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论文

乡村旅游融合性测度及其影响因素研究——以大别山区潜山市为例

  • 张春燕 , 1, 2 ,
  • 资明贵 1, 2 ,
  • 周梦 , 3, * ,
  • 罗静 1, 2
展开
  • 1.华中师范大学地理过程分析与模拟湖北省重点实验室,武汉 430079
  • 2.华中师范大学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武汉 430079
  • 3.大连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4
*周梦(1994— ),男,湖南岳阳人,博士生,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与乡村旅游。E-mail:

张春燕(1983— ),女,湖北松滋人,博士,讲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与乡村地理。E-mail:

收稿日期: 2021-07-26

  修回日期: 2021-10-08

  网络出版日期: 2022-06-28

基金资助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8CJY048)

Measurement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A case study of Qianshan City in the Dabie Mountains

  • ZHANG Chunyan , 1, 2 ,
  • ZI Minggui 1, 2 ,
  • ZHOU Meng , 3, * ,
  • LUO Jing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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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Key Laboratory for Geographical Process Analysis & Simulation of Hubei Province,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China
  • 2. College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China
  • 3.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alian 116024, Liaoning, China

Received date: 2021-07-26

  Revised date: 2021-10-08

  Online published: 2022-06-28

Supported by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18CJY048)

摘要

融合型乡村旅游以实现乡村地域可持续发展为目的,提高乡村旅游融合性对乡村旅游业可持续发展与乡村振兴意义深远。论文基于融合型乡村旅游研究的西方逻辑与框架,结合国内现有相关研究成果与乡村发展实际,构建涵盖网络、规模、赋权、内生性、嵌入性与互补性6个维度29项指标组成的乡村旅游融合性评价指标体系,以大别山区潜山市为例,运用ArcGIS空间可视化、地理加权回归分析,以及地理探测器等方法研究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空间分异特征及其影响因素。结果表明:① 潜山市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存在明显空间差异,潜山南部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明显优于北部,各村域单元乡村旅游融合性提升潜力较大;② 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联结较弱,“美丽空心村”现象是潜山市提高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瓶颈;③ 旅游开发时段、资源依托类型与乡村经济发展水平是影响潜山市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空间分异的主导因子,各影响因素间的交互作用会增强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空间分异。融合型乡村旅游是实现价值共创与综合效益的乡村旅游模式,上述研究成果可为乡村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与乡村振兴提供理论指导与实践借鉴,同时促进融合型乡村旅游理论体系的完善与发展。

本文引用格式

张春燕 , 资明贵 , 周梦 , 罗静 . 乡村旅游融合性测度及其影响因素研究——以大别山区潜山市为例[J]. 地理科学进展, 2022 , 41(4) : 595 -608 . DOI: 10.18306/dlkxjz.2022.04.005

Abstract

Integrated rural tourism aims at realizing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rural areas, and improving the integration of rural tourism is of far-reaching significance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sustainable tourism. Based on the Western framework of integrated rural tourism research and combined with existing research and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areas in China, this study constructed a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evaluation indicator system composed of 29 indicators covering 6 dimensions of network, scale, empowerment, endogeneity, embeddedness, and complementarity. Using the ArcGIS spatial visualization tool, geographically weighted regression analysis, and geographical detectors, this study analyzed the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level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in Qianshan City of the Dabie Mountains.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re are obvious spatial differences in the level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in Qianshan City. The level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in the southern part of the city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northern part. There is great potential for the improvement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in the sample villages. 2)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is weakly linked to the "beautiful countryside" program, and the phenomenon of "beautiful hollow villages" is a key barrier to enhancing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in the city. 3) Tourism development stage, resource support type, and r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are the dominant factors that influence the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the level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in Qianshan City. Interactions betwee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enhance the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Integrated rural tourism is a tourism development model that realizes value co-creation and comprehensive benefits. The results of this research may provide some theoretical guidance and practical reference for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and promote the improvement and development of integrated rural tourism theory.

