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空心化治理与乡村振兴”专栏

大都市郊区旅游型乡村土地利用转型过程与机理分析——以南京市郊佘村为例

  • 乔伟峰 , 1, 3, 4 ,
  • 柴逸贝 2 ,
  • 王佳炜 1, 4 ,
  • 李琛 1, 4
展开
  • 1.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南京 210023
  • 2.江苏常州经济开发区建设局,江苏 常州 213025
  • 3.江苏省地理信息资源开发与利用协同创新中心,南京 210023
  • 4.南京师范大学乡村振兴研究院,南京 210023

乔伟峰(1975— ),男,江苏徐州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土地利用与城乡发展。E-mail:

收稿日期: 2023-10-30

  修回日期: 2024-04-07

  网络出版日期: 2024-06-21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271264)

Land-use transition in tourism villages of metropolitan suburbs and mechanism analysis: A case study of She Village, Nanjing City

  • QIAO Weifeng , 1, 3, 4 ,
  • CHAI Yibei 2 ,
  • WANG Jiawei 1, 4 ,
  • LI Chen 1, 4
Expand
  • 1. School of Geography Scienc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 2. Jiangsu Changzhou Economic Development Zone, Changzhou 213025, Jiangsu, China
  • 3. Jiangsu Center for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in 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Resourc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Nanjing 210023, China
  • 4. College of Rural Vitalization,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Received date: 2023-10-30

  Revised date: 2024-04-07

  Online published: 2024-06-21

Supported by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42271264)

摘要

深入开展典型城郊村域土地利用转型过程与机理分析,对于落实城郊村乡村振兴发展战略、探索城郊村转型发展路径具有重要意义。论文以南京市江宁区佘村为例,采用文献研究法、参与式农村评价方法、GIS空间分析方法,从微观视角揭示其1980—2020年的土地利用显性与隐性形态转型过程。结果表明:① 佘村土地利用数量结构和空间布局发生了巨大变化,林地和耕地面积持续减少,商业用地、交通运输用地和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用地面积持续增加,工矿用地先增加后减少;② 佘村土地生产功能经历了由农业生产功能向工业生产功能再向旅游业生产功能的转变,生活功能不断加强,生态功能先减弱后不断加强,土地呈现多功能复合化;③ 在资源禀赋、政策制度、市场需求、土地利用主体等因素作用下,佘村形成了当前的村域圈层式布局结构,完成了从生活和生产空间向消费空间的转型。大都市郊区旅游型乡村经历了农业发展、工业发展和旅游服务业发展三大阶段,土地利用类型多元化、功能复合化、经营主体多样化程度不断加深。未来要时刻把握乡村内源驱动和城市的外源驱动对土地利用形态的共同影响,因地制宜地推进新型城镇化和促进城乡融合。研究结果可为城郊村转型发展提供实证案例和理论参考。

本文引用格式

乔伟峰 , 柴逸贝 , 王佳炜 , 李琛 . 大都市郊区旅游型乡村土地利用转型过程与机理分析——以南京市郊佘村为例[J]. 地理科学进展, 2024 , 43(6) : 1060 -1073 . DOI: 10.18306/dlkxjz.2024.06.002

Abstract

A meticulous examination of land use transformation processes and mechanisms within typical suburban villages holds profound implications for the successful execu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ies and the exploration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al paths. In this study, She Village in Jiangning District of Nanjing City was selected as an example, and literature research, 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 and GIS spatial analysis methods were used to reveal its apparent and latent land use transition processes from a microscopic perspective in 1980-2020. The results illuminate the following key insights: 1) Within She Village, a substantial transformation in the quantitative composition and spatial arrangement of land use has unfolded. Notably, forested areas and arable land have experienced a persistent decline, while commercial, transportation,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public service land have shown consistent expansion. Industrial and mining land initially exhibited growth but subsequently witnessed contraction. 2) The land in She Village has experienced a multifaceted functional change. It transitioned from primarily a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base to an industrial production hub, and ultimately evolved into a tourism-centric locale. Simultaneously, the residential function of this land strengthened continually, albeit at the expense of an initial decline in its ecological function. The result is a complex amalgamation of multifunctional and compounded land uses. 3) The observed transformation of She Village's land uses is a product of the interplay among resource endowments, policy frameworks, market dynamics, and key land use stakeholders. Consequently, the village has evolved from its original identity as a space predominantly for livelihoods and production to one predominantly characterized by consumption. Suburban villages surrounding metropolitan areas have gone through three pivotal stages: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dustrial expansion, and tourism-oriented service growth. This evolution has engendered a deepening diversification of land use categories, intricate functional amalgamations, and a proliferation of diverse business enterprises. It is paramount to comprehend the synergistic influence of top-down governmental initiatives, intrinsic rural dynamics, and the urban sphere's radiating effects on land use patterns. This comprehension will be instrumental in advancing the initiative of new urbanization and promoting urban-rural integration, thoughtfully tailored to the specific conditions of each locality.

