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功率谱周期和去趋势波动分析的河川径流特性分析
李勋贵, 胡啸, 魏霞
兰州大学 资源环境学院,兰州 730000

第一作者简介:李勋贵(1978- ),男,广西北流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人类活动影响和水文水资源研究。E-mail: lixung@lzu.edu.cn

摘要

周期性和长程相关性是河川径流序列演变和波动的重要特性。论文以泾河流域杨家坪、雨落坪和张家山三个水文站1956—2001年天然径流序列为研究对象,采用功率谱周期和去趋势波动分析方法对天然径流序列进行分析,结果表明:① 张家山、杨家坪和雨落坪站的天然径流序列均为“白噪声”过程,且具有0.05置信水平下显著的2.2 a周期,径流量与降水量有较好的相关性;② 三个水文站的天然径流具有相同的标度不变区间(τ介于6~30个月),标度指数α分别为0.549 3(张家山)、0.555 2(雨落坪)、0.554 9(杨家坪),均大于0.5,表明三个水文站的天然径流具有长程相关性(持久性),可能影响着径流2.2 a显著周期的形成。

关键词: 径流周期性; 长程相关性; 功率谱分析方法; 去趋势波动分析方法; 泾河流域
中图分类号:P333.1;TV121+.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3037(2015)06-0986-10
Runoff Characteristics Analysis Based on Power Spectrum Method and Detrended Fluctuation Analysis
LI Xun-gui, HU Xiao, WEI Xia
College of Earth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730000, China
Abstract

Periodicity and long-range correlation are two importan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volution and fluctuation of runoff series. This study took the natural runoff sequences over the period of 1956-2001 at three hydrologic stations (Yangjiaping, Yuluoping and Zhangjiashan)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as research objects. The power spectrum method and the detrended fluctuation analysis were employed to analyze the natural runoff sequences at the three stations. Results demonstrate that all of the natural runoff sequences from the three stations are “white noise” processes. Under the 0.05 confidence level, there exists a prominent period of 2.2 years for the natural sequences from the three stations. There is a good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runoff series and the precipitation. The natural runoff sequences at the three stations have the same scale invariant interval (the variable τ is between 6 and 30 months). The related scaling exponents α are greater than 0.5 (0.5493 for Zhangjiashan Station, 0.5552 for Yuluoping Station, and 0.5549 for Yangjiaping Station), which shows that there is long-range correlation or persistence of the natural runoff at the three stations. The long-range correlation may associate with the formation of 2.2-year prominent period of natural runoff sequences.

Keyword: runoff periodicity; long-range correlation; power spectrum method; detrended fluctuation analysis; Jinghe Watershed

河川径流的演变和波动是一种复杂的自然现象[1, 2, 3], 具有多尺度(周期)的特性[4, 5], 其对水利工程的规划、设计和运行具有重要影响[6]。目前对时间序列周期的常用分析方法有小波分析、方差分析、功率谱周期分析等方法, 其中小波分析是一种时频分析方法, 可灵活地对平稳或非平稳数据信号进行处理[7], 但由于小波函数不具有唯一性, 采用不同的小波基分析同一问题时会产生不同的结果[8]; 方差分析法在识别序列的周期时, 会涉及到置信水平α 的选取问题, 如果置信水平α 选取得太高可能会得不到理想的周期个数[9]; 功率谱周期方法是分析时间序列常用的方法, 它通过快速傅里叶变换研究频率与自相关函数的傅氏变换之间的关系, 根据功率谱图的特点直观地揭示出离散数据序列的周期性[10], 可快速、准确地识别出径流序列的周期性。本研究采用功率谱周期方法进行分析。

河川径流序列的演变和波动的另一个重要特性为长程相关性(持久性)[11]。时间序列的持久性特征是序列自身所固有的长期波动特征, 与序列的外在趋势不同。外在趋势往往由于受到一些外力的影响, 使时间序列表现出缓慢的单调变化或单摆波动特征, 从而在一定的时期内偏离自身固有的波动特性。传统域重新标度(R/S)分析方法在处理此情况时无能为力。另外当时间序列包含短期记忆或序列存在不均一性时, R/S分析方法往往会得出不准确的Hurst指数。为此, 20世纪90年代一些学者根据DNA机理提出了一种全新的时间序列波动长程相关性的标度指数计算方法— — 去趋势波动分析方法(Detrended Fluctuation Analysis, DFA)[12], 随后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等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取得了重要的研究进展。与R/S分析方法相比, DFA可以将不同阶(1~p阶)的外在趋势从原有序列中剔除, 从而结果更加真实、可靠, 优于R/S分析法[13]