现代社会里,乡村旅游是人们回归自然、体验原生态生活的普遍方式,也是促进农村经济发展的有效途径。《关于促进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指导意见》、“国务院关于促进乡村产业振兴的指导意见(国发〔2019〕12号)”与《全国乡村产业发展规划(2020—2025年)》等政策的相继发布为乡村旅游发展提供了科学指引。国内乡村旅游业蓬勃发展的实践生长于广大乡村实现脱贫致富、转型发展的情境之中,正逐步缓解着乡村社区空心化、农业边缘化、主体疏离化等难题。乡村旅游业的发展,重塑着乡村地域经济、社会、文化子系统,涌现出一批如安徽歙县、江西婺源、云南元阳等知名的乡村旅游目的地。乡村旅游是地理学界研究的重要领域,研究成果颇为丰富。从研究议题来看,既有研究聚焦于乡村旅游扶贫[1-4]、乡村旅游发展模式[5-6]、乡村旅游影响[7-9]、乡村旅游与社区参与[10-11]、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12]、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13-15]等方面。研究方法上,以田野调查、参与式观察、访谈等质性研究方法[16-17]为主,辅之以定量研究[18]。学者们在对个案进行深描的基础上,凝练乡村旅游发展时空演化规律并探寻可持续发展的路径,为乡村旅游业发展提供了可供借鉴的模式与道路[19]
融合型乡村旅游(integrated rural tourism)源于欧洲为振兴落后乡村地域采取的研究项目(supporting and promoting integrated tourism in Europe's Lagging Rural Regions, SPRITE),被英国地理学界称为与旅游地经济、社会、文化与生态等有强大网络联系的乡村旅游发展模式,其目的是实现乡村地域的可持续发展[20]。此后关于融合型乡村旅游的研究中,西方学者基于英国、法国与西班牙等国家乡村地域的旅游发展实践,系统梳理了融合型乡村旅游的概念与内涵[21]、融合型乡村旅游中社会主体的认知与态度[22-23]、融合型乡村旅游的测度[24-25],以及融合型乡村旅游与可持续发展间的关系[26-28]等内容。为突破存量研究仅以发达国家乡村地区为案例地的局限,Lenao等[29]进一步探讨了融合型乡村旅游模式能否适用于博兹瓦纳乡村地域的遗产旅游发展的问题。近些年,国内相关研究也逐渐提及融合型乡村旅游是实现价值共创与综合效益的乡村旅游模式[30]。有学者结合乡村振兴战略背景,借鉴融合型乡村旅游理论框架与西方逻辑,构建了符合中国乡村实际的振兴之路[31]。融合型乡村旅游既强调经济效益、又突出社会效能,既注重内生式发展、又秉持开放包容的品质,既瞄准多元互动、又关注参与体验性的特征,其精髓与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理念相契合,以融合型乡村旅游驱动村落振兴的逻辑便于此得以清晰显现。尽管国外学者对融合型乡村旅游进行了多方位的探讨,且国内学术界也积极展开了本土化的探索,但立足中国乡村地域发展实际,全面、直观地阐释融合型乡村旅游发展水平的量化研究并不多。此外,以往融合型乡村旅游测度研究主要从居民、游客、经营者等旅游参与者感知的变化衡量融合型乡村旅游发展水平,不能客观、有效地揭示乡村旅游所带来的社会效益,且根植发展中国家乡村地域,测度乡村旅游发展的融合性水平对乡村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与乡村振兴更具实践意义。
鉴于此,本文以大别山区潜山市16个乡镇抽样选取的样本村为评价对象,借鉴西方融合型乡村旅游研究的理论框架与逻辑[24],提出反映融合型乡村旅游发展水平的乡村旅游融合性这一核心概念,在此基础上构建符合中国乡村发展实际的乡村旅游融合性评价指标体系,并引入ArcGIS空间可视化、地理加权回归分析,以及地理探测器等方法分析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空间格局,剖析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空间分异的影响因素,以期为广大乡村地域旅游业可持续发展与乡村振兴提供理论指导与实践借鉴。

1 乡村旅游融合性科学认知

1.1 概念与内涵

融合型乡村旅游具有多维性和多样性。Saxena等[20]从空间、创新、人力资源、经济、时间与社区等多类视角对融合型乡村旅游的“融合性(integration)”进行了阐释。其中,以时间视角为例,“融合性”表现为将过去与当前的经济、社会与文化需求相结合,使历史遗迹或历史遗产商品化。在融合型乡村旅游测度相关研究中,西方学者构建了网络(network)、规模(scale)、赋权(empowerment)、内生性(endogeneity)、嵌入性(embeddedness)、互补性(complementarity)与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7个维度的理论框架[22,24]。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提出乡村旅游融合性的概念,认为乡村旅游融合性是衡量多元主体良性互动,乡村旅游多要素耦合协调,经济、文化、生态等相互促进,生产、生活、生态空间优化整合的程度性概念;结合国内对相关维度的探讨[32-35]与乡村旅游发展实际,构建了乡村旅游融合性认知框架(图1)。乡村旅游融合性认知框架根植于案例地乡村地域本底,深入挖掘了乡村旅游融合性的科学内涵。结合乡村旅游高质量与可持续发展的时代背景,探索本土化融合型乡村旅游的目标在于实现乡村振兴和城乡融合发展。着眼于乡村人地关系地域系统,提高乡村旅游融合性,有利于构建生产持续、生活宜居、生态良好的乡村地域,实现乡村居民个人与社会价值增值。
图1 乡村旅游融合性科学认知框架

Fig.1 A framework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1.2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评价乡村旅游融合性,既需要考虑生态文明建设重任与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目的,也需兼顾旅游参与主体的利益博弈,还需着眼于乡村地域本底。相较于西方学者关于融合型乡村旅游(integrated rural tourism,IRT)理论框架下的乡村,中国广大乡村在经济、社会等综合发展水平上存在较大的差异,且乡村分布地域辽阔、类型复杂多样,交通条件、经济发展水平与公共服务等的滞后表征的城乡发展不平衡、乡村发展不充分是现阶段的主要矛盾。此外,土地集体所有使得旅游资源与乡村社区的边界更加模糊,资源与社区在空间上相互嵌入的背景下,游客与居民的互动、生态保护与旅游发展的思辨、内生式发展与本地话语权的强化等凸显中国乡村地域特色。在此基础上,本文参照西方IRT理论框架与发展水平评价[20,22,24],借鉴国内网络、赋权、内生性以及可持续旅游等领域研究成果[32-35],立足于中国广大乡村发展实际,遵循科学合理、指标可获取的原则,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构建由网络、规模、赋权、内生性、嵌入性与互补性6个维度29项指标组成的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乡村旅游融合性测度评价指标体系