改革开放以来,城乡生产要素由单向流动转变为双向流动,城乡分工进一步明确和合理化[1],乡村系统内部表现出快速的经济、社会和综合维度的重构[2],新型城乡关系正在加速构建。大都市郊区作为城乡发展转型背景下诞生的新型空间,不仅是连接城市与乡村的纽带,亦是城乡融合的关键区域[3]。地处城乡地域系统交界处的城郊村经历了快速的空间、业态、功能重构,土地利用形态随之发生多次转变。土地作为支撑乡村发展的资源载体[4],其转型优化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研究内容。当前,乡村转型研究呈现微观化、动态化和多元化的特征,研究聚焦点由区域转向微观[5]。关于乡村土地利用转型方面的研究主要是基于全国、省域[6]、城市[7]、县域[8]等宏观、中观尺度,分别对土地利用显性形态、隐性形态进行中短期时间序列分析[9]。对土地利用显性形态实证研究主要聚焦于城市建设用地[10]、农村居民点[11]、耕地[12]等单一地类的转型过程及特定地类之间的相互转化,研究其转型的影响因素与机制等,侧重阐述土地利用转型与乡村经济[13]、乡村转型[14]、乡村振兴[15]、乡村空间治理[16]、土地资源管理[17]等的耦合关系;而土地利用隐性形态转型研究则基本聚焦于土地利用功能转型、宅基地产权形态转变[18]等。
上述有关土地利用转型的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但从研究尺度上看,微观(村域)尺度的研究较少,尤其缺乏较长时间尺度的村域土地利用转型研究,对农业型乡村、工业型乡村、旅游型乡村等特定类型的乡村缺乏土地利用转型过程、机理的规律性总结;从研究对象上看,关于耕地、宅基地等转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规模结构等显性形态方面[19],对土地经营方式、利用效率、投入产出等方面的隐性转型研究仍较欠缺,尚未能形成较完善的研究体系。因此,立足于微观尺度,以特定村域为研究对象,展开长时间尺度的土地利用转型分析,对于进一步深化土地利用转型理论、丰富土地利用转型实证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村域是透视中国乡村发展的重要视角和基本单元[20]。城郊乡村是郊区的构成主体[21],兼具城市和乡村特征,是一种有别于一般农区乡村的独立的乡村地域类型[22],是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空间载体。南京是中国东部地区的典型特大城市、南京都市圈核心城市,2000年以来先后实施新农村建设、城乡一体化、美丽乡村建设等行动,城郊乡村土地利用形态变化显著。为揭示大都市郊区乡村土地利用转型规律,本文选取南京市江宁区佘村为例,从微观视角揭示其1980—2020年土地利用显性与隐性形态转型过程,并进行旅游型乡村转型机理分析,以期为城郊村转型发展提供实证案例和理论参考。

1 研究区域、数据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佘村位于南京市江宁区东北部,隶属于东山街道,与东山副城接近,距离南京主城区约13 km(图1)。佘村地势东北高西南低,属丘陵,地处两山之间的狭长地带,村落南北分布两大水库,整体具有三面环山、两面邻水的地理环境,境内林木繁茂、梯田层叠、环境优美,山脉盛产石灰石矿,品质优良,工业基础优越。佘村社区位于南京青龙山生态旅游区的核心位置,境内及周边景观优美,旅游资源丰富,生态建设良好,乡村旅游业发达。佘村土地总面积达17.09 km2,境内有6个自然村,2020年全村常住人口2248人,劳动力人口非农就业率达到100%,旅游服务业总收入将近2000万元,是典型的城郊旅游型乡村,未来将打造集农耕体验和休闲运动为一体的多功能山水田园村落。
图1 佘村区位图

Fig.1 Location of She Village

1.2 数据来源

本文所涉及的土地利用数据主要包括2000、2016、2020年佘村30 m高分辨率遥感数据,2018年南京江宁区第三次国土调查成果。社会经济数据主要来源于《南京佘村乡村休闲旅游区发展总体规划(2017—2030)》《佘村村庄建设规划》《佘村村志》和实地调研。

1.3 研究方法

1.3.1 转型阶段划分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基于关键事件的定性划分方法。1980年起,佘村社区境内大量开办采石场,乡村工业蓬勃发展;2000年以来,佘村相继实施退耕还林工程、全域生态修复和土地整治,导致了工业企业的相继关停;2016年开展美丽乡村建设和旅游开发。据此,将其划分为1980—2000年工业发展、2000—2016年生态修复、2016—2020年旅游服务业发展三个阶段,可以充分反映佘村发展的阶段特征。

