c)，表明睢宁县耕地利用现代化水平不断提升，期间15个镇保持逐年持续上涨，但桃园镇农业生产现代化水平呈现先减后增的趋势。如图3所示，耕地利用现代化水平空间差异显著，总体上呈中部低、四周高的特点，其中高值地区主要位于西北部，包括王集镇、岚山镇；中值地区集中在南部和东北部，包括李集镇、官山镇、邱集镇、凌城镇、魏集镇、梁集镇；低值地区主要位于北部和中部，包括姚集镇、庆安镇、睢城镇、桃园镇、沙集镇。
根据DEA测算结果，2010—2014、2014—2017、2010—2017年的全要素生产率均值分别为1.679、1.285、1.253(图3d)，表明耕地生产效率持续提升。从整体上涨幅度来看，2010—2014年期间上涨幅度最大，2014—2017年间上涨幅度减小，特别的是2014—2017年桃源镇全要素生产率小于1，2010—2017年梁集镇和庆安镇全要素生产率小于1，这可能是2010—2014年间农业从业人员波动上升带来要素冗余导致效率降低造成的结果。把16个镇在2010—2014、2014—2017年两个时段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化指数加总后求年均值，发现桃源镇最高(1.994)，古邳镇次之(1.714)，表明两地耕地利用效率提升显著。

4.2 人口变化对耕地利用转型影响分析

用Stata 15.0软件对模型1~6进行回归估计，6个模型的回归结果均通过异方差稳健性等检验，方差膨胀因子均小于2.06，说明变量相关程度在合理范围内，不存在严重共线性，具体估计结果见表3。
表3 乡村人口变化对耕地利用转型的影响结果

Tab.3 Results of the impact of rural population changes on arable land transition

变量 模型1
(因变量：ln Clu
Pool模型)		 模型2
(因变量：ln Eff
FE模型)		 模型3
(因变量：ln Tra
FE模型)		 模型4
(因变量：ln Eff
Pool模型)		 模型5
(因变量：ln Man
RE模型)		 模型6
(因变量：ln Eff
FE模型)
ln Peo -1.352* -0.488*
(0.6327) (0.2324)
ln PeoT 0.248*
(0.1094)
ln Clu 0.136**
(0.0346)
ln Tra -0.097**
(0.0315)
ln Man 0.135*
(0.0600)
其他控制变量 YES YES YES YES YES YES
年份虚拟变量 YES YES YES
地区虚拟变量 YES YES YES
样本数 48 32 32 32 48 32
调整R2 0.4227 0.8093 0.7749 0.5203 0.5664
F 9.60 26.89 26.58 10.41 34.23 12.94

注：括号内数字为对应的t值；***、**、*分别表示通过1%、5%、10%显著性水平检验；YES表示控制变量。下同。

4.2.1 人口变化—空间布局转型—功能效率转型

模型1估计结果显示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空间布局转型有负向作用。模型1经Chow、LR检验均显示未拒绝原假设，因此真实模型为混合模型(Pool模型)。解释变量为乡村人口(Peo)，被解释变量为耕地空间集聚水平(Clu)。当被解释变量为ln Clu时，ln Peo回归系数为负且显著，其中P<10%，系数为-1.352，表明该作用在10%水平下显著，即在其他因素不变情况下，乡村人口每下降1%，耕地空间集聚水平就提升1.352%。模型2为耕地空间集聚对其功能效率影响的估计结果，该模型经过F检验、LM检验及Hausman检验显示均拒绝原假设，因此选取固定效应模型(FE模型)，解释变量为耕地空间集聚水平、被解释变量为耕地利用功能效率水平(Eff)。ln Clu的回归系数为0.136，P<5%，表明耕地空间集聚程度提高对其利用效率产生正向作用，即在其他因素不变情况下，耕地空间集聚水平每提高1%，功能效率就会相应提高0.136%。可能的原因在于乡村人口减少为耕地空间集聚利用创造了条件。睢宁乡村常住人口逐年降低，部分乡村劳动力为追求更高收入离乡务工，转移人口原经营的耕地被闲置，为耕地流转创造机会；从乡村人口结构上看，乡村青壮年流失严重，老幼龄等薄弱劳动力难以耕种大量农作物，通常选择在离宅基地较近的耕地上种植蔬菜作物，而距离宅基地较远的耕地处于弃耕、撂荒状态。这为耕地流转和高标准农田建设创造条件，将分散、零碎、匹配不当、高低不平耕地进行整理，对耕地进行土地平整、土壤改良，从而建成集中连片、机械播种的高标准农田，使经营者获得集中连片的耕地以实现规模经营，缓解耕地细碎化问题，为农户机械耕种提供基础，提高耕地生产效率。这一发现与以往研究结果类似，即在全国范围内农业生产集聚与粮食生产效率之间存在正向关系，验证了生产集聚是提高粮食生产效率的重要因素[37]。