泾河为渭河的一级支流、黄河的二级支流, 具有十分重要的区位优势。杨家坪、雨落坪和张家山水文站分别为泾河干流上游区、马莲河(泾河最大支流)和整个流域的把口站, 控制流域面积分别为14 124、19 019、43 216 km2。目前在泾河径流的特性分析方面, 主要集中于径流的趋势或周期演变分析[14, 15, 16, 17, 18]以及分形特性分析[19]等方面, 如李雯分析了泾河流域张家山站年径流量的年际变化和年内变化特征[14]; 李勋贵采用Mann-Kendall方法分析了泾河流域杨家坪、雨落坪和张家山站径流序列的变化趋势[15]; 吕静渭采用滑动平均法和Kendall秩次相关检验法分析了泾河流域年径流量的变化趋势, 并基于小波分析研究了年径流量的变化周期[16]; 陈晨等采用Morlet小波对泾河流域1932— 2010年的实测径流序列的周期、丰枯变化及突变点进行了分析[18]; 陈刚等基于分形理论和GIS技术对1932— 1999年泾河张家山水文站1日、7日和15日径流的分形特征进行了研究[19]。尽管当前研究在泾河流域径流特性分析方面取得了重要研究进展, 但仍鲜见有周期性以及长程相关性方面的综合报道, 这不利于流域河川径流特性的进一步揭示。因此, 采用有效的方法来探讨河川径流的演变和波动特性具有十分重要的科学意义和应用价值。本研究基于功率谱周期和去趋势波动分析方法, 对泾河杨家坪、雨落坪和张家山水文站天然径流序列的周期性和长程相关性进行分析, 并探讨其成因, 这对于分析泾河流域径流系统波动规律及其演变特性具有重要的意义。

1 理论方法
1.1 功率谱周期分析方法

预先给定离散时间序列为 Y(t) (t=1, 2, , n), 功率谱周期分析方法步骤如下:

1)数据序列标准化处理。设序列 Y(t)的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μ y和为σ y, 则标准化后的新序列为: y(t)=[Y(t)-μy]/σy(t=1, 2, , n)

2)计算序列的自相关函数:

r(τ)=1n-τt=1n-τy(t)y(t+τ)(τ=0, 1, 2, , m)(1)

式中:τ 为自相关函数的时延; m为最大时延, 本研究中, 当 n50时, 取 m=n/10, 当 n50时, 取 m=n/4

3)计算不同时延的粗估谱:

E(k)=1mr(0)+2τ=1m-1r(τ)cosmτ+r(m)coskπ(k=0, 1, 2, m)(2)

式中: k为谐波波数。 E(k)一般随 k值的变化起伏较大, 需要对其作平滑处理:

E˜(k)=0.54E(k)+0.46E(k+1)(k=0)0.23E(k-1)+0.54E(k)+0.23E(k+1)(1k< m)0.46E(k-1)+0.54E(k)(k=m)(3)

4)周期分析。以 k为横坐标、精细谱 E˜(k)为纵坐标绘制功率谱图。根据图形的极大值确定序列的周期 Tk=2m/k

5)周期检验。假设样本的总体谱密度为随机过程谱密度, 谱估计(χ 2分布检验)的自由度为 ζ=(2n-3m/2)/m, 则精细谱估计 E˜(k)与其平均值 E̅(k)之比呈 χ2ζ分布, 即: E˜(k)/ E̅(k)= χ2ζ

平均谱估计值 E̅(k)的计算与随机过程的性质有关。如果式(1)的自相关函数r(1)为较大正值, 表明序列为“ 红噪声” ; 若r(1)接近零或为负值时, 表明序列为“ 白噪声” 。“ 红噪声” 和“ 白噪声” 的 E̅(k)分别如式(4)和式(5)所示:

E̅(k)=1-r211+r2(1)-2r(1)cosm12mE˜(0)+E˜(m)+1mk=1m-1E˜(k)(4)

E̅(k)=12mE˜(0)+E˜(m)+1mk=1m-1E˜(k)(5)