Tab.1 Measurement and evaluation indicator system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维度 具体指标 指标阐释 权重/% 指标编号 性质
网络 村委与旅游企业合作
居民与旅游企业合作
村委间合作
居民间合作
旅游企业间合作
乡村旅游会议频率
反映村委与企业间合作发展旅游的能力
反映居民与企业间合作发展旅游的能力
反映本村与他村之间合作发展旅游的能力
反映居民之间合作发展旅游的能力
反映旅游企业之间合作发展旅游的能力
反映村干部间发展旅游的关系联结
2.252
2.207
2.116
2.241
2.072
1.896
x1
x2
x3
x4
x5
x6
+
+
+
+
+
+
规模 旅游建设用地(km2)
生态保护用地(km2)
年旅游接待人次(人/a)
年旅游总收入(万元)
单日可接待人数(人)
接待床位数量(张)
乡村旅游业就业人数(人)
反映用于旅游发展的土地面积
反映乡村旅游用地扩展受到限制
反映乡村旅游发展规模
反映乡村旅游收益能力
反映乡村旅游服务接待能力
反映乡村接待过夜游客的能力
反映乡村旅游人力资源水平
2.282
2.336
2.468
2.533
2.669
2.739
3.005
x7
x8
x9
x10
x11
x12
x13
+

+
+
+
+
+
赋权 年人均旅游收入(元/人)
旅游组织(合作社、旅行社)数量(个)
旅游技能培训次数(次)
参与旅游决策(次)
反映居民个体在乡村旅游中的经济受益
反映社区整体在乡村旅游中的社会受益
反映居民个体在乡村旅游中的心理受益
反映旅游参与主体在乡村旅游中的政治受益
1.885
1.851
1.772
1.807
x14
x15
x16
x17
+
+
+
+
内生性 旅游就业人数本村村民占比(%)
自主经营旅游企业(农家乐、酒店等)数量(个)
A级景区数量(个)
反映本地居民旅游参与水平
反映本地居民自主经营能力
反映当地旅游资源禀赋
7.281
7.209
7.171
x18
x19
x20
+
+
+
嵌入性 旅游影响居民生活
旅游影响地方经济
旅游影响地方文化
旅游影响生态环境
旅游影响地方形象
旅游发展相关制度
反映居民对旅游发展改变生活程度的感知
反映居民对旅游发展给当地带来经济效益的感知
反映居民对旅游发展给当地带来文化效益的感知
反映居民对旅游发展给当地带来生态环境效益的感知
反映旅游发展宣传推广地方形象的能力
旅游发展相关制度可以减少旅游环境的不确定性
6.430
6.223
5.970
5.704
5.437
4.855
x21
x22
x23
x24
x25
x26
+
+
+
+
+
+
互补性 游客向居民分享生活
游客参与地方居民生活
旅游设施便利居民生活
游客向居民分享自身的生活与文化等
游客在旅游过程中参与本地居民的日常生产、生活
旅游发展提供的资源和设施利于居民生产、生活
1.892
1.899
1.798
x27
x28
x29
+
+
+
本文中指标体系的构建与相关数据的收集具有如下特点:① 着眼于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测量,反映旅游场域中主体间的合作互动、乡村旅游发展的内生性等对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以及社区居民生产生活的影响,研究视角有别于文旅融合水平测度指标体系[36]、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37]。② 立足乡村振兴战略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背景,借鉴相关理论的本土化实践,突出中国乡村发展实际,将客观指标与主观指标相结合,丰富了乡村旅游融合性指标体系的评价内涵,既区别于西方IRT理论框架下的测量标准,又体现了中国乡村地域特色。③ 相关数据与资料的获取实现了镇政府整体把握、村委详细了解、村干部和居民深度访谈相结合,在政府部门宏观介绍镇域、村域尺度社会、经济,特别是旅游业发展情况的基础上,课题组前往各村开展详尽的野外调研,收集一手数据与资料,一定程度上确保了数据的客观性与时效性。

2 研究区域、数据与方法

2.1 案例地选取

潜山市(116°14′E~116°46′E、30°27′N~31°04′N)位于安徽省西南部、大别山东南麓地区,于2018年撤县设市,由安庆市代管,是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之一,素有“皖国古都、安徽之源”的美誉。潜山市地势西北高、东南低,低矮山地、丘陵、平原呈阶梯状延伸,潜水与皖河自西北向东南纵贯潜山中南部地区。全市面积1688 km2,下辖11镇(官庄镇、黄柏镇、槎水镇、源潭镇、余井镇、天柱山镇、水吼镇、梅城镇、黄铺镇、黄泥镇、王河镇)5乡(塔畈乡、龙潭乡、五庙乡、痘姆乡、油坝乡)。全市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推进“生态立县(市)、旅游富县(市)”战略,建有世界地质公园、国家森林公园、国家5A级旅游景区——天柱山风景区,拥有天龙关景区、白马潭生态旅游景区、山谷流泉文化园景区、潜山市皖光苑旅游景区4个4A级旅游景区与天柱大峡谷景区、九曲河漂流景区、望虎园林景区等11个3A级旅游景区。此外,在全域旅游发展过程中涌现出一批中国人居环境范例村、全国美丽乡村示范村和全省特色景观旅游名镇、名村等。旅游业发展带动了潜山市经济的发展,也助力了贫困乡村脱贫致富,形成了林、农、工、旅融合的产业业态。2020年全市旅游收入97.63亿元,共接待游客达1011万人次,旅游收入对市域GDP贡献率高达45.05%。因此,本文以大别山区潜山市为例,立足多样的乡村旅游资源与业态、复杂的乡村旅游业发展历程测度乡村旅游融合性具有较强的典型性与代表性。