4.2.2 人口变化—数量结构转型—功能效率转型

模型3估计结果显示，乡村人口流失对耕地数量结构转型有正向作用。该模型经过F检验、LM检验及Hausman检验后显示均拒绝原假设，因此，选取固定效应模型(FE模型)，解释变量为乡村人口流失量(PeoT)，被解释变量为耕地转用数量(Tra)。ln PeoT的回归系数为0.248，表明在其他因素不变情况下，乡村人口每向外转移1%，耕地向其他农用地转移数量就会增加0.248%。模型4为耕地转用对利用效率影响的估计结果，经Chow、LR检验均显示未拒绝原假设，因此真实模型为混合模型(Pool模型)。解释变量为耕地转用数量，被解释变量为耕地功能效率，核心解释变量ln Tra系数为-0.097，说明耕地向其他农用地的转移对其利用效率产生负向影响，即在其他条件不变时，耕地向其他农用地每转移1%，粮食生产效率则下降0.097%。这可能因为乡村大量农业劳动者外出务工，劳动力较薄弱的劳动者只经营离宅基地较近耕地，而放弃对地理位置远、土壤质量差、适种条件不匹配的地块进行管理，最终这部分耕地或闲置、或流转于园林场主使用。一方面，园林场主作为理性经济人，为追求较高收益选择种植经济作物，如种植水果、花卉、中药材、油茶、蔬菜等种类，能带动乡镇经济发展；另一方面，果树或林木相比于粮食作物的生长周期较长，种植技术要求相对较低，不需要长期投入大量劳动力进行运转经营，因此当劳动力流失后将耕地转为园地或林地种植非粮作物以获取更高收益成为从事农业生产农户可能的选择，从而导致耕地向其他农用地进行转移。例如，王集镇在农村人口减少趋势下，发展特色花果业，将耕地向林园地转移，扩大林果种植面积、推广绿色农副产品，同时调整部分耕地为设施农用地以改善生产条件；尤其城镇外围的耕地因具有地理位置的优越性，能够有效减低运输费用，更容易产生种植结构调整，进行经济作物的经营，质量较高、基础条件好的优质耕地流失也从总体上导致了耕地生产效率的降低。以往研究在其他地区同样发现乡村人口下降与耕地“非粮化”的协同变化现象[38]，这支持了本文结果。而关于耕地种植结构对耕地粮食生产效率影响的研究发现特别是中心市场周边的耕地多用于种植果蔬类农作物，这类交通便利、生产条件较好的优质耕地用于非粮作物的种植，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耕地的粮食生产效率[39-40]。