如果关系 E˜(k)> ( χα2ζ) E̅(k)成立, 则表明 E˜(k)以α 显著水平不接受 E˜(k)为非周期谱值。其中 χ0.052ζ+0.85+1.6452ζ-1, χ0.012ζ+2.20+2.3262ζ-1

1.2 去趋势波动分析方法

1)设具有非平稳的时间序列为 {x(t), t=1, 2, , N}, 对 x(t)求累积和, 形成一个累积序列 y(k)=t=1k[x(t)-x̅](k=1, 2, , N), x̅x(t)的均值。

2)将 y(k)平分成 M=N/τ)个长度为 τ的不重叠区间, y(k)中不能被τ 整除的部分可以忽略不计。假设每个区间均具有一个与时间t有关的p阶趋势, 则有区间趋势方程 yτ(k)=j=0pβjtj, 参数 βj(j=0, 1, 2, , p)由区间数据的最小二乘拟合得到;

3)对每一区间进行去趋势处理, 即: Δyτ(k)=y(k)-yτ(k);

4)计算新的时间序列 Δyτ(k)特征长度的波动:

F(τ)=1Nk=1NΔyτ(k)]2(6)

5)变换区间尺度τ 从2到N, 重复步骤2)~4), 得到一个 F(τ)随区间尺度τ 变化的曲线;

6)分别求 F(τ)和τ 的对数。如果 log[F(τ)]log τ呈线性关系, 其斜率便是尺度(或标度)指数α , 说明 F(τ)呈现自相似过程, 即:

F(τ)~ταF(τ)=Aταlog[F(τ)]=logA+αlogτ(7)

DFA的幂指数α 与Hurst指数H的意义相同。不同的尺度指数α 值反映了不同的时间过程, α 值与自相关函数有着密切的关系[20, 21]:当 0< α< 0.5时, 序列具有短程相关性(短期记忆); 当 α=0.5时, 序列是自相关函数为0的随机序列; 当 0.5< α< 1时, 序列是一个具有持久性(长期相关性)的增强时间序列, 即在时刻t以前存在的上升或下降趋势, 在时刻t以后可能会再次出现, 其趋势增强行为取决于 α> 0.5的程度; 当 α=1时, 序列是一个 1/f过程; 当 α1.5, 序列是一个布朗运动过程。

2 结果与讨论

本研究选取泾河流域杨家坪、雨落坪和张家山三个水文站的月天然径流量为研究对象, 径流序列长度为1956— 2001年, 资料来自于黄河水利委员会, 还原水量通过分项还原法获得。尽管该法存在调查的年份较长、调查的数据和涉及的参数繁多、在还原时可能会引起累积误差等不足, 但其在人类活动影响较小的情况下有较高的还原精度, 在人类活动影响较大的区域, 还原成果的总体趋势不变[22]。因此, 认为来自于黄河水利委员会的天然径流量资料是可靠的。杨家坪、雨落坪和张家山站的多年平均天然径流量分别为8.36× 108、4.61× 108和19.98× 108 m3图1为三个水文站天然径流量距平变化趋势。从图中可以看出, 张家山和杨家坪站丰枯变化同步的年份有42 a, 同步概率为91.30%, 张家山和雨落坪站丰枯同步的年份有37 a, 同步概率为80.43%, 而杨家坪和雨落坪站丰枯同步的年份仅有35 a, 同步概率仅为76.09%, 说明张家山和杨家坪站的丰枯同步性最好(这两个序列的相关系数达到0.85), 而杨家坪和雨落坪站的丰枯同步性最差(相关系数仅为0.50), 这是由于这两个测站之间没有水力联系, 非上下游关系。

图1 泾河流域杨家坪、雨落坪和张家山水文站天然年径流量距平变化过程Fig. 1 Anomaly changings of annual natural runoffs at Yangjiaping, Yuluoping and Zhangjiashan stations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通过Mann-Kendall(MK)方法对径流趋势的进一步分析, 结果(如图2所示)发现:杨家坪站的年、汛期和非汛期径流量的MK统计量均小于零, 且通过0.01的置信水平检验, 呈现出极显著的递减趋势; 雨落坪站除汛期径流量呈现出不显著的递增趋势之外, 年径流量和非汛期径流量均呈现出递减趋势, 而后者的递减趋势通过0.1的置信水平检验, 递减趋势显著; 张家山站年、汛期和非汛期径流量均呈现出递减趋势, 其中年径流量和汛期径流量的递减趋势通过0.01的置信水平检验, 递减趋势极显著。这表明, 采用DFA方法计算序列的长程相关性时, 需要对序列进行去趋势化处理。