2.2 数据与方法

2.2.1 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文涉及的年旅游总收入、年旅游接待人次、乡村旅游业就业人数等社会经济数据来自课题组前往潜山市各镇(乡)、样本村所搜集的一手数据,部分旅游相关数据来自潜山市人民政府官方网站(https://www.qss.gov.cn/)。在前期(2015—2019年)大别山区三省六市乡村旅游业发展调研的基础上,为收集样本村旅游业发展状况、居民参与旅游决策、旅游影响感知、游客旅游体验等信息,课题组于2021年4月16日—5月8日,主要采取问卷调查、参与式观察和半结构式访谈等方法对案例地开展了数次野外调查。为探究不同乡镇、不同地形地貌、不同旅游开发时段、不同旅游资源依托类型、不同村域经济发展水平下的村落乡村旅游融合性的差异,本文采用简单随机抽样与分层抽样相结合的方法抽取样本[38]。首先按照简单随机抽样得到47个样本村并实际走访,然后分层抽样并结合野外考察实际,剔除尚未发展乡村旅游的村落(表2),其中,对旅游开发时段与经济发展水平按照旅游发展开启年份与乡村2019年GDP采用自然断裂点进行划分,形成了35个乡村旅游样本村(图2)。
表2 村落抽样类型

Tab.2 Types of sampling villages

地形地貌类型 数量/个 旅游开发时段 数量/个 资源依托类型 数量/个 经济发展水平 数量/个
山地为主
丘陵为主
平原为主
18
10
7
初始期
发展期
成熟期
20
11
4
旅游资源
交通廊道
美丽乡村
优势产业
8
16
6
5


14
16
5
图2 研究区乡村旅游样本村分布

Fig.2 Distribution of rural tourism sample villages in the study area

乡村旅游融合性评价指标体系中既有正向指标,也有负向指标。考虑指标的正负向变化引起的乡村旅游融合性差异,采用极差标准法对各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其表达式如下:
Xij为正向指标:
Z i j = X i j - m i n ( X j ) m a x ( X j ) - m i n ( X j )
Xij为负向指标:
Z i j = m a x ( X j ) - X i j m a x ( X j ) - m i n ( X j )
式中:Zij为标准化之后的标准值;Xij为潜山市第i个样本第j项评价指标的原始数据;max(Xj)、min(Xj)分别为第j项评价指标的最大值与最小值。
国内外研究中确定指标权重的方法主要有主观赋权法与客观赋权法,二者各有利弊[39]。本文基于博弈论思想,结合主观赋权(层次分析法)与客观赋权(熵值法)的方法进行权重集成,以克服各自方法存在的弊端。在寻找最优组合中确定最能接近实际情况的权重值(表1),从而更加真实地反映各项指标对乡村旅游融合性进行评价时的贡献。层次分析法由9人构成的专家组(其中5位为研究乡村旅游的相关学者,2名为潜山市天柱山旅游委管理人员,2名为参与野外调研全过程的硕士研究生)打分并构建评分矩阵,从而确定指标权重。采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过程如下:
P i j = Z i j i = 1 n Z i j
e j = - 1 l n n i = 1 n P i j l n P i j
w j = 1 - e j j = 1 m ( 1 - e j )
式中:Pij为第i个样本中第j项指标所占该指标的比重;ej为第j项指标的熵值;wj为第j项指标的权重值。最终得到网络、规模、赋权、内生性、嵌入性与互补性的权重分别为12.784%、18.032%、7.315%、21.661%、34.619%与5.589%。