4.2.3 人口变化—利用方式转型—功能效率转型

模型5是乡村人口减少对耕地利用方式影响的估计结果，该模型经F检验、LM检验显示在10%的水平下拒绝原假设，Hausman检验表示拒绝原假设，因此选取随机效应模型(RE模型)，解释变量为乡村人口变化(Peo)、被解释变量为耕地利用方式(Man)。ln Peo回归系数为-0.488，在10%水平下显著，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情况下，乡村人口每下降1%，耕地现代化利用水平就会提升0.488%。模型6为耕地利用方式对其功能效率的影响估计结果，该模型F检验、LM检验及Hausman检验显示均拒绝原假设，因此选取固定效应模型(FE模型)，解释变量为耕地利用方式(Man)、被解释变量为耕地利用功能效率水平(Eff)。ln Man的回归系数为0.135，表明其他因素不变的情况下，耕地利用现代化水平每提升1%，耕地生产效率将提高0.135%。这是因为乡村人口转移释放出闲余耕地资源，为土地流转与规模化经营创造条件，经营者会以机械替代劳动力或采取新型经营模式来减少劳动力依赖并降低劳动力成本，从而提高耕作效率，增加规模报酬。睢宁县就是在此背景下逐步实现水稻、小麦、玉米三大粮食作物生产过程的机械化，积极培育新型农业主体，鼓励农民加入农业合作社，统一采购农资、统一进行技术培训，加强农户间合作，采取现代化经营方式，降低了生产成本，优化了农业生产要素的投入比例与结构，促进了耕地利用效率的大幅提升。乡村人口减少与农业机械化关系可能与发展阶段有关，在人口转移初期，农业生产依然较依赖劳动力要素投入，并且农业机械化水平也受制于劳动力素质，因此，乡村高质素劳动力的转移会抑制农业机械化的发展[41]。而农业机械化对农业生产效率的作用比较稳定，以往研究同本文结果一样都发现农业机械化水平的提升显著提升了农业生产率[42]。

4.2.4 稳健性经检验

为了保证回归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采用替换核心解释变量度量方式进行稳健性检验。乡村人口变化对耕地利用转型的影响主要来自劳动力的流动变化，因此采用一二三产业从业人员总和进行替换；耕地空间集聚度与耕地利用现代化方式综合值均衡考虑每个指标的作用，采用相等权重的算术平均数进行测算；耕地转用采用转为其他农用地数值与2010年耕地面积总量比率进行替换。由表4可知，各回归替换核心解释变量后，解释变量系数符号未发生变化，回归结果基本与前述结论一致，证明上文模型结果有稳健性。
表4 稳健性检验结果

Tab.4 Robustness test results

变量 假设一 假设二 假设三
ln Clu ln Eff ln Tra ln Eff ln Man ln Eff
ln Peo -1.383* -0.413*
(0.6841) (0.1625)
ln PeoT 0.517*
(0.1838)
ln Clu 0.253***
(0.0572)
ln Tra -0.116***
(0.0371)
ln Man 0.144*
(0.0604)
其他控制变量 YES YES YES YES YES YES
R2 0.4635 0.8121 0.3749 0.5063 0.6553

5 结论及政策建议

5.1 结论

本文基于人地关系理论，借助土地利用转型概念，在构建乡村人口减少影响耕地利用转型分析框架基础上提出三组假设，然后以江苏睢宁县为例开展实证，进一步验证了乡村人口减少影响耕地利用转型的作用路径与多维效应。主要结论如下：
(1) 耕地利用转型可分为空间布局转型、数量结构转型、利用方式转型与功能效率转型，乡村人口变化通过影响耕地空间布局、数量结构、利用方式三个方面转型最终引起其功能效率的转型。
(2) 乡村人口减少促进耕地空间布局转型，乡村人口每下降1%，促进耕地空间布局完成1.352%的转型；而耕地空间布局转型每提高1%，功能效率就会相应提高0.136%，促进耕地功能效率转型。
(3) 乡村人口流失加剧耕地数量结构转型，乡村人口每向外转移1%，耕地数量结构转型0.248%；而数量结构发生1%的转型，耕地利用效率就下降0.097%，抑制耕地功能效率转型。
(4) 乡村人口转移对耕地利用方式转型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乡村人口每下降1%，耕地现代化利用水平提高，耕地利用方式转型0.488%，而耕地利用方式转型每提升1%，耕地生产效率就会相应提高，促进功能效率0.135%的转型。