1.3.2 显性形态转型分析方法

本文采用参与式农村评价方法(PRA)收集历史土地利用数据,基于遥感影像目视解译,反演1980—2020年土地利用演变过程,分别绘制1980、2000、2016和2020年的土地利用现状图。利用ArcGIS对土地利用空间演化进行可视化,并采用叠置分析方法量化不同土地利用类型之间的转换。用净改变量(Nj)来衡量土地利用矩阵中增加面积和减少面积的绝对差值,其计算公式如下[23]
N j = m a x ( S j + - S j j ,   S + j - S j j ) - m i n ( S j + - S j j ,   S + j - S j j )           = S j + - S + j
式中:Nj表示第j类土地利用类型的净变化量,Sj+表示第j类土地利用类型转换为其他土地利用类型的总面积,S+j表示其他土地利用类型转换为第j类土地利用类型的面积,Sjj表示第j类土地利用类型未发生变化的面积。
当净变化量为0时,并不一定表示土地利用没有发生变化,有可能是土地利用类型空间位置发生了变化。因此,引入交换变化量(Dj)描述某种土地利用类型在空间位置上转换为其他土地利用类型的面积,计算公式如下:
D j = 2 × m i n ( S j + - S j j ,   S + j - S j j )
式中:Dj表示第j类土地利用类型的交换变化量。各土地利用类型的净变化量和交换变化量共同构成该地类的变化总量(Wj),计算公式如下:
W j = N j + D j           = m a x ( S j + - S j j ,   S + j - S j j ) + m i n ( S j + - S j j ,   S + j - S j j )
由于区域的总面积是一定的,区域净变化和交换变化的总和是各土地类型净变化和交换变化总和的1/2。

1.3.3 隐性形态转型分析方法

土地利用隐性形态是依附于显性形态不易被发觉的,需要通过调查、检测、化验、计算和分析才能获取的信息,涉及土地利用质量、投入产出、经营方式、功能等多重属性[24]。耕地和宅基地两种地类是乡村发展与土地利用转型的重要源头[25],因此本文根据佘村的实际情况,除对土地利用功能转型的分析外,额外选取了耕地和宅基地的隐性形态转型进行分析。
基于主体功能分类[26]、土地利用类型[27]、“三生空间”等[28]不同的标准和因素考虑,本文以土地利用结构为基础,从社会、经济、自然等角度展开土地利用功能划分[29],因此一定区域内的同一种土地利用类型可能包含两种及以上的土地功能,且各种土地利用功能的重要性和强度可能存在差异[30]。根据佘村土地利用类型和实地调研情况确定各种用地的主导功能,将研究区土地利用功能划分为生产功能、生活功能、生态功能、生产—生态复合功能和生产—生活复合功能5类(表1)。其中生产功能包括农业生产、工业生产和旅游业生产功能三个方面,指具有提供农产品、工业产品和旅游产品及相关服务的功能;生活功能指满足农户居住等生活需求以及提供相关生活服务的生活保障功能;生态功能指以保障生态安全为主要目的,具有提供生态产品和服务的维护功能。由于本文主要研究对象是经历全域生态整治和乡村旅游开发两个阶段后新形成的土地利用功能类型,因此复合功能以生产和生态、生产和生活两方面的复合为主。
表1 佘村土地利用功能划分

Tab.1 Land use functional classification in She Village

土地利用功能 用地大类 用地小类
生产功能 生产用地 用于生产的耕地、工矿用地、仓储用地、农业设施建设用地等
生活功能 生活用地 居住用地、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用地、交通运输用地、公用设施用地、特殊用地等
生态功能 生态用地 林地、草地、湿地、绿地与开敞空间用地、陆地水域等
生产—生态复合功能 生产—生态用地 用于旅游发展的耕地、园地、林地、陆地水域等
生产—生活复合功能 生产—生活用地 商业服务业用地(包括旅游餐饮用地、旅游住宿用地、旅游购物用地等)
引入重要度指数Ii定量描述不同阶段研究区各土地利用功能的重要程度,揭示空间变化的主导类型,反映研究区功能变化方向和特征:
I i = P i P + B i B × 100 %
式中:Ii为第i种土地利用功能的重要度,Pi为第i种土地利用功能变化的图斑数;P为研究区全部变化图斑的图斑总数;Bi为该变化类型的总面积;B为所有变化类型的总面积。
宅基地隐性转型的分析中,引入宅基地扩展指数(S)用来表征农村居民点用地在某一时间段内的相对扩张速度,反映不同阶段村域居民点用地动态变化的空间差异。
S = R j - R i A × 1 j - i × 100 %
式中:RjRi分别表示ji时间点村域范围内的农村宅基地宗数,A为农村宅基地总宗数。