2.2.2 研究方法

(1) 测算与分级方法
以乡村旅游融合性评价指标体系为基础,在对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与权重集成后,将各项指标权重与指标的极差标准化数值相乘得出各村域单元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按照自然断裂点法由低到高分为5级:低乡村旅游融合性、较低乡村旅游融合性、中乡村旅游融合性、较高乡村旅游融合性与高乡村旅游融合性,并将整理得到的相关数据在ArcGIS软件中与地图数据进行匹配。测算公式如下:
I i = 100 × j = 1 m ( w j × P i j )
式中:Ii为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100用于消除小数位,以增加数据间差异的常数值。Ii值越大,说明乡村旅游融合性越高。
(2) 地理加权回归
地理加权回归(GWR)是基于局部光滑思想提出的空间回归模型[40],能够解释影响因素在不同地理位置的空间非平稳性[41]。模型表达式为:
y i = β 0 ( u i , v i ) + k = 1 p β k ( u i , v i ) x i k + ε i
式中:(ui,vi)为第i个样本点的地理坐标;β0(ui,vi)为第i点的回归常数项;βk(ui,vi)为第i点的第k个回归参数;xik为第i样本点第k个自变量;εi为随机误差项。
(3) 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GeoDetector)是一种用于探测空间分异性,并揭示其背后驱动因子的统计学方法[42-43]。文章主要借助地理探测器的因子探测与交互探测来研究乡村旅游融合性的影响因素。因子探测可以识别某个因素与乡村旅游融合性的空间布局是否具有一致性,若该因素与乡村旅游融合性在空间上的变化具有一致性,则该因素对于乡村旅游融合性具有决定性意义。因子探测具体表达式如下:
q D I = 1 - 1 N σ 2 h = 1 L N h σ h 2
式中:qDI是影响因子D对乡村旅游融合性I的探测力值;Nσ2分别为样本量与方差,Nhσh2分别为h(h=1, 2, …, L)层的样本量与方差。qDI取值范围为[0,1],当取值越接近于1时,表明该影响因子对乡村旅游融合性的影响越大,当qDI=1时,乡村旅游融合性完全受影响因子D的驱动;当qDI=0时,乡村旅游融合性的空间分异完全不受影响因子D的驱动。
交互探测通过计算和比较单因子x1x2起作用的qx值以及x1x2因子叠加后的qx值,判断2个单因子是否存在交互作用,以及交互作用的强弱、方向、线性或非线性等信息[44]

3 结果分析

3.1 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评价

3.1.1 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测算结果

依据上述乡村旅游融合性测算分级方法,计算得出样本村各村域单元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情况(表3)。由表3可知,潜山市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最高值为95.009,最低值为5.803,35个样本村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均值为27.210,有22个村得分在均值以下,占比达62.86%。其中,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在[60, 100)区间的有2个村,在[30, 60)区间的有11个村,在[1, 30)区间的有22个村,整体融合性水平较低,尚有较大提升空间。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最高的5个村落均分为61.960,得分最低的5个村落均分为7.493。
表3 潜山市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

Tab.3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scores of sample villages in Qianshan City

乡镇 样本村 是否美丽乡村 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 乡镇 样本村 是否美丽乡村 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
天柱山镇


龙潭乡

黄铺镇



源潭镇

塔畈乡


官庄镇


林庄村
茶庄村
风景村
龙湾村
万涧村
黄铺村
望虎村
云峰村
田墩村
源潭村
路口村
塔畈村
板仓村
倪河村
官庄村
金城村
平峰村
日光村

















55.619
95.009
70.657
25.700
34.334
39.565
32.555
30.604
13.521
7.112
37.528
5.803
39.372
18.141
37.150
24.144
21.202
19.004
水吼镇

槎水镇



黄泥镇

王河镇

痘姆乡

潘浦镇

余井镇

黄柏镇
平均
天堂村
马潭村
龙关村
槎水村
油坊村
乐明村
龙坦村
黄泥居委会
程家井村
薛家岗村
红星村
吴塘村
凤凰村
潘铺村
黄岭村
岭头村
昆仑村
















8.125
48.950
11.884
6.523
23.071
31.726
18.736
9.901
25.295
30.247
20.332
15.590
16.975
22.812
24.982
15.175
15.013
27.210

3.1.2 “美丽乡村”与非美丽乡村旅游融合性比较

2008年浙江省安吉县正式提出“中国美丽乡村”计划,计划的实施推动了乡村地域人居环境与农业生产条件的改善,促进了农业、农村、农民的现代化转型[45]。此后,全国多个省份相继出台美丽乡村建设纲要。美丽乡村建设作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升级版,其在基础设施完善、生态环境美化、乡村景观优化、传统文化传承等方面提出了更高要求,但美丽乡村与乡村旅游存在何种联系,美丽乡村建设背后有哪些驱动因素,美丽乡村建设是否让村民共享了发展成果?野外调研过程中携带这些疑问,课题组深入了解被授予“美丽乡村”称号村落的现实发展情况。样本村中有15个行政村被授予“美丽乡村”称号(表3),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美丽乡村”与非美丽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表4)。
表4 “美丽乡村”与非美丽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均值比较

Tab.4 Comparison of the average score of tourism integration between "beautiful countryside" program villages and non-program villages

村庄类型 样本量 乡村旅游融合性
综合得分
网络维度
得分
规模维度
得分
赋权维度
得分
内生性维度
得分
嵌入性维度
得分
互补性维度
得分
美丽乡村 15 32.105 4.688 3.899 2.235 6.475 12.306 2.502
非美丽乡村 20 23.539 3.690 2.827 1.600 4.446 9.159 1.817
差值 8.566 0.998 1.072 0.635 2.029 3.147 0.685
对潜山市35个样本村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与各维度得分均值进行比较,发现“美丽乡村”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及各维度得分均值整体上高于非美丽乡村(8.566)。从差距上来看,内生性(2.029)与嵌入性(3.147)维度得分均值差异较大,网络、规模、赋权与互补性维度得分均值相差不大。案例地美丽乡村建设是否助推乡村旅游融合性的提升?基于野外调研实践,发现多个样本村乡村旅游起步时间均早于被授予“美丽乡村”称号年份,即乡村旅游发展驱动着乡村经济发展、交通条件改善与生态环境整治等,为美丽乡村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反观部分被授予“美丽乡村”称号的村落:龙坦村、吴塘村、昆仑村,其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分别为18.736、15.590、15.013,低于所选样本村平均分,经调研了解,村落环境优美,但缺少就业机会,成为了典型的“美丽空心村”,当地美丽乡村建设没有为乡村旅游发展注入动力与活力。如何让“美丽空心村”向“美丽富饶村”转变,让美丽乡村真正满足现代性乡愁背景下城市居民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以旅游推动美丽乡村与乡村振兴同频共振成为课题组下一阶段将要深入研究的内容。