5.2 政策建议

乡村人口流失对耕地资源利用产生一定影响，具体来说，农业劳动要素流失会引起耕地撂荒、非粮化、非农化、生产成本上升等问题，这是城乡二元经济结构背景下社会经济发展中不可避免的问题。本文研究结果对缓解这一问题提供了思路，总体来说，要以耕地利用转型为抓手优化乡村人地关系。具体从乡村人口流失对耕地利用转型的作用路径来看：一是乡村人口流失为农地流转和农业规模化集聚化生产提供可能，闲置耕地经整合后便于农业经营主体统一管理经营，从而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二是乡村人口流失刺激耕地非粮化与非农化，农户作为理性经济人为追求更高经济收入选择种植经济作物，从而影响耕地粮食的生产功能；三是乡村人口的流失为农机使用提供了可能，人口流失增加了劳动力成本，农机使用与现代化农业生产方式可提高功能效率。根据以上研究发现，为促进乡村人地关系优化与耕地资源可持续利用，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 缓解乡村人口外流导致的耕地闲置与撂荒问题。加强土地整治，促进土地流转，优化耕地空间布局，提升集聚水平，以空间布局转型促进功能效率转型。有效进行土地整治，协调好乡村经济、社会与生态关系，建立多元化的投入机制，加大对高技术、高难度零散田块的整理，逐步探索“小田变大田”,“按户连片耕种”等种植模式。加强验收、管护与评价管理，从而做到统筹规划、系统整理。同时需要进一步完善农地流转机制，在培育农地流转市场、规范农地流转流程、明确土地流转主体的基础上，有效平衡耕地流转供需。
(2) 减轻乡村人口流失带来的耕地非粮化与非农化问题。严格土地用途管制，构建大食物观视野下的耕地空间管制体系。保障优质耕地总量，维系耕地生产效率稳定，在严格保护永久基本农田基础上，切实把握农业结构优化调整的范围，调节耕地与其他农用地的“进出平衡”。严格监控耕地进出质量变化，根据农作物生长条件适配相应等级耕地，构建多元化食物供给体系，强化粮食安全韧性，探索耕地弹性利用模式，提高其综合生产效率。注意统筹兼顾、系统建构，加强对耕地资源保护利用的多部门协同治理。
(3) 减轻乡村人口转移引起的粮食生产劳力薄弱等问题。加强要素嵌入替代，改善耕地生产经营方式，推动向现代化生产方式转变。现有农业生产多采用小农机辅助耕种，未脱离传统经营方式，仍需大量劳动力。可用现代化信息技术助力传统农业转型升级。引入智能环境监测等监测作物生长，以为农业经营者精准施策提供及时有效的关键信息。可聘请专业人员定期传授农机使用技能和农业耕种知识，提高农业生产经营者的劳动素质，为农业现代化提供智力支持。推广适宜乡村的多种合作经营模式，更新农业生产经营管理理念，为农业生产经营提供现代化、科学化的指导。

5.3 讨论

乡村人口变化与中国农业生产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将影响中国耕地粮食生产效率，进一步影响粮食与重要农产品的供给。乡村人口的流失在短时间内会对农业生产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如耕地撂荒、非农化、非粮化、劳动力成本上升等，但乡村人口流失并不一定降低农业生产效率，人口向城镇的转移是缓解乡村农业劳动力过剩问题的一种途径，也是优化耕地利用方式与模式的一种契机。从发展经济学规律来看，乡村人口向城镇转移是城镇化必然经历的过程，从全国来看，2010—2020年间乡村人口减少24.38%[43]，大部分村落都存在人口流出现象，且流出程度具有一定的地域性[44-45]。耕地利用转型对于粮食种植主产区有重要意义，随着乡村人口外流不可避免，耕地资源利用问题不断凸显，转型亟需推进。研究区根据乡村人地关系变化，循序渐渐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促进机械化集聚化规模化生产，推进现代农业发展的做法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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