2 佘村土地利用转型过程及驱动力分析

2.1 显性形态转型过程

2.1.1 土地利用类型结构

1980—2000年,佘村土地利用数量结构和空间布局发生了快速变化。从各土地利用类型数量变化来看,总变化量最大的地类是耕地和草地,其他用地类型总量均增加,工矿用地增长量最大,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用地面积增长幅度最大。
分阶段看,1980—2000年,佘村林地的土地利用变化总量最大,净变化减少最多,大量林地转化为工矿、草地和园地,分别转出94.45、40.18和25.05 hm2。草地主要转为工矿用地,耕地主要转为住宅用地和工矿用地,村庄建设用地扩张速度加快。2000—2016年,佘村地类内部转换更为复杂。林地增加12.74%,耕地、草地和工矿用地分别减少7.88%、9.54%和0.98%,住宅用地与公共管理服务用地持续增长,园地等其他用地则发生了大量的空间位置变化。2016—2020年,佘村土地利用结构趋于稳定,各类土地利用类型总量略有变化,主要集中在研究区北部。工矿用地和其他用地大量减少,商业和服务设施用地通过不断置换或重组工业用地和住宅用地,用地多元化与混杂性并存。

2.1.2 土地利用空间布局

随着土地利用类型和结构的多元分化,佘村的土地利用空间布局也经历了多元重构。1980年,佘村的土地利用空间布局呈现为“公共服务区—传统居住区—农业生产区—林业区”的圈层式布局结构,村庄内部结构较为松散。2000年,在原有采矿用地的基础上衍生出新的工业用地,进一步向东挤压农业生产空间;耕地向东扩展,挤压原有的林地;居住区断点式增长,出现小部分商服用地,空间布局更加混杂。2020年,随着全域生态整治和第三产业发展,居住区向外扩张,挤压农业空间,生成新的城镇住宅用地,并优化了村庄路网体系;村庄布局以公共服务区为核心,传统民居和现代居住区为内圈层、农业生产区为中圈层、林业区和工业区为外圈层。

2.2 隐性形态转型过程

2.2.1 土地利用功能转型

1980—2020年间,佘村的生产、生活、生态用地经历了一个快速重叠和相互融合的过程,土地利用功能演变阶段趋势明显。整体上,传统单一的生产用地、生态用地不断减少,生活和生态功能逐渐与生产功能复合,土地利用功能更加复杂,呈现多元化和多样化趋势(表2图2)。
表2 1980—2020年佘村主要土地利用功能变化重要度

Tab.2 Importance of main land use function change in She Village during 1980-2020

变化类型 重要度指数/%
1980—2000年 2000—2016年 2016—2020年
生产功能→生活功能 12.79 17.53 13.65
生产功能→生态功能 4.66 77.54 0.59
生产功能→生产—生活复合功能 0 5.81 0
生产功能→生产—生态复合功能 0 16.62 67.81
生活功能→生产功能 4.52 3.81 2.33
生活功能→生态功能 1.87 1.96 0.12
生活功能→生产—生活复合功能 0 0.54 3.61
生态功能→生产功能 19.16 8.61 6.08
生态功能→生活功能 33.40 17.84 5.53
生态功能→生产—生态复合功能 0 1.97 17.78
图2 1980—2020年佘村土地利用功能空间格局

Fig.2 Spatial pattern of land use functions in She Village during 1980-2020

具体来看,1980—2000年,大规模开采活动导致周边的土壤质量下降,林地退化,生态功能持续减弱,大量转化为工业生产功能,部分生产功能和生态功能转为生活功能。2000—2016年不同功能用地之间的转化最为多样,各类功能向生态功能转变,尤其是被侵占林地的生态功能逐渐恢复;同时生活功能持续加强;生产—生活和生产—生态复合功能开始萌芽。2016—2020年与上一时期变化大体相同,生产—生态复合功能转入最大,生活功能保持增长,生产功能主要表现为内部的工业生产功能和农业生产功能向旅游业生产功能的转变。
从土地利用功能类型及空间演变来看,1980—2020年研究区生态功能始终占主导,空间分布上呈现先收缩后恢复的态势。单一的生产功能不断弱化,由环绕生活用地先向外扩张后收缩,破碎化程度加剧。生活功能用地始终保持增长态势,围绕主干道路先后呈现蔓延式和飞地式扩张模式。旅游发展阶段,耕地和园地衍生出新的景观功能,在村庄周围的大量生产—生态复合功能替换单一的生产功能;而村庄内部,以宅基地为单位的小部分生产—生活复合功能不断替代单一的生活功能,在村内主干道两边呈条带状分布。