3.2 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空间分异特征

将上述样本村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与ArcGIS中地图数据匹配,采用自然断裂点分级法分成5级,以此判断样本村乡村旅游发展融合性水平(图3)。如图4所示,通过对处于不同旅游开发时段的样本村,以及旅游景点、交通廊道、地形地貌等的空间分布与样本村旅游发展融合性水平进行分析,发现案例地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空间分异呈现如下特征:
图3 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空间分布

Fig.3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omprehensive scores for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图4 乡村旅游融合性空间分异图

Fig.4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r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1) 潜中南景区—廊道双重驱动发展优势片区。片区内以天柱山世界地质公园、山谷流泉文化园景区、白马潭生态旅游景区等多个景区为依托,沿高速、国道等廊道两侧分布的乡村多具有高、较高、中等水平的乡村旅游融合性。其中,仅有的乡村旅游融合性发展水平“高”的乡村都位于该片区,分别为茶庄村与风景村。茶庄村依托天柱山风景区与九曲河漂流景区,发展茶产业、蓝莓采摘园、果蔬园等优势农业,借助旅游公路(彩虹公路)举办长板速降大赛、山地自行车大赛等体育赛事,开辟了一条具有地域特色的农—体—旅融合发展之路,其居民通过开办农家乐、合资建设酒店、创办特色产品专卖店与受雇于旅游相关产业等方式共享旅游发展成果。风景村因坐拥三祖寺与山谷流泉2大景区,且地处几大景区的必经之路,其交通廊道的独特优势使得农家乐、餐馆、学校、潜山县全域旅游服务中心等均分布于道路两侧,倚靠天柱山的一侧更是形成了较为繁华的夜间经济片区。
(2) 潜南文旅融合带动发展片区。片区内乡村以响应文旅融合战略要求、挖掘地方文化资源内涵、传播弘扬潜山名人故事为目标,黄泥居委会正重新塑造黄泥老街,让充满历史气息与民俗文化的老街区成为新时代居民休闲、娱乐、学习的“新黄泥老街”。相隔不远的程家井村与薛家岗村,一个是京剧鼻祖程长庚故乡,一个则是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所在地,两村都正在积极探索一条适宜的文旅融合发展道路。
(3) 潜中北发展初始期轴带。区域内以省道、县道等交通干线为驱动力,具有中、较低、低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乡村条带状分布是该区域的最大特征。由于缺少丰富的自然旅游资源,区域内乡村多通过人工建造旅游景点的方式来发展乡村旅游,以乐明村为例,通过建造养鹿基地、茶文化园、农耕文化体验基地等来吸引城市居民。访谈过程中,乐明村书记讲述道:“我们村乡村旅游发展的资金大多来源于在外从事商务工作的具有本村户籍的居民,他们愿意投资乡村发展,而我们也愿意对本村村民进行培训,让本村村民参与旅游业发展。我们村的特色就是养鹿基地、茶文化园、‘范姓’文化宗祠、农耕文化基地等,乡村以农耕文化自居,也应传承农耕文化”。抓住全域旅游发展机遇与注重乡村旅游内生式发展使得处于旅游开发初级阶段的乐明村具有中等水平的乡村旅游融合性。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源潭镇享有“中国刷业之都”的美誉,包括源潭镇源潭村在内的多个行政村倾向于通过发展家用刷制品、美妆类刷制品等制刷产业推动乡村振兴,因此乡村旅游在乡村产业发展中处于弱势地位。研究显示,交通干线对乡村旅游融合性的驱动力作用存在差异,一方面便利游客出游,缩短时间距离,有利于增加游客数量,有益于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提升;另一方面致使部分村庄游客停留时间缩短甚至不停留,成为名副其实的“途经村”,限制了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提升。
(4) 潜北生态—文化引领发展潜力片区。区域内以处于乡村旅游发展加速期的官庄村(金紫山森林公园、德馨庄)与板仓村(板仓自然保护区)为引领,其他乡村由生态资源与文化资源共同引导旅游发展,该片区乡村以较高、中等与较低水平的乡村旅游融合性为主。金紫山是潜山市最高峰,其生态资源可与天柱山媲美,板仓自然保护区更是贴近人们对原始森林的想象,森林此起彼伏、山川层峦叠嶂是潜北地区的特色。近些年,日光村凭借红军被服厂挖掘地方红色文化资源,探寻抗战时期潜山人民在后勤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从而传承红色革命文化。
整体而言,潜山市南部地区乡村旅游发展的融合性水平高于北部地区,潜山市全域旅游发展背景下,全市乡村旅游融合性仍有较大提升空间。