图2 泾河流域杨家坪、雨落坪和张家山站天然径流序列MK趋势检验结果Fig. 2 Mann-Kendall tendency test for annual natural runoffs at Yangjiaping, Yuluoping and Zhangjiashan stations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2.1 径流功率谱周期性结果与讨论

根据功率谱周期分析方法, 对泾河流域面平均降水量以及张家山、杨家坪和雨落坪水文站天然径流量进行功率谱周期分析, 结果如表1图3所示。

表1 泾河流域张家山、杨家坪和雨落坪水文站天然径流序列功率谱分析结果 Table 1 Power spectrum analysis results of annual natural runoffs at Zhangjiashan, Yangjiaping and Yuluoping stations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图3 泾河流域面平均降水量和张家山、杨家坪、雨落站水文站天然径流序列功率谱图Fig. 3 Power spectrum changings of the annual natural runoffs at Zhangjiashan, Yangjiaping and Yuluoping hydrological stations and the annual areal precipitation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表1可以看出, 张家山、杨家坪和雨落坪站的自相关函数 r1分别为-0.361、-0.290和-0.221, 均小于零, 三水文站的天然径流序列均为“ 白噪声” 过程, 故采用式(5)来计算平均谱估计值 E̅(k)。从图3可知, 当张家山站在波数 k=6和10、杨家坪站在波数 k=7和10、雨落坪站在波数 k=6和10时, 精细谱有极大值, 这表明径流存在着与这些波数对应的周期。对照表1可知, 张家山站具有3.7和2.2 a的周期, 杨家坪站有3.1和2.2 a的周期, 雨落坪站有3.7和2.2 a的周期, 共同周期为2.2 a, 且该周期在0.05置信水平下是显著的, 雨落坪站的3.7 a周期在0.05置信水平下亦是显著的。其他研究者[16, 17, 18]也指出泾河流域年径流具有2或3 a的变化周期, 与本文的研究结果相一致。从图3还可以看出, 在波数 k=7和10时, 流域降水量的精细谱存在极大值, 这表明流域降水量存在着3.1和2.2 a的变化周期, 与文献[14]和[16]分别采用功率谱周期和小波分析方法得到的4.3和3 a不显著周期结果较为接近。

图4 泾河张家山以上流域降水量和张家山站天然径流量过程线Fig. 4 Relationship between annual precipitation and natural runoff of Zhangjiashan station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图5 泾河张家山以上流域降水量和张家山站天然径流量各年代变化过程Fig. 5 Relationship between precipitation and natural runoff of Zhangjiashan station during different periods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通过对径流量与降水量关系的分析, 结果(如图4、5所示)表明:张家山站径流量的变化趋势与其控制流域降水量的变化趋势有较好的对应关系, 两者的相关系数为0.784, 绝对值大于径流量与气温的相关系数(-0.439)和径流量与蒸发量的相关系数(-0.519), 这说明流域降水量的变化是影响天然径流量变化的主要因子。尽管杨家坪站以上流域来水对张家山站的径流贡献最大、相关性最好(图1), 但从图3可以看出, 这两站的径流周期并不完全同步, 这说明径流周期的形成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泾河流域位于黄河中游地区, 受到来自西太平洋副热带高压、青藏高原高度场以及印度槽的综合影响[23], 流域降水量和径流量序列中存在的2.2 a周期可能与气候系统中的海-气相互作用的准2 a振荡周期[24, 25]以及厄尔尼诺事件的2~4 a变化周期[26]有关; 而降水量的3.1 a周期以及径流量的3.1和3.7 a周期的变化可能与厄尔尼诺事件的2~4 a变化周期[26]以及副高脊线位置的3 a准周期[27, 28, 29, 30]有关。

图6 泾河流域张家山、雨落坪和杨家坪站天然径流序列长程相关性结果Fig. 6 Long-range correlation of the natural runoff sequences at Zhangjiashan, Yuluoping and Yangjiaping stations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2.2 径流长程相关性结果与讨论