2.2.2 耕地隐性转型

耕地隐性转型主要从耕地利用效率和耕地经营方式两个方面对研究期内不同时间节点的耕地利用进行分析。耕地利用效率包括复种指数、土地垦殖率、耕地搁荒率、地均劳动力数量、地均农业收入和地均粮食产量;耕地经营方式包括粮食作物耕种面积占比、农业从业人员占比和耕地流转面积占比(表3)。
表3 佘村耕地利用结构指标变化

Tab.3 Changes of structural indicators of cultivated land use in She Village

耕地利用结构指标 1980年 2000年 2016年 2020年
耕地利用效率 复种指数/% 157.00 136.94 141.60 154.00
土地垦殖率/% 13.59 12.96 5.08 4.98
耕地搁荒率/% 0 10.74 3.64 0.78
地均劳动力数量/(人/hm2) 3.41 3.06 1.06 0.76
地均农业收入/(元/hm2) 5626.10 10137.69 15561.53 16189.09
地均粮食产量/(kg/hm2) 7618.24 6788.24 7213.59 7248.13
耕地经营方式 粮食作物耕种面积占比/% 91.63 78.56 35.70 30.26
农业从业人员占比/% 44.50 19.43 4.36 2.89
耕地流转面积占比/% 0.37 5.42 92.11 94.48
从耕地数量看,佘村耕地总面积和人均耕地面积呈现递减态势,且从农户个体差异来看,人均耕地数量由平衡状态逐渐向分异演变,内部不均衡程度加剧。从耕地利用效率看,整体呈现先降低后提高的态势,地均农业收入大幅度提升。随着外出务工人数的增加,耕地搁荒率逐年上涨,2000年达到最高值。从耕地经营方式看,佘村耕地的生产方式逐渐由自耕自种转为出租、转让,农作物多样性逐渐提高,经济产出功能和生态维护功能加强。

2.2.3 宅基地隐性转型

总体上来看,40年间佘村宅基地始终保持扩张趋势,增速由快变慢并达到饱和状态,且随着美丽乡村建设的基本完成和农村新增建设用地指标收紧,宅基地空间形态基本定型,其增速也基本趋于0。通过对佘村社区境内王家村和建设村两个自然村进行农村宅基地宗地调查,反演宅基地演进时空特征,分别计算得到三个时期宅基地扩张指数(表4图3)。
表4 宅基地扩张指数

Tab.4 Homestead expansion index (%)

宅基地
扩张指数
1980—2000年 2000—2016年 2016—2020年
王家村 0.70 4.46 2.13
建设村 2.58 1.98 0
图3 王家村与建设村房屋建造年份

Fig.3 Period of housing construction in Wangjia Village and Jianshe Village

从宅基地扩张模式来看,在过去的40年中填充式、蔓延式和飞地式扩张模式交替组合出现,逐步形成当前的宅基地空间格局。1980—2000年,飞地式的空间扩张模式在王家村占主导,而建设村则以飞地式和蔓延式组合出现。2000—2016年,填充式和蔓延式是两村宅基地扩张的主要模式。2016年至今,严格遵照村庄规划,对部分宅基地建新拆旧,新建宅基地在王家村外围有序集中分布。
从宅基地使用效率来看,宅基地综合闲置率呈现先上涨后下降的趋势(表5)。1980年村域范围内的宅基地完全闲置率为2.10%,主要来源于年久失修的废弃宅基地。2000年,主要表现为新建住宅而导致空置的旧宅基地增加;同时,部分农户进城买房,阶段闲置宅基地出现。2016年村内宅基地综合闲置率达到最高,主要由建新不拆旧和农户进城定居导致。2020年,宅基地完全闲置率降低至3.74%,阶段闲置率略有增加。乡村旅游业的发展吸引部分外来商户和个人,租用部分闲置房屋从事农家乐、民宿等经营活动,也吸引了部分村民返乡创业就业,带来大量的房屋租赁需求。
表5 佘村宅基地使用效率和经营情况

Use efficiency and operation of homesteads in She Village (%)

1980年 2000年 2016年 2020年
宅基地使用情况 使用 97.90 92.97 80.63 86.50
完全闲置 2.10 5.34 10.72 3.74
阶段闲置 0 1.69 8.65 9.76
宅基地经营情况 无经营活动 100 100 96.68 88.96
从事农家乐、民宿、超市等 0 0 0.80 4.42
房屋出租 0 0 2.47 6.63