3.3 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空间分异影响因素

3.3.1 影响因素空间回归结果

有关研究认为[37,46],旅游业发展水平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地理区位、旅游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交通条件、旅游市场、政策制度等。借鉴上述研究成果,结合课题组野外调研实践,本文以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及各维度得分为因变量,以体现地理环境差异的地形地貌、体现地方政策差异的旅游开发时段、体现发展资源差异的旅游资源依托类型、体现接待与服务能力差异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是否为美丽乡村为自变量,分析其对乡村旅游融合性的影响。为便于对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依据前文村落抽样表2划分标准对自变量进行赋值(表5)。
表5 自变量分类及其赋值

Tab.5 Classification and value assignment of independent variables

自变量 变量分类及赋值
X1 地形地貌 平原为主=1,丘陵为主=2,山地为主=3
X2 旅游开发时段 初始期=1,发展期=2,成熟期=3
X3 资源依托类型 交通廊道、优势产业=1,旅游资源=2
X4 经济发展水平 低水平=1,中等水平=2,高水平=3
X5 是否美丽乡村 非美丽乡村=1,美丽乡村=2
本文在运行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后,进行地理加权回归(GWR,核类型选取FIXED,带宽选取AIC法,带宽5.56 km,有效数目6.018)。结果显示(表6):旅游开发时段、资源依托类型、经济发展水平对潜山市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影响显著;此外,旅游开发时段对网络维度、规模维度、内生性维度、嵌入性维度与互补性维度得分均影响显著,旅游开发时段、经济发展水平对赋权维度得分影响显著。
表6 普通最小二乘法和地理加权回归分析结果

Tab.6 Results of ordinary least squares method and geographically weighted regression

变量 OLS GWR
因变量 自变量 t P AICc R2 平均值 最大值 最小值 中位值 AICc R2
乡村旅游融合性
综合得分
X2 旅游开发时段 6.58 <0.001 274.73 0.73 18.181 18.185 18.177 18.181 274.74 0.73
X3 资源依托类型 2.10 0.044 9.787 9.806 9.770 9.786
X4 经济发展水平 2.13 0.041 6.232 6.244 6.219 6.233
网络维度得分 X2 旅游开发时段 3.43 0.001 172.79 0.37 2.206 2.207 2.205 2.206 172.79 0.37
规模维度得分 X2 旅游开发时段 2.47 0.019 176.91 0.31 1.693 1.693 1.692 1.693 176.91 0.31
赋权维度得分 X2 旅游开发时段 3.59 0.001 114.03 0.51 1.013 1.016 1.007 1.014 114.15 0.47
X4 经济发展水平 2.13 0.041 0.638 0.681 0.610 0.637
内生性维度得分 X2 旅游开发时段 2.08 0.046 210.49 0.26 2.298 2.300 2.297 2.299 210.48 0.26
嵌入性维度得分 X2 旅游开发时段 3.13 0.004 236.28 0.37 4.995 4.997 4.993 4.995 236.28 0.37
互补性维度得分 X2 旅游开发时段 2.94 0.006 118.36 0.34 0.870 0.871 0.870 0.870 118.36 0.33

3.3.2 影响因子探测结果

在回归分析基础上,运用地理探测器对影响乡村旅游融合性的因子进行探测。主导因子探测结果显示(图5):旅游开发时段(70.60%)、资源依托类型(25.27%)与乡村经济发展水平(12.23%)是影响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的主导因子,其他因子影响力很弱。其中旅游开发时段的决定力尤为显著(q>0.5),乡村旅游开启年份较早的地区大多发展更为成熟,旅游参与主体间的网络关系较为密切,林业(竹木加工)、农业(茶产业、瓜蒌种植、养殖等)、工业与旅游业融合程度较深,交通、文化、资源等要素耦合结果优良,居住区、休闲区、生产区、生态环境保护区等空间科学分布。旅游资源依托型村落整体相较交通廊道与优势产业依托型村落在旅游市场细分中更具吸引力,同时景区的发展促进了地方交通等基础设施的完善。部分乡村精英通过流转村民土地发展果蔬园,吸引游客体验农业种植、采摘等农家活动,村民以土地入股的形式获取分红,通过人力、自然与金融等生计资本参与到乡村旅游中,因此,资源依托类型也成为乡村旅游融合性得分产生差异的重要因素。乡村经济发展水平直接关系到旅游基础设施、接待与服务设施的建设,也一定程度上成为招商引资的判定条件,是乡村旅游发展潜力的外在表现以及差异化乡村旅游融合性形成的影响因素。
图5 乡村旅游融合性影响因素决定力探测结果

Fig.5 Power of determination of factors affecting the integration of rural tourism

从各维度得分的主导因子探测结果来看,旅游开发时段与资源依托类型均是每个维度得分的主导因子。值得注意的是,地形地貌是影响规模维度得分的主导因子,案例地乡村旅游发展多以生态资源为依托,以生态旅游、康养旅游著称,山区的地形地貌一方面限制了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但更多为乡村旅游发展良好的本底条件。
交互作用探测结果显示(表7),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与各维度得分的影响因子间的交互作用均为增强关系,说明任意2个因子的交互作用会增强乡村旅游融合性及各维度融合性的解释力,表现为双因子增强(BF)和非线性增强(NL),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空间分异是多个因子共同作用的结果。
表7 交互作用探测结果