基于去趋势波动分析方法, 可以获得如图6表2所示的天然径流序列长程相关性结果。从图6中可以看出, 张家山、雨落坪和杨家坪站径流的长程相关性变化趋势类似, 张家山、雨落坪和杨家坪站的 logF(τ)存在着0.01置信水平下显著相关的线性函数, 分别为:y=0.549 3x+5.698 6 (R2=0.585 6)、y=0.555 2x+5.678 0 (R2=0.579 6)、y=0.554 9x+5.679 1 (R2=0.580 0)。由表2可以看出, 张家山、雨落坪和杨家坪站天然径流量具有相同的标度不变区间, 即τ 均介于6~30个月; 标度指数α 也很接近, 分别为0.549 3、0.555 2和0.554 9, 均大于0.5, 表明三个站点的天然径流序列具有长程相关性(持久性), 即如果当前时期径流为丰(或枯), 那么下一个时期径流为丰(或枯)的可能性会更大。本研究所得的张家山站的标度指数α 值与周安康[31]采用1960— 1995年值计算所得结果(0.589)较为接近。同时, 周安康[31]还获得渭河干流的咸阳站、华县站和北洛河的状头站的标度指数α 值分别为0.626、0.622和0.639, 值亦大于0.5, 说明渭河流域中下游地区径流表现出类似的长程相关性。同时, 李鹏和赵雪花[32]得到1956— 2000年汾河流域兰村站的标度指数a为0.553 2, 佟春生等[33]采用DFA方法获得1920— 2003年黄河流域下游花园口水文站的标度指数α 值为0.568 8。本文和这些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说明, 包括渭河的两大支流泾河和洛河、汾河在内的黄河中下游地区的径流序列可能表现出类似的长程相关性。

有研究表明, 泾河流域径流波动的这种持久性(长程相关性), 与径流系统的复杂性有一定联系[34]。由表2可知, 当张家山、雨落坪和杨家坪站的天然径流序列的区间尺度τ 介于6~30个月时, 满足标度不变性特征, 具有统一的持久性波动特征, 即三个站点天然径流的长程相关性均为6~30个月(0.5~2.5 a)。这表明当某月出现某次洪峰过程时, 在其后的6~30个月内很有可能会出现类似的洪峰过程。另外, 从表1可知, 张家山、雨落坪和杨家坪站天然径流量具有2.2 a显著周期, 介于0.5~2.5 a之间, 故可认为2.2 a的显著周期为天然径流固有的波动特征, 而3.1或3.7 a周期可能是外力作用下(如厄尔尼诺、南方涛动等[35, 36, 37])使2.2 a固有周期呈现的一种变形周期。这表明径流所具有的周期性与其自身的长程相关性有一定的联系, 径流的周期性是其自身长程相关性的外在表现形式。

表2 泾河流域张家山、雨落坪和杨家坪站天然径流序列的标度指数及其不变区间 Table 2 Scaling exponents and invariant intervals of the natural runoff sequences at Zhangjiashan, Yuluoping and Yangjiaping stations in the Jinghe Watershed
3 结论

本研究采用功率谱周期和去趋势波动分析方法(Detrended Fluctuation Analysis, DFA)对泾河流域张家山、杨家坪和雨落坪水文站1956— 2001年的月天然径流序列的周期性和长程相关性进行了分析, 取得如下主要研究结论:

(1)张家山、杨家坪和雨落坪站的天然径流序列均为“ 白噪声” 过程。三个水文站的径流具有在0.05置信水平下2.2 a的显著周期, 雨落坪站的3.7 a周期在0.05置信水平下亦是显著的, 但杨家坪站的3.1 a周期和张家山站的3.7 a周期在该置信水平下并不显著。流域径流的周期性受到多种复杂因素的共同影响, 径流量与降水量有较好的相关性。

(2)张家山、雨落坪和杨家坪站的天然径流序列具有相同的标度不变区间, 即τ 分别介于6~30个月, 这表明当某月出现某次洪峰过程时, 在其后的6~30个月(0.5~2.5 a)内很有可能会出现类似的洪峰过程。三个水文站的标度指数α 分别为0.549 3、0.555 2和0.554 9, 均大于0.5, 表明天然径流具有长程相关性(持久性)。这些站点的天然径流具有0.05置信水平下的2.2 a显著周期, 可能是泾河天然径流固有的波动特征, 而3.1或3.7 a周期可能是外力作用下使2.2 a固有周期呈现的一种变形周期。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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