2.3 佘村土地利用转型影响因素分析

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乡村和城市地域系统的双向影响之下,依托资源条件、区位优势和有利的政策,在村社组织和乡贤精英的组织和引领下,佘村土地利用形态经历了快速转型发展,实现了被动发展向主动发展的转变。基于佘村土地利用显、隐性形态的演变过程,结合佘村村庄发展建设历程,发现资源禀赋、区域政策、市场需求、行为主体等因素在转型发展的不同阶段以不同形式、不同强度推动佘村土地要素的重配置,促进土地利用形态的演化和乡村转型发展(图4)。
图4 佘村土地利用转型影响因素

Fig.4 Influencing factors of land use transition in She Village

2.3.1 资源禀赋因素

资源禀赋因素在佘村土地利用转型的不同发展阶段都起到了基础性的支撑和限制作用。佘村西侧黄龙山脉诸多山岭盛产石灰石矿,品质优良。工业发展阶段,社区境内大量开办采石场,大量林地转化为工矿用地,工业企业通过原材料的采掘和加工获取高利润。工业的需求进一步促进了人口聚集,以建设村为代表工业社区宅基地飞地式和蔓延式组合出现。生态修复阶段和旅游发展阶段,独特的自然和人文资源为佘村旅游服务业发展奠定了基础,依托“七古星陈”、石刻文化游线等资源,打造“金陵古风第一村”,重新激活了佘村集体经济,带来资金和人口的回流。

2.3.2 政策制度因素

政策制度因素在佘村土地利用转型的过程中起到了导向性的作用,尤其在生态修复阶段表现出明显的规划调控,通过激励和限制两种手段来实现对乡村发展的管控。具体来看,2000年《加快全县农村土地使用权流转的意见》发布后,佘村分别于2003年和2009年流转农用地128.33 hm2和119.60 hm2,生产用地面积减少。2001年《江苏省人大常委会关于限制开山采石的决定》使佘村工矿企业全部停工,集体经济断崖式下跌,工矿用地持续转为其他用地。2003年绿色江宁工程、2013年美丽乡村建设等,使佘村不断进行复绿工作,林地面积大幅增加,土地各类功能向生态功能转变。2014年《江宁区村庄布点规划(2014—2030)》将佘村划归为重点培育特色村,引导旅游产业发展,宅基地利用效率提高,农户从事农家乐、民宿等经营活动增强,土地利用生产功能与生活和生态功能相复合。

2.3.3 市场需求因素

市场需求因素在佘村土地利用转型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居民的生活水平、收入与消费水平推动乡村发展更注重完善土地利用的生活、生态功能,在旅游发展阶段表现得尤为明显。南京市休闲旅游市场规模的不断扩大为佘村的旅游开发带来极大的发展机遇,相较于其他村落,佘村依山傍水的地理环境具有天然优势,其旅游开发方向主要集中在康体疗养、乡村民宿、徒步骑行等蓝海项目,如2018年民营资本为佘村投资3000万元打造26.67 hm2山地自行车训练基地等,促进了商业和服务设施用地的扩张。市场需求的投入推动佘村的土地利用功能更加复杂,生活功能保持增长态势,生态功能、生产—生态复合功能大幅增加。

2.3.4 土地利用主体因素

土地利用主体因素是佘村土地利用主体对社会经济发展变革在土地利用需求上的响应,是土地利用隐性变化的直接作用之一(图5)。1980—2020年,佘村土地利用行为主体由村委会和普通村民拓展到工商企业、乡贤精英、农业专业合作社等,多方共同参与土地利用过程。2014年孙海军带资金返乡创业,开办村内的第一家农家乐,拉开了佘村旅游开发的序幕,越来越多的工商资本进驻城郊乡村,包括以采石场为代表的工业企业、房地产业和以民宿为代表的商业企业等,逐渐改变了村域土地的经营方式、土地功能等。此外,城郊村优越的区位和房屋价格优势,吸引外来务工人员租房居住,提升了宅基地使用效率。一些城市居民还通过农田认养参与到农业生产中,与生产者之间建立风险同担、收益共享的利益联合体,推动着乡村发展和土地利用的转型(图5)。
图5 佘村土地利用主体变化

Fig.5 Changes in the main subjects of land use in She Village

3 大都市郊区旅游型乡村土地利用转型解析

3.1 城郊旅游型乡村发展阶段划分

城郊村由于其处于城市边缘区的特殊地理位置,很大程度受城市发展影响,城市的需求和国家的政策导向决定了城郊村的职能,从而影响不同阶段城郊村的产业发展方向。同时,城郊村的发展演进与城乡关系的递进演替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可以集中反映多方因素共同作用下的城郊村发展态势。本文基于城乡关系和城郊村主导产业,将城郊旅游型乡村的发展阶段划分为“农业发展—工业发展—旅游业发展”三个阶段(图6)。
图6 城郊村发展阶段划分