Tab.7 Interaction results by geographical detector

因变量 交互项 作用类型 因变量 交互项 作用类型 因变量 交互项 作用类型
乡村旅游融合性 X1X2 BF 内生性维度得分 X2X3 BF 网络维度得分 X3X5 BF
综合得分 X1X3 NL X2X4 NL X4X5 NL
X1X4 NL X2X5 BF 赋权维度得分 X1X2 BF
X1X5 NL X3X4 NL X1X3 NL
X2X3 BF X3X5 NL X1X4 NL
X2X4 NL X4X5 NL X1X5 NL
X2X5 BF 互补性维度得分 X1X2 NL X2X3 BF
X3X4 NL X1X3 NL X2X4 NL
X3X5 BF X1X4 NL X2X5 NL
X4X5 BF X1X5 NL X3X4 NL
规模维度得分 X1X2 BF X2X3 BF X3X5 BF
X1X3 BF X2X4 NL X4X5 NL
X1X4 NL X2X5 NL 嵌入性维度得分 X1X2 NL
X1X5 NL X3X4 NL X1X3 NL
X2X3 BF X3X5 BF X1X4 NL
X2X4 NL X4X5 BF X1X5 NL
X2X5 BF 网络维度得分 X1X2 NL X2X3 BF
X3X4 BL X1X3 NL X2X4 NL
X3X5 BF X1X4 NL X2X5 NL
X4X5 NL X1X5 NL X3X4 NL
内生性维度得分 X1X2 NL X2X3 BF X3X5 BF
X1X3 NL X2X4 NL X4X5 BF
X1X4 NL X2X5 NL
X1X5 NL X3X4 BF

注:NL表示非线性增强,BF表示双因子增强。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本文在厘清西方融合型乡村旅游逻辑基础上,提出乡村旅游融合性的概念,构建本土化乡村旅游融合性评价指标体系,对潜山市35个样本村的乡村旅游融合性进行测度,运用ArcGIS空间可视化、地理加权回归分析、地理探测器等方法分析潜山市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空间格局,并挖掘影响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空间分异的主导因子。主要结论如下:
(1) 潜山市各样本村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存在较大差异,其乡村旅游融合性仍然具有较大的提升潜力。就地区而言,潜山市南部地区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明显优于北部地区,形成潜中南景区—廊道双重驱动发展优势片区、潜南文旅融合带动发展潜力片区、潜中北发展初始期轴带和潜北生态—文化引领发展潜力片区4大区域。
(2) 被授予“美丽乡村”称号的村落其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及各维度融合性水平均值优于其他未授予称号的乡村,但乡村旅游发展助力了美丽乡村建设,而美丽乡村建设未能为乡村旅游发展提质增效,“美丽空心村”的现象是当前潜山市提升乡村旅游融合性的瓶颈所在。
(3) 潜山市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主要影响因素有地形地貌、旅游开发时段、资源依托类型、经济发展水平和是否被授予“美丽乡村”称号。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及各维度得分受到5个因素不同程度的影响,各因素间的交互作用亦能解释得分差异。旅游开发时段、资源依托类型和乡村经济发展水平对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影响显著,其决定力分别为70.60%、25.27%和12.23%。其中旅游开发时段对乡村旅游融合性综合得分及各维度得分影响均显著,表明旅游开发时段是上述5个影响因素中最为关键、最具影响力的主导因子。

4.2 讨论

尽管本文参考西方融合型乡村旅游理论框架与逻辑,构建了符合中国乡村发展实际的乡村旅游融合性评价指标体系,较大程度上反映了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村域差异性和全域旅游背景下地域发展的不均衡性,但仍局限于西方融合型乡村旅游的理论框架,受制于其各维度内涵的核心意义。同时指标体系中主观指标较多,这一方面是本指标体系的一大亮点,另一方面在一手资料收集中因主观性差异而影响测度的科学性。后续研究将基于野外调研实际,基于融合型乡村旅游本土化框架分析全域旅游背景下的乡村旅游实践。
此外,本文虽比较了被授予“美丽乡村”称号的村落与未授予称号的村落其乡村旅游融合性水平的差异,但未深入挖掘差异背后的机理。后续研究拟进一步剖析乡村旅游发展与美丽乡村建设的关系联结,以构建乡村旅游与美丽乡村联动发展的促进机制。
最后,本文研究结果试图从旅游地理学与乡村地理学学科交叉的视角,根植于案例地乡村地域本底,在厘清乡村旅游融合性内涵的前提下,为广大乡村地域旅游业高质量与可持续发展提供参考:一是推动林、农、工、文、旅、体深度融合,打破乡村地域产业分隔现状,依据各村落的优势与特色走出一条具有地域特征的融合发展之路。二是做好村域内部资本、资源、人才、交通等多要素的调适,跨越行政边界实现“兄弟村”间旅游要素的合作共赢,从而突破短板效应。三是乡村干部积极引导、乡村精英有序引领、乡村居民多方参与,注重由乡村居民共享发展成果,以实现乡村内生式振兴。四是持续改善居民生产条件,激发生产积极性;整治人居环境,将生活美学嵌入乡村景观;保护生态环境,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目标,最终实现生产、生活、生态空间优化整合。在乡村振兴与城乡融合国家战略背景下,基于对不同地域乡村旅游融合性的综合研究,可进一步梳理融合型乡村旅游的本土化逻辑,构建融合型乡村旅游视域下乡村地域系统多功能提升的理论框架,为建设生产持续、生活宜居、生态良好的旅游地乡村地域提供理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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