Fig.6 Division of suburban village development stages

改革开放前,由于实行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城乡分治、城市发展工商业、乡村发展农业的地域分工格局下,农业生产成为乡村的主要目的,城郊村呈均质化发展。改革开放初期,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充分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同时依赖资源能源的乡村工业飞速发展,工业生产成为城郊村的发展重点,专业化村庄不断涌现。工业发展后期,经济开始转型升级,低附加值、高污染的粗放式乡村工业在国家提高环保门槛后逐步走向解体,乡村产业发展出现停滞。为重振城郊村经济,高附加值、低碳环保等特点的旅游业和服务业成为首选,区位条件优越、集体经济基础良好的城郊村开始发展乡村旅游业,从而带动乡村的转型发展。

3.2 城郊旅游型乡村土地利用类型与功能演变特征

总体上看,城郊旅游型乡村土地利用变化呈现生产性农业用地、建设用地与林地之间交替转变的特征(图7)。生产功能经历了由农业生产功能向工业生产功能再向旅游业生产功能的转变,生活功能不断加强,生态功能先减弱后不断加强,并逐渐成为城郊村土地利用功能变化的主要趋势和方向(图8)。
图7 城郊村主要土地利用类型空间布局演变

Fig.7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nges of main land use types in suburban villages

图8 城郊村主导功能演变

Fig.8 Dominant function changes of suburban villages

具体来说,农业发展阶段,城郊村的功能较为单一,除了保障农民的生活需求外,主要承载城市农产品生产功能。工业发展阶段,城郊乡村作为城市的工业开发区、商品集散地和仓库物流中心,承担部分物流仓储和科教文卫等功能,在居住和农业生产功能基础上衍生出新功能,不断提供城市建设所需的建材类工业产品以及其他轻工业产品,农业生产功能有所弱化,初级农产品开始拓展到简单初加工食用农产品。旅游业发展阶段,城郊村作为城市的生态屏障区,其生态保育功能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工业生产功能被大幅削弱,农业生产功能逐步向农业现代化示范区转变。城郊村开始承载城市居民短途休闲旅游功能,承接中心城市外溢的文化娱乐和部分经济功能。
从城郊乡村内部具体地类功能变化来看,呈现单一功能向复合功能演化的特征。农业发展阶段,城郊村内部土地利用功能结构单一,由农业生产、生活和生态三种功能组成,农业生产功能为主导功能。工业发展阶段,拓展出工业生产功能,中后期小部分宅基地拓展出商业生产功能。旅游服务业发展阶段,耕地和园地农业生产功能、林地的生态功能转为旅游生产—生态复合功能;宅基地作为生产旅游产品和提供旅游服务的场所,生活与生产功能开始复合;工矿废弃地等工业遗址的工业生产功能开始转为旅游生产;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用地增多,生活功能在居住功能外拓展出公共服务等功能。

3.3 城郊旅游型乡村土地利用转型驱动机制

人与土地是土地利用的两个核心,因此对土地利用转型机制的分析也不能脱离土地利用主体。基于此,可以将土地利用转型分为受自然或人为影响不得不改变土地利用方式的被动转型和土地利用主体对社会经济发展背景下的土地需求发生改变带来的主动转型[31]。城郊乡村因其地处城市边缘区而受乡村和城市两个系统的共同作用,其土地利用转型也受乡村自身与乡村外部两种力量的驱动。

3.3.1 内源驱动

大都市郊区旅游型乡村的土地利用转型受到乡村自身诸发展要素的影响,主要包括自然资源禀赋、区位条件、人口构成和文化特质等,通过影响土地利用主体的行为决策从而影响土地利用转型的过程与结果[32-33]。自然资源禀赋作为乡村发展的载体,是乡村经济发展的基石。对村域尺度而言,地形、气候和水系等自然要素共同构成农作物生长所需的光照、土壤和灌溉条件,决定了城郊村农业空间布局;矿产资源是工业发展的先决条件,为乡镇企业的繁荣奠定了基础;地貌、植被和河流等组成的自然景观又为旅游业的发展带来了机遇。区位交通是造成乡村发展差异的重要原因,城郊村产业布局与距离中心城区的远近呈现明显的相关性;交通条件的改善也提升了城郊村和城市之间的联系,往返通勤成本的下降保障了乡村旅游业的发展。人口的数量变化、年龄结构、就业结构等会引发耕地和宅基地的利用效率、经营方式等利用形态的改变;人口的开放意识、竞争意识、创新意识等文化特质会改变村民的生计选择,从而影响村域土地利用转型。

3.3.2 外源驱动

在一定的政策背景下,大都市郊区乡村的发展还会受到城市经济增长、社会发展需求、技术进步等的强烈外力辐射,主要通过对乡村空间的资本投入或市场需求的传导直接或间接改变乡村土地利用[34-35]。随着乡村发展阶段的推进,外源驱动逐步加强,成为城郊乡村发展的关键推动力。一方面,政策制度在土地利用转型的过程中起到了导向作用,可以引导或约束土地利用转型方向与模式。经济政策影响土地利用方式和投入产出的强度;产业政策通过调整产业结构、淘汰落后产能,推动区域产业的优化升级;城镇化政策强化城市的经济功能,吸引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间接推动乡村土地经营方式和利用效率转变。另一方面,城市用地的飞速扩张需要更广阔的郊区为其发展提供保障。随着市场化水平的提高,引发附加值较高的经济作物对粮食作物的替代,种植的规模化、专业化和基地化率上升,也引导了农村剩余劳动力向非农就业转移。21世纪后,城市居民的消费倾向逐渐向精神享受转变,城郊乡村作为异于城市休闲娱乐的新型消费空间,农副产品保障功能和采掘工业产品供给功能弱化,生态功能和旅游功能不断加强,农业生产和经营方式更加多元化,附加值较高的绿色有机产品、特色优质农产品等消费品依托采摘园、农业博览园等载体快速发展。技术扩散则推动了城郊村农业生产技术的普及和更新,生产和经营方式转变,加快了土地利用转型,推动农旅融合发展和工旅融合发展,改善了土地利用方式和效率。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本文在“城乡中国”转型背景下,以南京市郊佘村为例,基于土地利用显性形态和隐性形态转型分析方法,对村域尺度的土地利用转型过程及其机理进行了分析。主要结论如下:
(1) 1980—2020年,佘村土地利用转型明显。从显性形态转型看:耕地和林地面积减少,商业用地、交通运输用地与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用地面积持续增加,工矿用地面积先增加后减少;工业用地与居住区向外扩张挤压农用地,村庄内部演变为较为紧密的圈层结构。从隐性形态转型看:土地利用功能呈现生产功能向生态功能转变的态势,复合化程度不断加深,兼具生产和生态、生产和生活功能的地类成为主流;耕地由分散转向集中规模经营,耕地粮食保障功能减弱;宅基地始终保持扩张,增速由快减慢,由飞地式向填充式转变,空置率呈先升后降。
(2) 在佘村土地利用转型的驱动力中,自然资源禀赋和人口增长为佘村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工业基础,政策制度因素的阶段变化带来了佘村用地布局的转变,外部市场需求因素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旅游服务业发展阶段,推动了佘村的旅游开发,佘村土地利用行为主体的多方参与在不同时期呈现出明显的阶段特征,促进了村域尺度的土地利用转型。
(3) 依据主导产业及城乡关系,将大都市郊区旅游型乡村的土地利用转型划分为农业发展、工业发展和旅游服务业发展三个阶段,其土地利用转型的驱动主要包括乡村内源驱动和城市外源驱动。农业发展阶段,城郊村的土地利用类型以农业生产和居住为主,主要承担农村生活功能和农产品生产功能,土地利用主体以合作社形式存在。工业发展阶段,工业用地迅速扩张,城乡用地混杂,乡村衍生出工商业生产、物流仓储和科教文卫等功能,乡镇企业兴起。旅游服务业发展阶段,商服用地和公共服务用地增加,生态保育功能强化,乡村开始承担休闲旅游、文化娱乐功能,土地利用与经营主体更加多元化。

4.2 讨论

鉴于乡村地域系统的复杂性、乡村类型的差异性和土地利用转型路径的多样性,本文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需要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深化完善。第一,土地利用隐性形态包含多重属性,本文仅在土地利用功能转型的基础上,选取耕地和宅基地进一步分析特定地类的经营方式、利用效率等隐性形态,对土地利用隐性形态转型的量化分析仍需要进一步细化和深化。第二,土地利用转型的驱动因素复杂,本文仅从城郊旅游型乡村的特殊区位条件出发,分内源和外源驱动对其土地利用转型的驱动进行了定性分析,存在一定的主观性,要素归纳不够全面科学,并且缺少了对驱动力之间互馈机制的分析,未来应注重探索土地利用变化的多重驱动因素及其协同作用识别。第三,本文仅以佘村为研究对象,虽然代表了城郊旅游型乡村类型,有一定典型性与代表性,为乡村振兴研究提供了一定参照,但是由于乡村系统内部自然、区位等本底条件的不同,不同村之间存在具体发展路径的差异性,后续研究中,有必要对不同类型城郊村的不同发展模式进行总结提炼,进而因地制宜实施土地利用转型调控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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